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露华宫乱成一团,沐雪的病情尚未好转,如今小玉又病了,而且,两个人的病情十分蹊跷,都是嗜睡疲倦,太医想尽办法都束手无策,尤其是小玉还怀了身孕,尤为危险。
居玄沉着面容,望着忙碌的太医,心潮翻卷似浪,难以平静。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江虚附在居玄的耳畔低声道。
“有话快讲,别吞吞吐吐的。”居玄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皇上,事关两位娘娘的性命,奴才不敢胡说,只想为皇上解忧。”江虚躬身道:“两位娘娘的病来的怪异,连宫里的太医都无能为力,不妨请一位法术高强的法师来做法,为娘娘消灾解难。”
“嗯,不妨一试,”已经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居玄也就默许了江虚的建议:“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不过,要注意不能太招摇,弄得乌烟瘴气的。”
“遵旨。”江虚领旨,离开了露华宫。
夜晚的上颐园静谧的让人心惊,柳树林里,两个暗黑的人影不时飘动。
“办妥了吗?”一个娇嫩的女子的声音。
“请您放心,一切都按步骤行事。”这声音十分尖细,不男不女的,像是个太监。
“事成之后,对你会有大大的好处,不过,如果办不成,你的脑袋可要不保哦。”女子的轻笑,带着威胁,也带着无限的魅惑。
“您放心,奴才定当竭力办好这件事。”那人低声保证。
“嗯,你去吧。”女子淡淡的口吻。
“奴才告退。”那人闪身出了柳林,环视四周,见无人经过,便挺身向园门走去,借着黯淡的月光,江虚苍白清瘦的脸颊上带着冷漠的笑容。
两日后,沐雪和小玉依然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为了照顾她们方便,小玉一直都留在露华宫,索性胎儿一直很好,这令居玄心头略略安慰。翘儿每日守在沐雪的身边,衣带不解地伺候着,她就是想不通,公主从无害人之心,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灾难总是降临到她的身上呢?
就在这时,江虚迈着谨慎的碎步走进露华宫:“皇上,法师已经请到,是城外三清观的玄冥道长,正在宫外候旨。”
“哦,快快有请。”居玄直起身子。翘儿从来没有听说,居玄会请法师来为沐雪诊病,不知道这法师的道行如何?
一位灰袍道士翩然入内,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须发皆白,手持拂尘,倒是很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丝毫没有出家人的沉稳。
“从哪里冒出来的牛鼻子啊。”翘儿嘟囔着。
这叫玄冥的道士向居玄一稽首:“贫道见过陛下。”
“道长免礼。”居玄仔细打量了一下玄冥,玄冥的名号,他略有耳闻,是京师颇有名望的道士。才道:“道长打算怎样为娘娘医治啊?”
“启禀陛下,容贫道与娘娘见上一面方才能下定论。”玄冥再次稽首道。
“正是,倒是朕心急了。”居玄苦笑。
“关心则乱。”玄冥微笑道:“陛下是性情中人,两位娘娘病了,当然会心急如焚。”玄冥的话让居玄很诧异,他是吩咐过江虚不准透露任何两位娘娘的讯息的,他抬眼看向江虚的时候,江虚一脸的无辜,显然,他并没有说什么。
“翘儿,为道长备茶。”
“是,皇上。”翘儿暗自撇撇嘴,这道人倒是挺能逢迎拍马的啊!
玄冥进了内室,这玄冥的心思并没有在两位皇妃的病情之上,而是四处张望,手指不停的掐算着,神乎其神的模样让翘儿很是心烦。然而,居玄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如何?”末了,居玄问道。
“皇上,易妃娘娘与玉妃娘娘的病情看上去虽然相似,但有很大的不同,贫道可以断定,玉妃娘娘是受人诅咒,才会嗜睡昏迷,至于易妃娘娘嘛,贫道一时还无法判断。”玄冥胸有成竹。
“此事当真?”居玄心惊,问道。
“贫道怎敢欺瞒皇上,若皇上不信,可在玉妃娘娘周围十米的范围内搜寻,定会找到种下诅咒的实物。”玄冥的话让居玄和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失色,玄冥刚刚入宫,居然能如此笃定的说出缘由,而小玉周围十米之处,不就在露华宫的范围吗?
“道长可不要信口雌黄,”翘儿忍不住问道:“欺君之罪,该当斩首的。”
“姑娘放心,贫道道行虽浅,但对付这样的小把戏还是手到擒来的。”玄冥得意地补充道。
“江虚,带人搜查楚露华宫,在场所有的人都呆这,一步都不许离开。”居玄下旨。
江虚首先从露华宫里小玉的身边搜起,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落下。就在沐雪的衣橱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偶。布偶的身上插满银针,那胸前赫然写着“小玉”二字。
“皇上,这不是露华宫里的东西。”翘儿脸色骤变,有人在存心的陷害公主,这个人到底是谁?
“住口。”居玄陡然喝道。
当江虚小心的呈上布偶的时候,居玄的面色变得青白,他斜睨着仍然躺在床上的沐雪,手在颤抖,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布偶从露华宫里搜查出来,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这个布偶出现在露华宫,又是何人缝制的呢?沐雪尚在昏迷之中,露华宫的奴婢们就成为了居玄首先要讯问的对象。翘儿一干人等,迅速被拘押起来。
“道长,怎样才能解掉诅咒?”居玄对此深信不疑。
“待贫道做法。”这时的玄冥道人更为得意,摆起香案,手执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沐雪和小玉竟然先后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