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墨星相信,安桐也无可奈何。毕竟她也只是猜测,说出来是想着谨慎点总是好的,不过想想,或许没那么凑巧吧。
乱糟糟的思绪很快被她丢到了一边,因为墨星对她的地狱式训练又开始了,安桐咬咬牙继续奋斗。
一个下午的时间悠然而过,晚霞映天的时候,安桐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走在了归家的路上。
斜日消残雨,红霞映晚村。画图开碧落,锦绮照衡门。傍晚的遗漠村,很美,远处的天空像是火焰在燃烧,映得村中的事物也变得通红。
安桐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里的生活了,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笑看庭前花开花落,一切美得像是诗卷般闲适。
只是,安桐举目望向远处天边,神情坚定,喃喃道:“妈妈,你想做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做到的。”
这样又过了几日,安桐正对着墨星屋中的假人和医书认穴位,忽然冲进来一名妇人,抓着安桐的胳膊死命摇晃,急急地道:“你快说,我丈夫的病要怎么治,快说啊!”
安桐一脸迷茫,好容易才看清那是昨日的彦婶,却仍旧不明白彦婶究竟让她说什么。
这时墨堇也来了,使劲拉开彦婶,把安桐护在怀里,冲着彦婶道:“你冷静点!”
他声音依旧温润,语调却冷淡,显然心情很糟糕。
奈何彦婶此时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一心只想去拉拽安桐。她眼眶泛红,眼袋浮肿,发髻凌乱,显然刚刚大哭了一场。
那日去看墨志雨,墨堇说过他的病不重,只需服几副药修养几日就能好起来,今日彦婶却这般模样,难道……
拉扯间,医馆小哥跑了进来,看见这般场景慌乱了片刻,当即拉住了彦婶,示意墨堇先与安桐说明缘由。
墨堇整整衣衫,蹙眉向安桐缓缓道来。
原来这些日墨志雨服过药后未见好转,病情反而加重,墨堇无法只得请来了父亲,可墨皓轩诊断过后也没有任何头绪。
墨堇正巧想起师父曾与他提起过安桐的疑惑,正与父亲商议,不想被彦婶听见了。她偏执地认为安桐明知丈夫的病情却不愿救治,激动地寻来。
安桐听得不断吐槽,没想到自己随意的猜测却惹来大麻烦。她当日向墨星说起本是好意,怎料不以为意的墨星会特意与墨堇说道,也不料这彦婶竟如此黑白不分。
她只是无意间的猜想,哪里能确定墨志雨究竟是不是手足口病?
“师兄,我……恐怕无法治。”就算她知道药方,不确定病症,药可不能乱吃,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该如何是好。
“嗯,”墨堇并不怀疑,他知道这位小师妹不通医术:“师父在何处?”现今的状况,也只有墨星有办法。
安桐睁大眼睛,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师父他刚刚说要消失几日,不知去了哪里!”
墨堇眉头紧锁,墨星三头两日消失不是怪事,几位长老似乎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的,只是墨志雨的病症不知能拖几日,怕是等不到墨星回来的。
“你去找族长,我带彦婶回去,继续与我爹商量商量,看能否延缓志雨叔的病情。”大长老一向神出鬼没,无处可寻;二长老住处机关阵法乱布,无法去寻,只能找族长,看他是否知道墨星的去向。
见安桐点头表示明白,墨堇走到仍旧挣扎咒骂不断的彦婶身边,温文有礼地道:“得罪了。”方才抓住她的胳膊,与医馆小哥一道把骂骂咧咧的彦婶扭带走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安桐才回过神来,忙喊道:“族长住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