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朕什么时候没有顺从过你的意思?你说你喜欢安静,不喜欢华贵的地方,朕就费尽心思的照你的意思去布置,你还想让朕顺着你什么?"被他可怜委屈的表情搞得心虚不已。月兰芯又怎会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意,可她不是本尊,给不了他幸福,再说,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她不爱他,就连最单纯的喜欢都没有。对他,只有同情和怜悯。
"陛下明明知道臣夫要的不是这些,臣夫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臣夫只在乎陛下,只在乎陛下能--""够了!朕来这不是听你哭哭啼啼的!寒贵夫,你应该知道,现在朕最讨厌的就是哭的人!"
"臣。臣夫知道。"慕水寒苍白无力的笑,发抖的手想要去拉上她的凤袍,干涩的唇瓣,红的妖艳,"陛。陛下,臣夫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以后臣夫再也不会了。"
月兰芯本打算甩开不让他碰,可是听到他无助的恳求,铁打的心肠也软了,摸上他拼命憋泪的俊脸,她多想一次给他个痛快,让他彻底的远离她,忘记她。对他绝情,不外乎是让他对自己的心心灰意冷。这样,她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给他一笔钱,放他出宫,忘却这一切不愉快的过往,好好的活下去,隐姓埋名。以他的绝色,就算找一个能和他共度一生的妻主也不为过。
她,此生,都不会是他的归宿。她知道,或许他也知道。她是皇帝,他是男妃。理念不同,在他的眼里,自己后宫一堆美人,注定不会只围着他转。
而她,此生有夏秋瀛足以,绝不会不怕死的给他戴高帽。
"水寒,其实朕可以放你出宫的,你好好想想,宫外的世界有多好?你要是喜欢安静,还可以找一个世外田源,与世隔绝的地方。如果你愿意,就凭你的姿色,想要找一个宠你爱你的妻。""那里会有陛下吗?"嘲弄的看着她,泪水,总算在这一刻崩塌。
宠他,爱他的妻主?陛下说的好生绝情,残花败柳之身,就算他有心,又有谁会要?就算有人要,他又怎会心甘?
笑,无声的笑,笑到眼泪流至嘴里,笑到酸涩的泪水刺激的他嘴唇上的干皮生疼,笑到他眼角流血,双耳出现幻觉,双鼻温热,有着不明物体溢出。模糊间,他看到了她大惊失色,满脸担忧。看到了她竭力的抱住自己下坠的身体,歇斯底里冲他大吼,大叫太医的声音。
其实你也在乎我的对不对?其实你也怕离开我是不是?慕水寒知足的笑了,七窍皆都流出耀眼的鲜血,最后一丝理智,一口还尚能说话的气息,"陛下。陛下。世。世上万千好女子。好女子众多。可。可陛下。这世。世上。只。只有一个。"所以,请你不要再说赶我走的话了好不好。
他的身子不着气,哪怕他一直都小心谨慎着,可她最能戳到他的痛楚,他的心总能围着她转。他不气,只是心好痛。
"宣太医!宣太医!快宣太医!"月兰芯手忙脚乱的抱着他,拿着手帕给他一遍一遍擦拭着双眼,双鼻,双耳,皆血流不止的新鲜血液,悔恨,懊恼,自责。她只知道他爱本尊,却不知道爱到这么深。她这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大不了她以后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她已经对不起易沐风了,她不想再对不起他。那样她会自责一辈子,愧疚一辈子。
门外,小卓子被这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吓了一跳,连门都不敢推,更别说进来检查里面的情况。飞快的转身奔跑,去寻太医去了。
脑子里一头雾水,陛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公子身子太娇弱,受不了陛下--想通这点,小脸顿时红的如同煮熟的鸭子,脚底的速度加快。赶紧去找楚太医去,这事他最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