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童年有数不尽的欢乐,道不完的趣事。这里曾经是格蕾丝·凯利的家。它走过了充满着孩子们欢笑声与脚步声的20世纪20年代、20世纪30年代、20世纪40年代,而渐渐冷落下来……
夕阳把麦克迈卡尔公园映成一片金色的树林,而月光又为它披上清辉。变幻的光影,将瑰丽的油画与黑白的照片两者,自由交替、切换,这是时光的魔法。
夜里我读着从邑秋图书馆借来的关于凯利(Kelly)家族的书,翌日黄昏去麦克迈卡尔公园散步,神奇地发现,书中那些黑白照片都在阳光下复原了它灿烂的色彩。望一眼毗邻公园的蘅蕤路3901号屋舍,好像就看到了三个女孩子明丽的身影。
蘅蕤路3901号曾经是格蕾丝·凯利的家。她的父亲是20世纪20年代思古河上著名的划艇赛手,获得过两次奥运会冠军,此后成为富甲一方的实业家,竞选过费城市长。格蕾丝家中有三姐妹和一位兄弟。
这条路叫Henry,是英文“家”(home)和“权利”(power)两层意思的复合。凯利家面对着蘅蕤路,侧靠Coulter路。Coulter的意思是少壮的骏马,表示“欢快、活泼”之意。这一带的房子多建于20世纪20年代,墙体多用石头垒成。凯利家及他们的邻居们,都是当初这些堪称“乡间别墅”住宅的第一任主人。
金色的童年有数不尽的欢乐,道不完的趣事。
那时的邑秋小镇上有一座医学院,凯利的妈妈常常帮忙各种事务。有一年春天要举行募捐,孩子们也志愿助一臂之力,想出的方法是摆摊卖花。花从哪里来呢?机灵调皮的孩子们夜里翻过篱笆,溜进邻居老布朗先生的花园,偷偷地采走了他的紫罗兰花,又潜入别的邻居家,在花圃里东盗西窃。第二天早上,孩子们在家门口叫卖这些花,甚至挎着篮子,嘻嘻笑着去附近人家门上兜售。面对这些可爱的孩子,谁都愿意掏钱买下这些他们摘来的鲜嫩花朵,哪怕就是从自家院子不翼而飞的。
最有趣的是,邻居老布朗先生对自己面积庞大、花草繁多的后院林子压根儿不管,他一点儿也不知道那里绽放着成片的紫罗兰花。
秋天的时候,邑秋林子里的苹果树掉下一地的苹果。凯利姐妹和小伙伴忙着捡拾苹果,拿去自己的房间即孩子们的休息游艺室内又烘又烤,享受着忙碌的过程,乐此不疲。家人怕孩子们用火不慎引发危险,硬是把炉子(原是取暖用的)送走了事。这个炉子送给了当时位于邑秋的一处防空庇护所。
这个时候应该是二战期间的1941年之后吧。罗斯福总统签署了宣战书,大城市纷纷抢修防空洞,士兵应征入伍奔赴各战场。
战争过去以后,凯利姐妹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开始在邑秋的老学院剧场(Old Academy Players)演出舞台剧。有一次格蕾丝发麻疹而无法登台,她的角色由妹妹替演。
1955年,格蕾丝的妹妹在邑秋小镇的圣·布里奇特教堂举行婚礼。人们听说刚获得奥斯卡最佳女演员金像奖的格蕾丝将是妹妹的伴娘,于是簇拥在教堂门口,想一睹影后风采。当载乘着新娘的婚礼豪华轿车驶近,人们涌向车窗往里看,此时站在一旁激动不安的新郎和他的伴郎却听到人们说:“呀,车里没有人啊!”
——人们在车中没发现格蕾丝,竟然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同一年,格蕾丝在戛纳电影节上与摩纳哥王子雷尼埃邂逅,他们很快相爱,第二年结婚。
1959年的感恩节,格蕾丝和雷尼埃携孩子返蘅蕤路3901号与家人团聚。宾客满座喝着鸡尾酒,却迟迟闻不到火鸡香味散发出来,姐妹们和母亲奔去厨房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母亲忘了启动烤箱开关,火鸡还是冰凉的。幸亏姐姐家也就在近旁,她赶紧回家取来了一只香喷喷的火鸡。
这是全家最后一次共度感恩节。凯利先生1960年夏去世。蘅蕤路3901号走过了它充满着孩子们欢笑声与脚步声的20世纪20年代、20世纪30年代、脚步声的20世纪40年代,而渐渐冷落下来。老先生离世以后几年,这座房子卖给了别人,另一场人生之旅开幕了。
竹之可贵,在于有节。人之可贵,在于有诚。诚信善行,可尊达贵。
——方海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