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高中,我总是没什么太深刻的印像,记得什么,无外乎伊伦,刘雨和丁文竹了。高一的时候还很谨慎,清一色的校服校帽,男女生之间也少有接触。最多是眼神交会。无论爱得多么深刻生动,也都被无情地抹杀在摇篮里了。高二相形之下开放了许多。文竹便是敢穿超短裙的全校第一人。我也就是那时候和伊伦擦出了爱情火花。伊伦也曾夸奖过刘飀的美貌,怎么说人也是一校花。但当时伊伦只是说说罢了,对我还是一心一意的。高三就不再轰轰烈烈了,也不是平平凡凡,而是忙忙碌碌。说到底,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反正在忙就对了。毕业又是一番场景了。眼泪双双落,钞票往外掏,只闻新生笑,哪闻旧人哭?什么肝胆相照之类的,男的放这种不着边儿的屁,女生则负责放泪。像我和伊伦这种一对儿的躲一个地方争取留点什么终生难忘的事儿。无奈于偶既胆小又封建,愣是啥也没给伊伦留下,反而毁了他的一件名牌外衣,让我的眼泪给糟蹋了。
“可能是唐明的事儿对刘飀打击太大了,”周若言说。
遇洹忍着不发作,失意的人往往多一些感触。
“咱也忒幸福啦,“肖芳对程斌说,表情却好像作了贼。
我也瞥了未文然一眼,他的表情有些木讷。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还笑?”周若言假装生气,“亏你……”话没说完,便倾身想吐,却只是作呕,什么也吐不出。但却把我们吓坏了!
“若言,你怎么了?”我拍拍她后背。
“老板,”遇洹叫了一声,“来一杯热水。”
肖芳连忙从兜里拿了出手帕,递过来,“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周若言轻轻点点头,“准是凉的吃多了。”
老板娘送来一小杯热水,周若言抿了一小口。脸色惨白,好像死尸一般。
“去看医生吧,”程斌提醒我们。
“对!对!”肖芳应和着,“走,打车儿去!”
“吃坏东西看什么医生呀?”若言勉强说出一句话。
我一撇嘴,“这么大的人啦,还跟孩子似的。”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心里早慌了。
后来,大家又转回去谈伊伦和刘飀的事儿。周若言当真生病了,偎在遇洹怀里像一个婴儿一样。直到深夜,遇洹送若言回宿舍。我打电话“问候”刘飀,她老人家今儿玩通宵。虞拓也走了……李露瑶和张珠已经退寝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再就没见过她们。也不知道这两只妖精怎么样了呢?还那么猖狂吗?听说温姐前段日子进去了(警局)。李露瑶和张珠少了这个大靠山不知又是什么模样。抚一下自己现在参差不齐的长发,心里还真挺后悔。为了我那个“过分”的老爸,我居然那么冲动,莫非亲情从不外露,一“露”就惊天动地难以自控?
“喂,发什么呆?”未文然推推我。
我自己都忘了,现在走在校园内,遇洹她们都走了。
“啊,你不用送我了,我一个人回宿舍就可以了,”我说
未文然拽住我,“飞飞,去我家吧。”
我险些大吼出来,又怕把校领导引来。
“啊!今天的月亮真圆呀!”我马上岔开话题。
未文然笑了一下,“什么?今天阴天吧。”
我马上又说:“阴天?啊!那不早了,我回去了。”我迈呀迈,就是光迈步也走不出。未文然的爪子像钳子一样制住偶。
“飞飞——”未文然说:“走吧。我怕你今晚太寂寞了。”
跟未文然去他家的确不会寂寞了,可是……
“没……那个……哈哈……”我假笑两声,“怎么会呢。”
“走……”他拖着我就走。我老被动,像被人绑架似地逮走了。
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坐在机车上我的心就更慌了。去吗?不去吗?他的家人不在家吗?比如妈妈爸爸什么的。哦,也没什么准备,傻乎乎地去人家家里过夜?我谅他们也没什么心理准备,我就去说“我和未文然是纯洁的,只是今天他怕我寂寞,让我到您们家来过夜。”不得把二老吓出心脏病?莫非他父母很开放。到时候整一句“随便住。”我可傻眼了。
还没等我把词儿构思好,未文然便喝命我下车。
我抬头一看——呵!真气派!这是一什么花园小区之类的吧。这楼房又高又豪华,来来回回都是刷卡式的。穷人见了,可真流口水了!
“走呀,“未文然拉着我走进这个小区,进了一幢楼内。这样爽的楼,内部还有电梯。在十七层停住了,他又拉我找家。
“楼层好,地狱正下方”我打趣道。
“调皮,”未文然笑了,走到一个防盗门前。
“你家?”我开始做准备工作,生怕一开门一堆人在里面。
“废话!”未文然拿出一张卡片——晃了一下门就开了。而后他看看我,“想什么呢,快进来!”我进去一看——无人,连一个活物也没有。
“什……么……”我有点吃惊。
未文然好像不明白,“怎么了?”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细细观察发现这真是有钱人家的房子。标准的复式房,分二层呢!楼上蒙了许多灰,门也上了锁,好像防贼一样。楼下的布置更令我臣服。一进门便是大厅,地板倒是高级的,可惜除了沙发、电视机以外啥玩意没有。楼下便是四室一厅两WC。拷!和我们家一比——相形见拙。
我不敢动,呆呆地站在那儿欣赏。天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别站着,坐呀,”未文然拉我坐下。我呆呆地扫视着整间房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就这样坐了很久……我没理会他。
突然未文然脱下外衣,吐出三个字,“去洗澡。”
我轻轻地“啊”了一声,想到余晖了……那天……现今的男人都这么恶心吗?
“你说……什么?”我立刻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好,好,算我错了,”未文然见我反应这么强烈,居然笑了,“我是说你先去洗澡,然后我去。OK?”
我第一次听他将一个句子一字不缩地说出来。当然,还是说得完整一些比较好,不然极容易引起误会。
“不OK”,我说:“我进去洗澡……不行!我对你不放心。”
未文然坐得离我近一些,“那你去的时候,我回屋睡觉可以了吧?”
我心又一颤,“我……住哪间房?”
“……”他拉我去一楼的一个房间。
一开门——我去!毒气室!
“嗯……太久没人住了……”他说。
我堵住鼻子,“你没家人呀!自己也不来住吗?”
“……”未文然又沉默了。
我发现他的变化,马上转话题,“今晚那你住哪儿?”
“你隔壁,”未文然说
我一撇嘴,“左边还是右边?”
“我不告诉你,”未文然微微一笑,“万一你半夜爬到我房间里怎么办?”
我晕……
“讨厌!”我轻轻给了他一拳,然后奔向他们家可以WASHING的地方。
想起和余晖去那个贵得吓死人的洗浴广场,一起吃蛋糕……一切的一切,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完全消逝在我的记忆深处。和未文然在一起气氛总是很尴尬的,他试着用一些话来缓和尴尬气氛,但他那忧伤的眼神早就暴露了一切。所以说,俗话“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真他妈的有理!相形之下,余晖则自然亲切了许多。余晖不会用优美的词藻,奢华的语句,却字字句句予人快感。呵!还想这些干什么。世界上最完美的好情人在我身边,足爽!我还胡思乱想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地走出来,生怕一迈步,未文然就在门口淫笑。幸好厅内一个人也没有。
“未文……”“然”字尚未放出立即想起他说过他睡了。
我蹑手蹑脚潜入我房间左边的一间房,里面亮着台灯,未文然果然老老实实地睡在床上。我走进几步,又顿住了,一下子想起他说过的“万一你半夜爬到我房间里怎么办。”
“哼!”我转身就走。
“喂!”未文然大笑起来,“你还真……爬到我房间里了……”
我气炸了,又不敢上去灭了他。
“我……”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来干嘛。看他这副很臭屁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咳!”未文然站起来。妈的!吓了我一跳,连睡衣也是黑的薄薄的一件背心,宽松的大短裤。
“啊!”我大吼一声。
“拜托,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你鬼叫什么?”未文然莫名其妙地说。
我马上奔出那个房间,“你!真……无赖!”
未文然一怔,“我……做什么了?”
我也说不上来,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露出一个脑袋,“我警告你!不许进我的房间!”
未文然走到大厅,“喂!这是……”
我说:“以前是你家,这个房间现在充公了——是我的啦!我命令你不许进来!”
“我又没说要……”未文然顿住了。
我一见自己的无理取闹已遭揭穿,又说:“你已经那么想了!”
未文然半响放不出一个屁,最后说:“算我那么想了,你好好睡一觉吧。”
我马上关门,上了锁,一想“不对,这是他家,他当然有钥匙!”于是我抬了一个椅子堵住门,这才放心回床睡觉。
“咚咚”
“飞飞!开门!”“喂!开门!”“快点!”。。。。。。
我翻身。怎么回事?跟催命似的!不起来!这么舒服的BED,再加上昨晚的刺激,说什么也要睡个够本!
“飞飞!快开门!你的电话!”
我一看自己的手机就在脑袋旁边,而且处于关机状态。心想:小子撤谎也不知道编个真实点的,跟《大话西游》的至尊宝比可差远了……
“快——”
“扑嗵”一声跳下床,我首先必须把椅子挪开,再拧几圈把锁打开。最后一扣把手——门开了。
门外未文然拉长了一张驴脸,手里紧握着一个手机——是他的。
“呵呵……”我开始装傻。
“……”未文然把手机递给我。
我惊愕地看着他,用眼神表示“找我的?”他点点头。
我接过电,“喂,谁”为了找我能打到未文然手机上,这人够执着的。
一个咆哮的声音,“谁你个头呀!我操!我他妈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