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也愣了,看着她哭得如此的伤心,终于还是没忍心说什么保持沉默吧!端木悠在门口等了下,没听到风清扬的话,终于还是回去了。他们商量他们的吧!她发现自己此时出现很尴尬,紫萱是想要嫁给风清扬的!她出现是要答应还是不答应呢?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吧。
她心里清楚。可是风清扬该如何安排紫萱的路呢?他没拒绝,他是不是心动了!她知道在经历了许多后她该相信风清扬,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安全感。
临近傍晚,阳光已经不再耀眼以及刺目。渐渐绚烂开的彩霞,却像是心头被割破还滴落酝染开的血色。端木悠孤单单地走出了紫萱殿,孤单单地走回了玄月阁,孤单单地停步在玄月阁的大厅里。抬起头,怎么眼前一片灰暗。
这个世界这么大,这么小的她,怎么会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感觉。而她最为期许的港湾,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一个人靠下去,碧依疯了,小小似乎也放弃了,可还有紫萱。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天气慢慢冷了,你怎么穿那么少出来了?”阎修齐突然出现,和煦地说着,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后,站到了她面前,微微弯下身,正视于她。伸出手,体贴地将披风收了收。
耳边突然响起的男声,以及眼前闪现的爽朗俊容让她的眼底终于有了些暖意。
端木悠抬起头,望向他,展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阳光下显得格外惑人。她动了动唇,女声轻轻淡淡十分动听,“阎修齐,谢谢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悠悠,你只顾着自己伤心了,哪里还注意到我啊,不就是他抱着紫萱吗?你也可以抱我啊,这样让他看到,让他吃醋,多有意思?”揉了揉她的头发,恋恋不舍地收了手,“怎么了?”
他的话让端木悠突然落泪了。“阎修齐,你说是不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是一辈子的?尤其是爱情,不可能一辈子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是?”
很多人,很多事,也许一个转身,就什么都不是了。也许,她想着紫萱临死的那一刹那的决绝,或许,她是爱着风丞相的吧,爱的隐忍,爱的卑微,爱的义无反顾,就算他人品很差她也没有因此而放弃她的爱。
“一辈子算什么,爱都是三辈子的事,一辈子修不来同床共枕,不知道要几辈子修来呢!”阎修齐摇摇头。“悠悠,你伤感了?”
“嗯!我在想,爱情其实很短暂!也许还不如友情,你说是不是?”她扭过头望向他,语气里竟然有了些揶揄。
阎修齐听见她这么说,心里突然一动。“比如我和你,算是友情不?我看你不够朋友哦,看见风清扬就丢了我。”
“你说呢?”端木悠问着他。一时间,各种滋味翻滚于心头。“那是你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难道连朋友也可能不长久吗?
阎修齐瞧见她神情恍惚,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打趣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太当真,这样才比较幸福!我当然是你的朋友了,有事找阎修齐,绝对的保险!”
看着她绝色的容颜,他却有些无法克制,一把抓住了眼前的柔夷。双眸燃起一簇火焰,沉声说道,“既然风清扬只会给你带来痛苦,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这样。要不跟我住一阵子去吧,我那里比这边好!什么都有,还有各种美男子,看不上我也没关系,我让人把全世界的美男子都调来,让你选如何?”
端木悠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揶揄和怜惜看在眼里,没有甩开他的手,却只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柔声说道,“谢谢你,阎修齐。我不要那么多美男。”
阎修齐却激动地将她的双手一并握住,眼底的火焰更加狂野,一反从前的嬉笑,“悠悠,我告诉你我爱你。不要说我疯了,如果我是疯了,那一定是为你疯了。不要推开我,哪怕你只把我当成是避风港,哪怕你只把我当成一份慰藉。”
端木悠错愕,瞪着他,抽回手。“又开玩笑了!”
真的很挫败,阎修齐挑眉,扁嘴。“又被你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能骗我一下你也喜欢我呢?害我这么伤心,怎么说我也不比风清扬差是不是?”
端木悠望着他意气风发的俊容,安静的心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任何涟漪,只有一份淡淡的温情在流露。她突然凑向他,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眨眨眼睛。“为了感激你爱我,我赠你一吻!”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望着他微笑。无声胜有声。
阎修齐更加挫败了,明白她这个举动所代表的意思,她的吻完完全全只是因为这份单纯的情感不参杂其他任何杂质,清澈得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种挫败,不是因为她的拒绝,而是因为她的顽固。他突然就笑了,笑声里有了几分释然。“嗯,以后这种玩笑还得多开点,这样才能骗取很多美人的吻是不是?”
“只有这一次哦!不是只有你可以开玩笑的!”端木悠说道。
阎修齐沉沉哀叹了一声,抬头望向窗外,“如果可以,我真想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啊。端木悠,你这小丫头,八成是我欠了你的了,才会这么倒霉,这辈子都还债!”
“可是你已经遇到我了呀,还救了我两次,算起来是我欠了你!”端木悠笑呵呵道:“阎修齐,你会喜欢很多女人吗?”
阎修齐愣了下,点头。“当然,我恨不得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是我的呢,怎么了?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色?”
“呃!你会比风丞相还色吗?”端木悠笑问。
“呃!应该不会吧,我也就是想想,不敢真要,他好像是真的要,这太恶心了,性质不同,懂吗?”阎修齐解释道:“我是君子,他是恶棍!”
“嗯!是呀,你是君子!”端木悠在大厅里的圆桌旁坐下,阎修齐也坐下来。
“悠悠,你再夸我一下如何?”阎修齐讨好的说道。“原来被人夸奖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呃!好呀,你是君子,大善人!”端木悠觉得和他说话人会不自觉的开心,因为这个人真的很逗,很有意思!
“是呀,我是最大的善人!”阎修齐也自我摽榜。
端木悠失笑,果真是个孩子性,这么喜欢让人夸。
“好了,悠悠,我不逗你了,我自己还有事情,要离开一阵子,这阵子你小心风小小啊,我会想办法把她弄走的,罪过啊,真是罪过啊!”阎修齐嘟哝道:“你记得要小心她啊!”
他忙着去审理风丞相和素雅,看来得回去了,要不这阵子地狱的监狱里已经是鬼满为患了!他得赶紧去处理一下,该投胎的投胎,该下油锅的下油锅,该魂飞湮灭的就魂飞湮灭吧!
“小心小小,我知道了!”端木悠笑了笑。“好吧!你去吧!”
阎修齐真的走了,端木悠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痛苦,也有些不安,不知道风清扬该如何去回答紫萱。
眼泪又忍不住想要往外泻出来。不想低头,也不能低头。因为她一低头,泪水就会从眼眶流下。只有抬起头,才能将泪水全都咽回去。她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说好了不哭的,她该相信风清扬!但是,什么东西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流淌而下。流淌入嘴角的咸涩味道告诉自己,她还是哭了。
这个时候,风清扬已经急匆匆回来了,他只需要一眼,就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一抹身影。而她站在那里仰着头,微微紧蹙的眉宇,以及晶莹的泪水一下子颤动了他的心。
风清扬急忙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拉住她,低头问道,“悠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了?告诉我!悠悠?”她的无声哭泣,让他更加慌乱。只好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扶着她回到房里。
“怎么了?”风清扬不解望着她。
端木悠却摇头,口是心非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很伤心,素雅夫人怎么会选择死呢?死是一种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