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将我与余晖分手的事告诉了死党。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安慰我,只有遇洹不同,她说:“事情发生了就别逃避。”
我有点像失了魂,恍恍惚惚地过了好久。和余晖去“世界之窗”奢侈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什么时候了?外面“啪嗒啪嗒”地是怎么回事?我把脑袋从被子里释放出来。外面大雨滂沱的……哇拷!宿舍的味道……真鲜亮……难道是哪位大仙积攒了衣服却不知道及时清洗?!看样子,这位大仙是我,因为这几天只有我最失意……
“刘飗——虞拓——”我凄惨地叫唤两声……外面下雨的声音淹没了我的“叫唤”。
无人……
太、太够义气了!我刚刚失恋耶!怎么说现在也是一大熊猫吧!难道非逼着我高唱“我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吗?
我折腾下床,看见桌子上有一张小纸条。上书——“飞飞,遇洹伤口发炎了,我和虞拓陪遇洹去医院了。中午一定回来给你送物质食粮,不要乱跑哦。——刘飗^_^”
我一瞅表。我拷!这不上午9:60了嘛!饿、饿、饿——很肚饿……
我望向窗外——哗啦哗啦的……好大的雨呀……南方经常下雨,而且总是大雨!真可怕……脑海中闪过未文然忧伤的表情,好痛……心在痛,雨在下……然而,未文然你在哪儿?
我有些茫然。静静地走出宿舍楼……我没有撑伞,任凭雨点坠在我脸上。“未文然……你在哪儿?”我喃喃地说。走在校园里,我找不到一丝希望……不知道眼角边的是雨还是泪……风起了,吹乱了我的长发,拭去了我的泪……
“未文然……”我蠕动到路边,扶住湿滑的墙。我走不动了,迈不开步……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我像一只落汤鸡。校园里没有第二个像我这么傻的人……不,准确地说,除了我以外根本没有人。
我走……我不能永远停滞不前……“我要找到你,未文然……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我顶着狂风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艰难,但是我要坚持……我要找到他……
终于,我到了操场。操场已经不是昔日的操场了,里面全是雨水,好像一个池塘。
“未文然……”我发出及其沙哑的声音。“你在吗?未文然……”我打开操场的门,想要进去。虽然我一眼望去就知道里面没有人!我躺着水往操场里的篮球架子走去……扑通,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下子摔在泥水里。“未文然……”我想挣扎,却一点力气也没有……模糊的意识消逝在寒冷中……
“飞飞……”是刘飗吧。
我睁开眼睛,死党们一一呈现在我面前。
虞拓扶我坐起来,“你感觉怎么样?想吃东西还是喝点热水?”
我推开她们,“我……我想吐!”我想翻下床。
“飞飞,小心点儿,”周若言扶我下床,递过一个洗脸盆。还没有完全对准我的准口,我就已经开始上面“排泄”。
肖芳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絮叨着,“怎么回事,不是淋雨了吗?这么会吐了呢?”
遇洹幽幽地说:“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冻得全身发冷,所以刺激了肠胃就吐了。这样很容易胃肠感冒。”
“这么严重?”刘飗把手纸递给我,“你是怎么回事呀飞飞!我不是说过要你别乱跑嘛!你就是不听!你看你看!现在这样了吧!”
虞拓点点头,“就是,就是。”
周若言说:“是呀!飞飞,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我们一回来发现你不见了都担心死了!打着伞分头找你,肖芳找到你的时候你都晕倒了,像死鱼一样躺在水沟里。”
“死鱼?”我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是一只受了伤的死鱼吧。”
遇洹把那个洗脸盆扔到水房去。“你为什么一个人出去还不撑伞!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哭着说:“我只是想找到他!没有他在我身边我好害怕……我仅仅是想见见他……”
“谁?余晖?”虞拓问。
我摇了摇头,“未文然……你在哪儿?”
顿时,死党们不说话了。气氛是从未有过的尴尬……
“不行!这怎么能行!”肖芳大吼,“一定要让未文然知道!”
我拽住她。其实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拉住她的力气,只是她不忍心甩开我而已。“芳!小芳!别去!我求求你!”我很了解肖芳,她是那种敢说敢做的人。
肖芳憋着一肚子气坐下,“真是的!大不公平了!你看看你受了多少苦!可是现在李露瑶又不在,肯定是和未文然在一起!”
遇洹说:“飞飞,让他知道比较好。”
“就是,”虞拓又来了!
周若言好像也瞒赞成的,“嗯。我想也是。”
刘飗点点头,“飞飞,你歇着。这些事我们有分寸。”
有个鸡毛!她们我还不了解!“站住!这件事要是让未文然知道了,我就和你们五个小玩意一拍两散!”——其实我怎么舍得呢?但是对于她们这种低智商动物这招最管用!
周若言一哆嗦(第一个上了我的当),“飞飞……你怎么也吓唬人……”
我心中暗暗叫苦,我怎么能对温柔的若言做出这种事?而这一切源于她的低智商。“嗯!你们谁敢去试试!”
这五个家伙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努力挤出四个字——“重色轻友。”
这也算重色轻友呀?!冤死我了!我比窦娥还冤呢!
这件事情慢慢地平息了,但不是永久地沉寂了。因为……
“飞飞,”刘飀爬上铺来,“怎么样了?”
我笑笑,“很好。”
虞拓在旁边床铺的上层,“肖芳说还在‘一生有你’开PARTY安慰你和遇洹!”
刘飀冲她一个劲儿使眼色。
我忍着笑,“好啦!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刘飀一看,纸包不住火也只好说了。
“别闹那么晚,”我怕见到未文然。
虞拓说:“是呀!肖芳今天开了一个包房,随便唱!”
我只是低着头。
晚上真的开了一个包房。这感觉就是不一样!一个字——爽!
刘飀还是与唐明缠绵,肖芳也离不了程斌。虞拓和周若言陪着我和遇洹。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护驾”?
“唱什么?”肖芳问。
“你包场你说的算!”虞拓应和她。
“拷!”刘飀推了虞拓一下,“你就会《看我七十二变》,你当然那么说!”
虞拓还真点了一首《看我七十二变》。
“看我给你们开个头!”虞拓便上前狼嚎。
后来肖芳和程斌决定反朴归真,竟然唱起了《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乐的》。
“不让我寂寞,你给我快乐。也不会难过,因为有你安慰过。可是我的脚步,总有你牵挂着。再难走的路算什么。就算风雨多,让我陪你度过。可谁不想拥有温馨的生活。但是人生从来总有起起落落,心中有苦从不说。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乐的。为你付出的,再多我也值得。与你是同路的,我就是幸运的。我幸福走过的,是你搀扶的。任静:就算风雨多,让我陪你度过,可谁不想拥有温馨的生活。付笛声:不愿看你的脸上有泪水滑落,任静:拥有爱的人就不会寂寞。合:无论身在哪一个偏僻的角落,让你疲惫的心在此停泊。付笛声: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乐的,为你付出的,再多我也值得。”
刘飀和唐明没有创新,仍是那首《一生有你》。周若言倾情一首《我喜欢》,声音嗷嗷有感觉了。遇洹有了一点精神,自己为自己间接为我嗷叫了《分手快乐》。
我翻了翻歌本,最后选了徐怀钰的《独舞》:
“趁着夜色还没有落幕/我在黎明的深处/等你来邀我共舞/随着旋律跳动的音符/我多愿回到最初/逃避我的无助/爱情是一场赌注/我赌上幸福/你选择了辜负逼我低头认输/爱情没有退路我更没有去处/太多感触我选择了自我放逐/没有人陪着我跳舞/踩着那凌乱的脚步/今夜就让我自己尽情释放孤独/没有人陪着我跳舞/随着那跳动的音符/一个人的孤独还又有谁会忌妒/我独舞。”
我们没有喝酒,只是鬼叫到晚上。
我有些倦了,“散了吧。”
“不行!”肖芳大叫,“我没够本!”
程斌应和她,“要不换个地方继续?”
“那去哪儿呀!”周若言说。
虞拓说:“我不行了!可不能再变了!再变,我就抽筋儿了。”
刘飀倒是爽朗,“我和唐明跟着大部队走!”
“那去超市吧!”肖芳兴奋地说:“野湾超市开业到十二点!现在才八点!”
“去超市?”我大骇。
众人皆怀疑肖芳的脑袋是不是让闷弓给抽了?
“好啦!就这么决定了!”肖芳拉着我们走出“一生有你”。
“野湾超市”也算深圳市内一大超市,老有名气了。
刘飀和唐明推了一购物车走了,程斌和肖芳一个购物车。我正想叫上同为失意人的遇洹。
“不行!遇洹身体不好!虞拓和若言作保镖!”肖芳分配购物车。
“喂!那我呢?”我真佩服肖芳。
肖芳推拽走了遇洹她们,笑说:“你就一个人四处转转吧。”
“拷!算你狠!”我气忽忽地推车走了。
我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超市里的人并不多,可能因为比较晚吧。
“啪!啪!”
又是这个声音!我晕!幻觉也他妈的这么逼真!
我走到少有人走的锅碗瓢盆柜,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衣黑裤黑手套,是未文然。
我推了车过去,极其镇定地说:“真巧,你也在。”
突然,未文然抱住了我。跟他一比,我忒渺小了。
“对不起,飞飞。”未文然抱得更紧了,“我以为你在骗我,原来你们真的……已经……还有……你那次去找我的事情……”
我又不争气地哭了,“我……我……”
未文然放开我,近而委身来吻我。这次我没有丝毫地扎挣——这是我欠他的。
我们长长地吻,直到肖芳她们找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猛推了未文然一下。那一刹那,我们的距离远至20厘米。
“啊!”肖芳大叫一声。
众人正欲开口。未文然再次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