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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从无赖到天子——亭长刘邦的发迹路

汉高祖刘邦本是一介布衣,市井无赖,他从小游手好闲,只爱交友玩乐,却在秦末农民起义风潮中异军突起,独领风骚,最终战胜西楚霸王项羽,夺得天下,并开创了中国历史上最长的统一盛世,成为受人敬仰的雄主。

雄心壮志

据史书记载,刘邦少年的时候狂放不羁,不喜读书,劳动的时候也是经常偷奸耍滑,所以父亲对他很伤脑筋,经常说他不如哥哥会经营,日后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面对父亲的训斥,刘邦往往哈哈一笑,依然我行我素,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等到刘邦做了皇帝,统一了天下之后,他还常常拿父亲当年的话开玩笑,说:“你看看我和哥哥谁会经营?”长大之后,刘邦做了泗水亭亭长,当时的亭长也就是个芝麻小官,职务大概类似我们今天的派出所所长。因为刘邦为人豪爽,喜欢交友,很快就和县里的官吏们混熟了,在地方上也算小有名气。刘邦平日里看似一副胸无大志的样子,其实城府颇深。

相传,刘邦在任期间,有一次押送服劳役的人去咸阳,路上碰到了秦始皇出巡的仪仗。看到秦始皇坐在宝马雕车上巡视天下的威仪,刘邦忍不住脱口而出:“大丈夫就应该这样啊!”由此可见,刘邦虽然看似无赖,其实心里却有鸿鹄之志,只不过出身底层,只能望洋兴叹了。

刘邦一介市井无赖,能够成为汉朝的开国皇帝,除了历史机遇和个人的才能之外,不能不提他的贤内助吕雉。吕雉本是大家闺秀,因为父亲吕公和人结仇,而沛县的县令又是吕公好友,才来到沛县避祸。当时,沛县的乡绅们听说了吕公和县令的关系,就纷纷上门去套关系。吕公懒得整日接待客人,便立下规矩,来客的礼钱要是不足一千钱,就不许进门。

当时,刘邦也想去套套关系,但他拿不出一千钱,于是就理直气壮地走上门去,告诉传信的人自己出礼钱一万。吕公听了觉得蹊跷,一个亭长一年都挣不了一千,怎么可能拿出万钱的巨款,于是决定面见刘邦。见面之后,吕公发现刘邦气宇轩昂,谈吐不俗,于是非常高兴,把酒设宴,与刘邦畅谈。谈话中,吕公见刘邦志向高远,便提出将自己的女儿吕雉许配给刘邦。这等美事刘邦自然求之不得,于是,不到20岁的吕雉便嫁给了大自己十几岁的刘邦。

结婚之后,吕雉便从富家小姐变成操持家务的农妇。可是吕雉没有怨天尤人,而是每日辛勤地劳作,独自撑起家庭的重负。刘邦虽然有俸禄,但是他每日只知道和朋友吃喝玩乐,完全不顾家计,生活的重担都压在了吕雉稚嫩的肩上。后来,刘邦在押解囚犯途中,因为醉酒致使囚犯逃脱,无奈只能亡命山野。吕雉依然不离不弃,还长途跋涉去山中为丈夫送衣送饭。最后刘邦率众起义被抓,吕雉也被连累入狱,饱受磨难,可她始终都义无反顾地追随丈夫。

但事实上,刘邦并非知恩图报之人。在楚汉战争中,刘邦在彭城大败,项羽把吕雉押到两军阵前,以烹杀她来威胁刘邦,刘邦却笑嘻嘻地说,你爱杀就杀,悉听尊便。当时的吕雉肯定心寒如冰,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如此刻薄寡恩。即便如此,吕雉在被项羽扣为人质的两年多中,依然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终于亲眼看到刘邦起兵夺天下,攻入咸阳,即位称帝。吕雉可谓坎坷一生,历经磨难。

揭竿而起

刘邦本来是泗水亭亭长,虽然官小,但也是朝廷一员,之所以走上造反之路,一开始也是事出无奈。亭长类似派出所所长,因为官小,不得不亲自押送犯人。有一次,刘邦押送一群犯人去骊山服劳役,可是路上贪杯喝醉了,犯人们半途逃跑了。这要是被朝廷知道,亭长肯定要被杀头问罪。于是,刘邦干脆放走了剩下的犯人,自己落草为寇,有些犯人感激他,也愿意跟从他亡命天涯。传说刘邦一行在逃亡之时路遇大蛇,刘邦挥剑便将蛇斩成两段,却看到一个老妇人在一旁哭泣。刘邦上前询问,老妇人说有人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等到再问时,她却说:“我的孩子是白帝之子,变化成蛇,挡在道路中间,如今被赤帝之子杀了,我就是为这个哭啊。”这个故事显然是后人杜撰,为了提高刘邦的身份,将他说成赤帝之子。

刘邦落草为寇的同时,陈胜、吴广率领的农民起义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所以,刘邦审时度势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小队伍回到沛县,夺取了政权,号为沛公。为了提高自己的威望,刘邦自称赤帝之子,设祭坛,立赤旗,以自己的家乡沛县为大本营,起兵反秦。除了刘邦的队伍之外,秦末农民战争中还有一支强大的力量,就是原来楚国贵族的后代项羽与其叔父项梁率领的队伍,他们在吴中(江苏苏州)起兵,兵力很快达到了近万人。项羽和刘邦很快联合,并相约一起灭秦,共分天下。

前207年,刘邦的军队到达了咸阳东边不远处的灞上(陕西西安市东),秦王子婴见大势已去,只得献城投降,将传国玉玺亲手交给了刘邦,秦国至此灭亡。刘邦率军进入咸阳城后,俨然以“关中王”自居。这时候,项羽打败了章邯,也直奔关中而来,听说刘邦已经擅自称帝,便决定与他决一死战,夺取传国玉玺。当时刘邦只有10万军队,项羽却有40万精兵,实力相差悬殊。因此刘邦决定向项羽负荆请罪,以求自保,于是,便有了历史上有名的鸿门宴。

当时,项羽的大军压境,本可以轻而易举地灭掉刘邦。可是项羽历来为人光明磊落,不愿以多欺少,所以没有听从亚父范增的劝说发兵。于是,刘邦便带着樊哙、张良和100名精锐亲兵,亲自前往项羽大帐鸿门,当面向他澄清误会,赔礼道歉。在鸿门宴上,项羽的亚父范增数次暗示项羽杀掉刘邦,可是项羽总是心有不忍,犹疑不决。最后范增不得不找来项庄舞剑助兴,想趁机杀死刘邦,这就是成语“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出处。可是,刘邦始终镇定自若,后来在张良、项伯、樊哙的保护下,成功地金蝉脱壳。

鸿门宴后,项羽便领兵西进,分封各路将军为王,刘邦也被封为汉王,领地是巴、蜀和汉中共四十一县,国都为南郑(陕西南郑)。项羽自称西楚霸王,掌握军队最高统率权。反秦义军盟主楚怀王被尊为义帝。

终成帝业

刘邦羽翼未丰,决战时机未到,便接受项羽的封号,一面向项羽表示自己毫无称霸野心,一面暗暗积蓄力量。他趁项羽镇压齐国叛乱之际,迅速攻占三秦,占领了关中大片地区,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

项羽得知刘邦兼并三秦,而且正准备东进伐楚,勃然大怒,但此时他陷入与齐国对战的泥潭之中,无暇西顾,便决定“先齐后汉”,主力部队依然是攻齐。刘邦便趁此机会,不断扩张势力,从函谷关一路东进,占领了河南、山西很多地方。

汉二年(前205)四月,刘邦乘齐楚两军胶着之际,以项羽杀害义帝为口实,三军发丧,缟素三日,发檄文布告天下,号召诸侯们一起讨伐项羽。借着各地诸侯的力量,刘邦一举攻占了楚国都城彭城。可是,好景不长,沉湎于胜利之中的刘邦戒备松懈,项羽亲率3万精兵突袭,汉军大败,元气大伤。

此后双方又经历了很多大小战役,楚汉之争愈演愈烈,双方耗损都很大。直到汉四年(前203)八月,楚汉两军议和,订立和约“中分天下”,划鸿沟(古运河,位于今河南荥阳以东)为界,东归楚、西属汉,休兵罢战。

协约订立之后,项羽便遵约东撤,而刘邦却背约追击,并约集齐王韩信、魏相彭越南下合围楚军。于是,兵乏粮尽的项羽最终被围困于垓下(今安徽灵璧,一说今河南淮阳、鹿邑间)。听到夜晚军队中四面楚歌,项羽自知军心已散,便趁夜突围,最终逃到乌江时仅剩28骑。当时,乌江亭亭长劝项羽逃回江东,以图东山再起,可是项羽却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便自刎而死。

项羽一死,韩信和彭越便联合诸侯推举刘邦称帝。前202年,刘邦在山东定陶汜水之阳举行登基大典,定国号为汉,开启了长达四百多年的统一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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