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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桥上女子伤春,桥下斧柯烂尽

洛城中李长空抬头看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人群,还有身着奇异服饰的异国商客,不由得感叹道“这洛城名为‘天下第一都’并非浪得虚名,果然非我望川城所能比拟的”

走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李长空第一次感觉到世界之大如前人所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这里便是梨花桥了,听爹爹说他当年就是在那里遇见母亲的,哎!如今是二月初,那便无缘看到,只是轻风一吹,梨花满天飞的景色了”李长空看着含苞待放的梨花树摇头感叹道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就在李长空感叹无缘看到梨花盛开时,一声女子的叹息传进李长空耳朵

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寻过去,只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的背影倚在桥上,看着那还没有开的梨花,李长空轻轻说道“所谓梨花开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只不过梨花再美现在也无缘一见啊”

听了李长空的话,白衣女子的身子微微动了动说道“哦?先生也喜欢梨花吗?”

李长空摇了摇头说”不怎么喜欢梨花,我只是喜欢吃梨子,不过听姑娘之诗,好似大有哀愁……”

白衣女子好似没有听见喜欢吃梨子那大煞风景的一番话而是说道“也不是有哀愁……只是看见这还没有开的梨花感到人生苦短,就如同昙花一现,花开时有人观看,花开前开后却无人问津,世人难道都只在乎一时的风景么?”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人生本来就是刹那芳华,还那能留下什么时间来让我们感叹呢?”

白衣女子转身来对李长空笑了笑说道“小先生倒是看得开!”

李长空看着女子,年约二十岁,比自己大上些许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笑意,雪白中透着粉红皮肤,似乎能拧出水来。

李长空也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人,看着眼前的青年女子,心跳加快,脸也微微发红,好似看见了仙女一样,嘴巴不自觉的说出“好漂亮啊!”

白衣女子愣了愣,摇了摇头说道“小先生说笑了,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

这话可是让李长空愣了愣,又急忙回过神说道“小生,冒犯姑娘了!我方才之言绝无轻薄之意啊!”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示意无妨“听之前那些话,本以为小先生年龄很大,没想到……不过小先生倒是看到通透”

李长空说“让姑娘见笑了”

白衣女子看了看李长空说“小先生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便先走了”

“那……姑娘走好”看着白衣女子的背影李长空感叹道“这女子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样都喜欢伤春悲秋!”

自从遇见那女子又是半天过去了,天渐渐暗了下来,整个洛城的西边天空日落前火红的一片“不愧是天下第一都,残阳退却之时,都是如此的美”就在李长空感叹着洛城的不凡的时候一个有伤风雅的叫卖声传了起来“快过来看一看,瞧一瞧了,仙人才能吃的仙果,清热泻火,冰凉爽口,不买也来看看啊!”

“恩?仙人?”李长空被在一阵的叫喊声打断了回忆,出于少年人的好奇,也就跟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只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小贩正不停的叫喊着,虽然小贩已经上年纪,可是穿的却是整整齐齐,十分干净,看起来不像生意人,倒像是个读书人,就在小贩的叫喊声中,处于人类对神仙的好奇,已经有不少的人走了过去。

“什么仙人啊!这个仙果是真的假的?多少钱一个?”一个身穿绫罗绸缎,大着肚子的中年胖子,摸了摸八字胡好奇的问道,中年胖子背后还跟着几个随从,这几个随从一看就是有钱人身边的狗腿子。

那个小贩一见有人问价,立马说道“这仙果可不得了,传说是仙人才能享用的东西,这个吃一口,就能感觉到凉爽了,可是不可多得的东西啊!”

那胖子一听不耐烦的说道“仙人才能享用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你手上,你就告诉我,怎么卖吧”

那小贩也没有理那个胖子,而是继续说道“说起来各位可能不信,有一次我去一个荒山砍柴,那天中午,我一个人不小心迷了路,你猜怎么着?”

旁边一个中年人说道“梁老头怎么着,你就别吊人胃口了,快说吧”

梁老头正了正声继续说道“我看到远处有一个亭子,亭子里面还有两个人在下棋,我就寻思着去问问路,当我走近去看的时候啊,只看见这两个人,一身白衣,剑眉星目,面如白玉,可谓是衣冠楚楚啊,看的小老儿我一阵发呆,竟然忘记了问路,就在小老儿我发呆的,其中有一个仙人,对另外一个拱了拱手,然后脚下面竟然出现了一把剑,那个人“嗖”的一下子飞了起来”

梁老头继续绘声绘色说着,手还不停的挥舞着“另外一个仙人,说了一句楚子浩休走,就跟着不见了,我当时一想这可是仙人啊,要是留下什么东西,那我可发达了,于是找到了这半个果子,回家之后我辛辛苦苦的种植了三年,终于得到了这个仙果”

那胖子被梁老头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问道“那这仙人才能吃的仙果多少钱一个啊?”

那梁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要说放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买的,就一棵树,一年才那么几个果子,我肯定也是要留着自己吃,可是最近小老儿的老伴得了重病,没钱看病所以不得不买啊,这样吧,三十文一个,一人最多买三个,不可以多买,仙人的东西,应该让大家都尝尝”

那胖子听了梁老头每人只能买三个的话,大以为真,掏着钱急急忙忙的说道“什么才能买三个,我全要了!钱不会少你的”

就在胖子话刚刚说完,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人疑惑的说道“这仙果怎么这么像雪梨啊?”

那梁老头皱了皱眉说道“普通的雪梨怎么可能有我这个雪梨果大,这个可是仙人的果子,再说了你看见过这么大的雪梨吗?”

李长空正看着好戏,一个女子说“这位老人家说的什么仙人的,为何如此像斧柯烂尽的故事?”

李长空听到声音有点耳熟就看到之前那个白衣女子轻叹道“姑娘怎么是你!”

那白衣女子点了点头说“小先生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李长空笑着说了一句“当真是有缘!不过人生本来就像是一场盛大的奇遇,如你之前遇见那花,又如我现在遇见你!”

白衣女子也许是听了李长空的话觉得他很有意思,说“之前走的匆忙,既然有缘还未请教小先生的名字,我姓李名为子佩”

李长空笑了笑说“我叫李长空,所谓青青子佩,悠悠我心,李姑娘好名字啊!”

看着李长空和李子佩正聊着天那胖子着急的问道“什么是斧柯烂尽啊?小姑娘等会叙旧,你倒是先给我们说说看!”

李子佩听了胖子的话,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毕竟是女孩子家,被众人一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李长空看着沉默的李子佩,对着眼前的二三十人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让给我见笑了,这个斧柯烂尽我也略知一二,还是我来说吧!”“晋时,有一个叫王质的樵民,砍树来到了一个石室山,看见有四个小童边下棋边弹唱,王质就停留下听他们弹唱,小童给了王质一个像枣核的东西,王质把它含在嘴里就不再感到饥饿,过了一会儿,小童们说:“还是回去吧!”,小童就走了,他听到后站起来,斧头柄都腐烂了。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家几十年了,亲戚朋友都已不在,一切都不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李长空话刚刚说完,就有一个人说道“这个仙果只是比普通的雪梨大一点,如果种植方法得当,倒也是可以种出这么大的”

这一句可是让人群炸开了锅,胖子怒气冲冲的看着梁老头,想起来之前自己要全买了的豪言壮语,脸上一红,他只感觉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小贩耍了,大怒道“我说梁老头,你突然弄出个仙果,我看你是个读书人才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你确当着这么多的人骗我王富贵,你是不想活了吧?”

梁老头带着一丝哭腔说道“王财主,我…我…也不想骗人啊…可要是今天在拿不出钱,去给我老伴看病,她就活不成了啊!在说雪梨也要十文钱才能买一斤,我也不想骗人,所以才让大家卖三个,这么多卖了就刚好够我老伴的看病的钱啊!”

“哼!谁知道给你老伴看病是真是假,今天谁也不能买,不然就是跟我王富贵过不去,你们还看什么看,还不走”说完怒气冲冲的在人群中指指点点。

这王富贵仗着自己的老婆是县官的妹妹,在加上最近几年又仗着县官的关系发了点小财,平日里横行县里,目中无人,就这么一指一点,眼前的二三十人,竟然都慢慢的散开了,胖子见人走的差不多,踢了梁老头一脚骂骂叨叨的走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狠狠地瞪了一眼梁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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