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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鼓舞与期待——访中国人民大学校长袁宝华同志

为将《中国高等院校总览》画册编得更具特色,使之名副其实地成为一部反映我国高等院校全貌的集资料与艺术于一身的大型画册,人民画报社社长兼总编辑、《中国高等院校总览》画册主编邢雁同志一行于2月18日上午采访了袁宝华同志。袁老在百忙中专门抽出时间,就这部画册如何反映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发展和用图片展现高等院校全貌的具体办法以至今后高等院校的办学方针等问题作了十分深刻的谈话。

袁老首先说,当得知人民画报社将用画册的形式反映我国高等院校的概况和概貌,并聘请他担任编委的消息后感到非常高兴,袁老认为,此举十分重要,理当竭尽全力扶植,并祝愿这部画册早日出版发行。

袁老介绍说:解放前他曾就读北京大学地质系,当时北平经常举行“五大学篮球赛”,可见那时大学不多,北大包括研究生在内仅有1000余人。而现在北京已有大学67所,全国已发展为1075所,仅人民大学每年的本科毕业生已逾1000人,更不用说北大、清华。现在10000人以上的院校已不是少数。因此可以说,解放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经过全国各族人民的努力,我国高等教育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一个院校人数翻了10倍,院校总数增长又何止10倍。这个成绩值得大书特书,并介绍给全民族、全世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愿给予积极支持并为这部画册站班助威,摇旗呐喊。当谈到人民画报社《中国高等院校总览》画册编辑部的全体同志在邢雁同志的领导下有信心编好、出好这部画册时,袁老一再表示,由人民画报社编辑出版这套画册非常合适;由解放初期就长期从事新闻出版工作的邢雁同志出任主编非常放心;在建国40周年之际开始出版这部全面展现我国高等教育情况的画册非常及时。袁老认为,采用图片表达一件事、一种思想能一目了然,而且寓意深、收效快,比用文字形式更容易让人了解、接受。袁老本人就曾为在全国企业中推广全面质量管理工作,组织制作了一部宣传“二汽”模式的科教片,许多工人看后反映说这种方式最容易接受,比单调的说教好理解,印象深得多。袁老又指出:以图片为主的出版物投资要多得多,编辑的困难要大一些,特别是目前有一种倾向,就是越严肃越有教育意义的东西越不叫座。你们在充分估计这种困难后仍决心投入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其志可嘉,人民画报社在这项工作中表现出的魄力足以体现出对教育事业的极大支持。袁老接着说,用画册形式反映我国高等教育的辉煌成就,比用干巴巴的数字有说服力。在一次出国访问时,他带了一些人民大学建校50周年的纪念画册,外国友人看后爱不释手,纷纷来索要,回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国驻外使馆还不断转信要这本画册。由此可见,这部反映我国高等院校全貌的画册一旦在国外发行,一定会在众多的世界出版物中为我国争得显著的一席之地的。当进一步谈到这部画册编辑时如何突出各校的特点时,袁老表示完全同意南开大学校长滕维藻同志的意见,在画册中既要表现现状,也要反映历史,从普遍现象中体现出历史的变化和将来发展的趋势。而后袁老如数家珍般地详细谈了中国人民大学的历史沿革和院系概况,并令人信服地总结了人民大学的几大特点。袁老回顾说:中国人民大学是从陕北公学经华北联大到我党进城后发展的第一所以社会科学为主的综合性大学。解放后在改为中国人民大学的第一个开学典礼上,刘少奇同志和朱总司令等都到会讲了话。人大在整个建校过程中一直坚持艰苦奋斗、勤俭办学的方针,经过建国后40年的努力得以发展成全国社会科学各系最全的综合性大学,目前在人大的4个政治理论系中有全国同类专业中水平最高的教师队伍,其中不乏这些学科的知名专家学者。人大的党史系现在已成为中国各院校中唯一的党史系。讲到这里袁老深有感慨地说:我们这么大的党的历史连美国、苏联、日本等许多国家都投入大量的力量在研究,而且经常发表评论,但许多是偏激和歪曲的,我们自己能不研究吗?我想今后只要是第一志愿报考的学生,哪怕只有一个学生我们也要坚持把党史系办下去,再过10年、8年,中国共产党党史一定会成为热门学科,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到那时,由于人民大学坚持培养这方面的人才,我国研究中共党史、教授中共党史才不会后继无人。

另外,目前全国没有一所院校有像人民大学那么多的分部门的经济管理系,这么完整的部门经济管理专业为国人所瞩目,就连国外院校也望尘莫及。加上人民大学的人口学系、法律系、新闻系和专攻清史的清史研究所都拥有全国第一流的专家、学者,而且经常发表新意迭出的宏丰著述。同时,还聘请了国外知名的学者担任名誉教授,所以能经常组织召开各种类型的国际会议。人民大学所开创的在职教育一直延续至今,培养了诸如郝建秀、高玉宝、张百发等许多优秀人才。后虽因“反右斗争”而中断,但已形成今天我国蓬勃发展的职业教育先导,为在我国全面普及职业教育,用较少的经费和短暂的时间加速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质的工作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袁老还建议画册在教育与实践相结合和学生不包分配自谋出路的进步意义等教育工作的各项改革方面都应涉足,这样,内容才会更丰富、更有意义。对于如何选择图片,袁老认为应该大、中、小相结合,既要有大场面的延伸,又要有小场景的深入;要反映国内的学术交流,也应反映对外的学术交流。我们大量向国外派留学生只是暂时的,最终目的应是吸收大量外国的专家学者来华讲学。因为出国留学培养的人数毕竟是少数,而请进来讲学、听课的人是多数。同时也将外国的科学技术和教学经验带进来了,从而促进我国整个教学体系的改革。因此,我们的这部画册如果能用优美的画面表现中国的教学水平、科研成果和学生们笃志好学、先生诲人不倦、校园环境幽雅等内容,一定也能起到吸引外国专家学者来华讲学授课的作用,这样意义就更大。

袁老最后就现阶段我国的办学方针谈了一些指导性看法。袁老几次提到电影里列宁讲过的话:“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告诫我们不要忘记历史。为此,袁老深情地谈到了我们党在建国初期经济那么困难的日子里,首先考虑的就有如何加速教育发展的问题。从解放前几十所院校的家底发展为今日逾1000所院校,全国人民是节衣缩食作出了极大牺牲的。袁老建国初期曾随周总理出访苏联,亲自参加了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苏联对我国156项经济援助项目的制定工作。当初苏联方面为了这些援助项目的实施,仅各类设计人员就增加了3万多人,这使我党认识到培养人才的重要性。为此,周总理指示,从实际出发,用各种方式,以最快的速度、较大的投入来培养人才。就这样,为武钢、包钢、地质普查找矿源建立了一批地质学院;为全面开始经济建设又建了不少建筑学院、工业学院等等,从而促进了院校的大发展,终于形成了今天这么多门类齐全的众多院校。为此,我们应该自豪,应看到自力更生的威力,而不应滋生那种外国有的我也要有的思想,一味地向国家伸手。就那么一点钱,又想改善生活又想增加投入,最终只能拜倒在外国人的石榴裙下。其实发达国家清醒的企业家也是坚持勤俭起家道路的,而不是把发展建立在不切合实际一步登天的异想天开上。

两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袁老渊博的学识、惊人的记忆、风趣的谈吐吸引了在座的每一位同志。因考虑到袁老年事已高,且早已过了午饭时间,怕影响袁老的休息,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我们深信有袁老等诸位编委的鼓舞和热情支持,有全国各院校的全力配合,这部画册无疑会令国内外各界人士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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