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纳命来!"漆黑的寝宫,月兰芯繁务缠身,疲惫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扑上梦寐以求的大床,黑暗中的大吼,惊的她一个激灵,果断的开溜。
蒋南木纳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宫殿,他不过是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嚎一嗓子,怎么就没人影了?
麻溜的跑到殿门口,月兰芯惊恐的拍着胸脯,刚才那一幕实在是险,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唯独那森冷的长剑,散发着阴冷的亮光。玄月被她迁去别的地方办事,但夏秋瀛不在就有点奇怪了,这些天没有人能比他最老实,除了寝宫,他几乎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现在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出于怕被再次坏了"好事"的原因,全被夏秋瀛赶的远远的。
未免"歹人"突然出现,月兰芯不敢在原地停留,想好去处,脚底如同抹了油。好些日子没有见月孤城他们了,也不知道身上的伤好些没。
可是--前脚刚迈出一步,她想见人家,不见得人家愿意见她啊。摇摇脑袋,换了阵地,还是去慕水寒那避避吧。
至于寝宫里多了"歹人"一事,她相信夏秋瀛会处理好。说是歹人,倒不如说是秦国进贡的那四位美人,既然他不想让她过问,那她也乐得自在。他只说自己能处理好,反正她对他们也没多大兴趣,想处理,就交给他处理好了。
***
寒清宫
已是深夜,慕水寒眼巴巴的瞅着一截蜡烛燃尽又换上。美丽的脸庞干干的,似像一层假皮。
哝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不要再等了,陛下不会再来了,你身子本来就弱,再这样等下去,才养好的病,说不定又会复发。"连续换了两盏红烛,小卓子心疼的出言相劝。自从风贵夫死后,他家公子去见了陛下回来,不是站在门外期待的张望,就是坐在这唉声叹气的等,连饭都不吃。
公子这又是何必呢!如今陛下专宠失踪多年的瀛贵夫--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皇贵君了,别说是他家公子,就连真正的皇贵君她都不屑再看上一眼,公子这又是抱的什么侥幸呢。
"不,陛下说过会来看我的,她答应过我的,君无戏言,她一定不会反悔!"慕水寒恼羞成怒的瞪他,猛地一把将他推的远远的,"枉我这些年待你不薄,你是安的什么心思,竟不让我等陛下!"
小卓子惊慌,蜡烛还没来得及放稳,被他虚弱的一推,险些栽倒。但那熊熊的火焰,却是直接歪倒在木桌上。
"公子!"小卓子惊呼。
慕水寒只感觉挨着桌子的胳膊一痛,随后,他低头一看,这才惊觉,整个右胳膊的衣服竟着起火来。
愣愣的盯着火焰出神,半天没有反应和动弹。
小卓子自乱了阵脚,急忙抓起木桌上的茶水,一股脑的全往慕水寒的袍子上灌,好在火不大,一壶茶水,便熄灭了火焰。
"呜呜,公子,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你这样我看着难受,呜呜。"
"我喜欢陛下有错吗?只是我不甘心她以前对我的爱,竟能在一转身转移给别人,我只是不甘心。"尽管在出来前他有发过誓,不会再抱怨陛下一句,只要她还记得,哪怕半月来他这一次。可是他无法在心里过去这个坎,他心心念,心心爱的女人,和别人承受鱼水之欢,可曾想过他的感受。他的爱,就该如此被她践踏吗?她起初的誓言她没做到,他不怪她,但他忍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为了她,纵使他恶病缠身,命不久矣,寿命不过十年,但他为了护住容貌,护住她最爱的美色,宁愿心甘情愿的找到楚太医,求到致命的偏方。就算身子日后毁了不能动弹,但脸依然会美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那般细腻。
他的寿命只有一年不到,仅仅一年不到,他便撒手人寰,随风而去。楚玉告诉过他,此药乃是上百种剧毒所制而成,虽能将人的体制恢复的与之前无疑,但会折了人的十年寿命,劝他服药前要慎重考虑。
可如果不服用呢?不出一月,他的脸,会随着病情的加重,慢慢的蜕皮,老化。甚至出现恶心的脓水,陛下还会愿意见他吗?一定不会,她一定会避的自己远远的。
凄凄一笑,服药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哪怕最后药物在他体内不安份,痛的他死去活来,他也不过是咬紧牙关,不曾喊出一句。他想让陛下知道,为了陛下,别说是减少寿命,哪怕是死,他也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