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种结果在进宫前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凡事不过是一个情字,公子还是放开些好。以后有小卓子陪着你,公子一定不是一个人。"小卓子心疼的围着他哭。这一路,他是亲眼看着公子走来,在外人眼里,冷宫算什么,不过是老实本分的在里面待着,比不上那些在宫里犯错,受尽万般酷刑折磨的贵人要好的太多。可外人只看表面,谁又能知道他家公子身体上所受的苦,是半点也不比那些贵人们少,若不然,公子又怎会惹出这一身子的病。
"陛下今晚不会来了吗?"视线落向窗外,漆黑一片。漆黑的有些吓人,亏得他,还傻兮兮的将门给她开着,眼巴巴的在这坐着。不喝水,不吃饭,只为等着她。
既然不爱了,又何必给他那么多的宠爱,以至于,让他想忘了一切从新来过,却始终也忘不掉,满脑子的都是她的影子。
"大半夜了,你们竟然没睡?"木门开的大胆亮敞,月兰芯一路飞奔,闯了进来。
"陛。陛下。"望着突然出现的"贵客",小卓子藏在慕水寒身后,一时间,竟忘了行礼。对陛下突然的到来,他是欣喜之余又带埋怨。可怜公子眼巴巴的在这等了这么久,陛下这么晚才来。
"怎么还没睡?知道自己身子弱就不该熬夜。听话,朕在这坐会就走,你先去休息。"
"陛下还要走么?"慕水寒失落的垂下头,不想再去看她。明明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此刻竟连一句牢骚的话都不想对她说。
"朕还要批阅奏折,但想起几日前说过要来看你,就偷了个懒,过来看看。"月兰芯淡淡的笑道,走近,瞄了眼他半截狼狈的胳膊,眸子一紧,迅速抓在手里。"怎么回事?烧到了?"
"不碍事,不过是不小心被蜡烛碰了一下。"牵强的朝她绽放出一丝笑颜。慕水寒任由她握着,感受着她手上既熟悉又陌生的温度。
"没伤着胳膊就好,日后要小心些。这么大的人,要该懂得如何爱护自己。"反复检查了一遍他里面的肉体,确定确实没事后,月兰芯这才放心。
拉过一边的板凳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那双抗拒的淡漠眸子,不由开口,"不高兴了?是嫌朕来的晚了,还是不愿见朕?"
"臣夫不敢。"寥寥几个字,慕水寒眼底划过伤痛,怎会不愿见你,天天盼的就是能瞅上你一眼,只是他性子薄,这暧昧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陛下,公子眼巴巴的坐这都等了您好几天了,今晚总算将您给盼过来了。"小卓子揉着眼珠子,红红肿肿的血丝挂着些许泪珠,畏首畏脑的露出一个小脑袋,冲着月兰芯解释。他家公子性子淡,不会说羞人的话,向来都是陛下想起来宣他,他才会欣喜的前去。一点也没有争宠的手段,不像那个风贵夫,不过好在他已经死了!
"等朕?"月兰芯盯着那露出来的小脑袋看了良久,再看慕水寒轻微泛红的脸,诱人的模样,很想让人前去咬上一口。只不过她现在有了夏秋瀛,她可不敢作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歉意的替他倒了一杯水,单手送到他干皮的唇边,"瞧这张嘴,竟是死皮了。饭不吃,连水也不知道喝了。"
慕水寒受宠若惊的接过,不敢劳烦她的贵手,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
小卓子见到眼前一幕,非常识趣的退了出去。他劝了几天都不管用,还是陛下的话灵验,一句话就让公子乖乖把水喝了。
"陛下等会真的要走吗?"气沉丹田,不自在的问出这句别扭的话。
"公务繁忙,这些你也知道,朕抽不出什么空闲的时间。"月兰芯轻叹,忙倒不至于,其实就怕不回去,夏秋瀛找不到她,怀疑她去哪里鬼混,给她安上一个不好的帽子。有了家室的人,真是麻烦!忿忿不平的在心里抱怨几声,早知道那晚就克制住了!
"陛下是在为瀛贵夫封君的事忙吗?"慕水寒心如刀绞,纵使万般不情愿,还是将这句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夏秋瀛是个小心眼,朕若是不顺着他的意思来,他能将朕的皇宫给一把火烧了。"安抚的拍拍他交叠腹间的玉手,笑着解释。
慕水寒咬唇,拼命忍下即将涌出来的热泪,"那臣夫呢,臣夫的意思呢。"陛下有顺从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