堇儿离开山庄后,独自走在黑暗的夜色里,不知道何去何从,她抱着怀里的包袱边走边流泪。
尘轩的背叛让她尝到噬心的痛苦,也许不懂爱的人会更幸福吧。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并不怕死。从慕容绮到堇儿,这种难以想象的遭遇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无奈。她好想家啊,好想爹地,妈咪。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走,远远的看去,像是一家客栈。堇儿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前方迈着步子。
“哟,小姑娘一个人哪?”从黑暗中蹦出几个男人,一下子把她围住,其中一个抚着下巴,一双眼睛色咪咪的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猥亵的目光让人忍不住作呕。
另一个也不甘势弱的叫道:“这么晚了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要咱们哥儿几个送你一程啊?”
堇儿瞪着眼前的几个人,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抓着包袱,颤着声大声说:“你们想干什么?”
“哟,还有包袱呢,拿过来吧!”其中一个恶狠狠的边说边抢,堇儿哪里是他的对手,那人三两下便抢过包袱,将堇儿推倒在地,放肆地哈哈大笑。
几人打开一看,“妈的,就这么点银子,真他妈背......”抢包的男人一边翻着包袱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
另外一个男人看着堇儿,眼珠一转,“不是还有她吗?嗯?”其他几个立马拉回注意力,仔细打量着堇儿,黑暗中,看得并不是非常清楚。
“啊,看样子还是个姑娘吧,卖到窑子里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吧!呵呵呵”一阵恶心的笑传来,慢慢地逼近。
堇儿吓得眼泪直流,颤着声音喊道:“你们别过来,我......我喊人了,来人哪!快来人哪......”
一个男人抓起堇儿的衣服一手捂住她的嘴巴,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她:
“你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然老子让你立马见血!”
堇儿使劲挣扎,突然颈后一阵剧痛传来,她的意识渐渐消失,身子软软的倒下。在落地之前,她仿佛听到几声尖锐的惨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起她柔软纤细的身躯。
次日清晨,堇儿慢慢苏醒,张开眼睛,看着周围,她躺在一张挂着白色纱帐的床上,离床不远有一张圆桌,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桌旁的凳子上。
她抚着心口坐起身子,看着背对着的男人,心中微微不安,检查一下自已,还好,衣服都在。
这个男人仿佛知道她在看他,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你醒了?”说完,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她。
眼前这个男人,他身材高大,稍比白尘轩魁梧,浓眉大眼,挺鼻丰唇,不似白尘轩斯文俊逸,却有着一种爽朗大气的酷帅气质。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堇儿疑惑的问。
“你忘了?昨晚你被几个小贼抢劫,是我救了你,这里是客栈。”说着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她的行李,走到床前,递给她。
“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若是有我再去找他们算帐。”
堇儿翻看了一下,摇摇头,“东西都在,谢谢你,呃,请问大哥如何称呼?”堇儿感激地看着他。
“哦,我姓云,云随风。你叫我名字就好。”云随风个性随意。并不在呼什么称呼。
“哦,随风,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云随风无所谓的点点头。
堇儿接着说“我叫韩堇儿。谢谢你昨天救了我,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
堇儿想起昨晚的情景,心里一阵后怕。
云随风看出她心底的恐惧,忙说“你别怕,他们不敢再找你麻烦了,对了,昨天你一个人那么晚,又拿着包袱是要去哪里呀?”
堇儿心中一痛,低下头:“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眼里浮起一阵水雾。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柔弱的女子,他心生怜惜,“你没有地方去吗?”
堇儿点点头看着前方,眼神迷茫“我已身患绝症,无法医治,早晚都不过一死,我想,趁着能走的时候多看看世上的美景,游历名山大川,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云随风一听说她身患绝症,心中突然有种难受的感觉传遍全身,疑惑地问:“你生了什么病?居然无法医治?”
“是心病,我心痛,一想起他我就痛得不能呼吸。”堇儿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云随风见堇儿的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红唇也开始失去颜色。忙走过去,扶住她,“很痛吗?那怎么办?你别想啊,你别想了。”慌乱地抓着她的肩膀。堇儿额上的汗越来越多。发白的唇被自已死死咬住,一对柳眉拧得快要打结,一脸痛苦,云随风见她痛得缓不过气来,立即点了她的睡穴。
将堇儿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拿过毛巾细心地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担心地看着这个淡雅脱俗的女子,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揪紧。
云随风不懂医术,没办法替她治病,不过他却认识“天山神医”,那个举世闻名的神医怪老头。他不能丢下她不管,无论如何也得带她去天山治病。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必须控制住她的病情。
云随风叫来小二,吩咐小二替他找来城中最好的大夫。
云随风站在大夫身后,看着仍昏睡着的堇儿,担心地问:“大夫,她得的是什么病啊?为什么会喊心痛呢?”
大夫把完脉,对云随风说:“这姑娘像是急怒攻心,伤了心脉,想要痊愈,难啊!”说完无奈的摇摇头。
“真的没办法了吗?难道天山神医也没法治吗?”云随风急急的问道。
大夫一听天山神医,立马眼睛一亮“哎,有了,有一味药或许能救她,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找不找得到这药。”
云随风赶紧问:“什么药?去哪里买啊?”
大夫又摇摇头,叹口气,看得云随风莫名其妙,怎么一会儿有了,一会儿又摇头。
“大夫,到底是什么药啊?”
“这药叫天山奇莲花,世间罕见哪,传说这花生长在天山山顶,四层花瓣,一层一种颜色,由上至下为红、黄、蓝、紫四色,且每一种颜色有三片花瓣,共十二片,以它为药,花瓣一片也不能少,否则不仅治不好她的病,反而会害她心脉受损加剧,回天乏术。”
云随风听过,心中的不安更甚,
“那现在能找到吗?”
“不知道,我也是听我的师傅说起过,从未见过此奇花。我只能给你三枚丹药,助她压制体内的翻腾的气血,希望有效。若你能在一月内找到天山神医,或许他有办法找到天山奇莲花,这样她便有救了。”
他心中微微放心,凭他和神医的关系,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想到这里,他感激地对大夫笑笑,“多谢大夫。”
将近中午,堇儿才再次醒来,这时云随风已收拾好行李,见堇儿醒了,快步走过去,看着她仍旧苍白的清丽脸庞,关心地问“怎么样,睡一觉可有好些?”
堇儿看着云随风,轻轻点点头,“谢谢你,我好多了。对了,我也要走了,麻烦了你这么久,真是对不起。”说着堇儿就下床,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