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透过破碎的瓦片照进了屋内,虽然在如斯寒冷的冬日这种温暖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可董玲美还是由衷的从心底里叹了一声,“今天天气好好啊!”
回想当初的情景,鼻子不由的一酸,轻轻动了一下因捆绑而麻木,因寒冷而冻的有些僵硬的手指,董玲美心里肺腑着,如果昨天早上多赖会榻多好!
“早上好啊!两位”一个不受欢迎的声音加进了董玲美的思绪里,斜眼看了一下那个打扰自己回忆的女人贩子,同时也看到了她一开始就知道那两副一定会狰狞的嘴脸,不过当她注意到男人手上的皮带的时候,董玲美忽然有了一丝丝的害怕。
害怕男孩的叛变,也害怕对方真的会打上自己,过去的记忆,慢慢的浮现眼前,那飞舞的石子,那从稚嫩的嘴里吐露出的寒冷刺骨,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望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两人,心中不禁多了一层忌惮,可计划已经定下,就不容人更改,否则,等待自己的,就是那无休无止的噩梦。微微动了动心思。
微不可见的用反绑在身后的手重重的掐了自己屁股一下,借着回忆带给自己的战栗,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们,在哪里啊,你们是谁,是,是人贩子么?”女人听到后,眼角不禁一跳,“是啊!你们最好老实点,表现好的话,我们就把你们卖得好点,否则~~~,不妨告诉你们,我们家隔壁那个老张,因为老婆带着孩子离开了他,甚至卷走了他所有的钱,导致他的性格有点扭曲,最喜欢把孩子的手脚扳过来,扳过去,然后让他们上街给自己乞讨,讨不到就活活饿死他们!”边阴沉着嗓音边做着扳手脚的动作,慢慢的靠近那两个因为害怕而慢慢后靠的小身躯。
霍及堂似乎是被吓傻了一般,都已经靠在墙上了,双腿却还是本能一般的向前蹬着。
董玲美看到心说不好,就慢慢地一点点地向霍及堂靠去,然后隔着两个人在霍及堂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霍及堂仿佛回过神来,看到董玲美做着哭鼻子的样子,就猛地哭了起来,那声嘶力竭的样子,连董玲美都在肺腑,真的假的?!
男孩是重点商品,女人似乎有点慌了,“他怎么了?”
“还不是你吓的。哎,你,让他安静下来。不然,看我怎么抽你。”男人抽动着手中的皮带,恐吓着董玲美道。
那啪啪声似乎起到了震慑作用,让董玲美全身颤抖了一下,于是她借势隔着人贩子,面向着霍及堂,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真的假的,算了,快说,你要和我在一起,否则,就让他们送你回家,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就这句话,快,否则,他们就要隔开我们,到时就万事休矣。”
说完就抬高声音颤抖着说道,“别哭了,不然他们就要让那个老张扳折我们的手脚,还不给饭吃,很痛的。”
当她移开身躯时,霍及堂就慢慢哭息了,“那你们让我和姐姐在一起,这里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怕,反正已经被你们抓来了,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都得听你们的不是么?可如果你们要我一个人的话,那我要回家,要不杀了我吧,我是男人,才不要被人虐待呢?!”
听着他的说法,男女人贩心里也叹了一口气,可是,女人看着董玲美思索着说道,“把男的锁在房间里吧,女的不能留,”。
女人似乎看出了什么来了,董玲美心里一颤,看着男人似乎有点同意的表情,董玲美知道自己哪里让他们怀疑了,于是默默咬了下虎牙,努力曲折着捆着的双脚,作势跪了起来,磕着头像小鸡吃米一样,哭丧着声音哀求道,“叔叔,阿姨,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值得你们听我的,可诚如我来之前说的,我什么事情都会做,看你们这里也缺个做家务的,还是让我留下吧,我真的不想去你们说的老张那里,怎么说我也还是个孩子,你们就行行好,我很能吃苦的,再说,这个男孩子你们难道就不想卖么?!我可以帮你们看着他,这样你们还可以做其他事情不是!求求你们了,可怜可怜我吧!”
董玲美说完,就一磕到地,咣的一声,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心头一震,而从地上慢慢渗出的鲜血更是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无声的震撼。
人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有的可歌可泣;有的痛苦不堪;有的惊艳无比;有的惊悚万分,这也让现场因为董玲美的这一磕到地而出现了奇怪的静默,女人露出了柔软的眼神,男人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裤带,而霍及堂则默默地向着董玲美的身上轻轻靠了靠。
“那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听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可以偷跑,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女人转过了身闷闷地说道,“老李,你去把他们身上的绳索解掉吧!再把门口的狗绳松掉,相信他们就算跑也是跑不过狗的吧!”
“从今天起你就叫阿花,是我亲戚家的孩子,家里发洪水,只剩下你一个,所以到我这里来投亲的,知道么?!如果敢胡说,就拔掉你的舌头。我们走吧!”女人说完就带头走了,而男人也是象征性的挥了挥手里的皮带。
解掉他们身上的绳索后,冷哼的一声跟着女人离开了,只是嘴里还是念念着,不好吧,什么的。可是董玲美知道,她逃过了一劫,做戏做全套,还是保持着头朝地的姿势,只是不停的哽咽着喊道,“谢谢,谢谢,谢谢”
随着门口狗叫声响起,董玲美知道他们已经走远了,霍及堂更是不顾麻木的胳膊,马上将董玲美扶了起来。
“你对你自己可够狠的。”边说着,边赶紧走到墙边的椅子上拿起毛巾,沾水洗了洗,整了整干,就往董玲美的额头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