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一见白影,心中叫了声:“好哇,商家庄里竟有鬼怪!那商世仁传我至此,想必是要借这鬼怪之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取我性命了!”他这么一想,心中莫名激起一股无名之火,暗道:“我本来和这商家庄人无冤无仇,那日在苏家庄里,我本来和那苏杏姑娘抚琴吹箫,聊得好不快乐,谁道这商家庄人一来,个个蛮横无理,我究竟那里碍着了他们?”正想着,那白影已然来到陆诚身前一丈,陆诚眼见这白影白衣白裳,背上背着一把黄金宝剑,只是批头散发,显不出那黄金宝剑的贵气,反而将它沉得阴气森森,好不吓人。
当下脚踏七星步,口念道家法决,倒悬碧玉箫,手捏利剑指。一记“七星倒悬”兜头向那鬼怪劈将过去。那鬼怪听得风声,似乎楞得一愣,跟着伸手掀开披散的头发一瞧,但见陆诚玉箫兜头批到,当下身子一侧,躲开一劈,跟着从背上抽出宝剑,还未递出剑招,陆诚猛地一招“仙人之路”箫随身走,一箫向那鬼怪当胸点来,那鬼怪眼见来势厉害,只得再望一旁闪避开来,跟着不等陆诚收剑,一招商家剑法中的厉害杀招“山崩雪落”便望陆诚背心打来。陆诚见到剑招,叫道:“好你个鬼怪,竟也会使商家这破烂剑法!”那鬼怪经他一说,不由一愣,跟着怒从心生,长剑去势更是利害,陆诚这时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眼见他来势愈凶,心中的无名之火也便愈发炽烈,当下使动无名剑法,脚下蹲一个歇步,手中玉箫在那黄金宝剑的剑身上重重一点,陆诚这时内力深厚,这一点力道何等之大,那鬼怪手中长剑吃他一点,立时脱手飞出,陆诚乘胜追击,双腿一蹬,登时从地上跃起,跟着一个空翻,自上而下,运足力气兜头便望那鬼怪眉心劈去,那鬼怪长剑脱手,心中本来慌了,这时眼见陆诚玉箫劈来,竟尔呆呆不动,陆诚见此,心中暗叫一声:“得手”运起十成力气,狠狠斩下,谁料急切之中,只见那鬼怪身子晃了一晃,竟尔从陆诚的眼前消失了去,这一下陆诚吃了一惊,跟着缓过神来,暗暗叫了声糊涂,这鬼怪并非凡人,会使那神通妖法,自己口中不念经典,可不得着了道了?
当下他平心静气,心中堪堪念了一遍经文,但听身旁风声响起,知道是鬼怪挥剑削来,当下身子一矮,使无名剑法第三式,手中玉箫自下而上,直挑那鬼怪下颚,那鬼怪伸足望地上轻轻一踏,身子往后退出数尺,已然躲过,跟着身子一转,手中宝剑剑随身走,黄金宝剑闪着金光,闪电也似地向陆诚腰间斩来,陆诚轻轻一跃,本以为轻易可以越过,怎料自己受伤之下,流血过多,方才激斗之下又损了不少力气,这时浑身空虚,哪里还有力气供他纵跃?当下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竟犹如瘫了似地跌在地下,那鬼怪长剑眨眼便到,陆诚闭目等死,谁道那鬼怪用的竟是剑身,当下陆诚只觉得受伤的肩膀吃了那鬼怪一记拍打。当真是痛彻了心肝。
他正要骂那鬼怪两句泻火,怎道自己抬起头来,这满腔的怒火便统统熄了。只见站在自己眼前的那里是甚么鬼怪,分明是一个衣裳单薄,俏脸含嗔的少女,这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眉心印了一个莲花儿似的朱砂印记大大的眼睛里精光闪烁,黑白分明,素白的衣裳和皮肤给人一种干净得,甚至是像冰一样寒冷的感觉,这寒冷的感觉并不坏,因为带着一股莲花的香味,很能沁人心脾。让人身心畅爽精神。
陆诚这时候本来很愤怒,很不平,但是在瞧见少女之后,少女身上的气质便好像是外面的那飞雪似得,硬生生的将陆诚心中的怒火的压得灭了下去。
陆诚瞧着少女,很是有些尴尬。尚未开口道歉,便只听少女怒道:“你这家伙,凭什么说我商家剑法是破烂剑法?那么倘若我商家庄的剑法是破烂剑法,你的剑法输给了我,便是破烂不如剑法!”陆诚听她说话,有些委屈,但想到这剑法乃是除尘道长所创,由除尘道长使出时,分明是那样厉害,又怎会是甚么破烂不如剑法了?当下回嘴道:“想来是我练得不够精罢,这剑法由除尘道长使出来,可比我厉害的多了!”那少女听他说话,哈地一笑,嘲讽似得道:“那么倘若你练得精了,想必是能用那破烂不如剑法胜过我的破烂剑法的!”陆诚一时哑然,道:“是我不好,商家剑法由那商连峰用出来,就当真是厉害。并不是甚么破烂剑法。”这少女听他这样一说,面色登时缓和,道:“你既然知道商家剑法并非甚么破烂剑法,下次便不要跟别人乱说,否则再给我知道,我非割去你的舌头不可!”按说这少女本该打不过陆诚,但陆诚听这少女这样一说,登时肃然点头,道:“是,我不敢乱说了。”
那少女瞧了陆诚这幅傻样,当下噗嗤一笑,道:“好好好,那么你来我这里是为了甚么?是谁让你过来的?商连峰么?”陆诚当下将事情的经过与这少女说了,少女听到陆诚能和商连峰斗剑,心中暗暗有些佩服,想起他刚刚的剑法,心中不禁也有些起敬,后来听到他将商世仁认作厉鬼,将自己认作鬼怪,又不由失笑,暗道:”这人天真烂漫,想必受过高人指点。他的剑法这样的高,心地又善,那叫做苏杏的女子可是有福气了。“
捋清了思绪那少女道:”按你所说,你来我这里纯是偶然,现在更是急着出去救那个叫做苏庄主的人,是不是?“陆诚道:”正是如此。“那女子点头道:”那便很好,我随我来,我教你出去之法。“陆诚听少女说要带自己出去,抬头瞧了瞧少女的面容,神色有些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