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知不觉地悄悄来临,一阵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拂动软软的窗帘。
乔龙玮一向浅眠,每到这时候就醒了,但是,这次却睡得很沉,还有些留恋那种睡梦中的感觉,似乎做了一个什么美梦,但又一点都记不起来。他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小小的房间,及一些简单的家具,还有这张很窄但是很温暖的单人床,他这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身边的语冰朝他靠了过来,发出一声模糊的的呓语,又径自熟睡,于是,他知道自己的美梦是什么了。他温柔地笑了,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淡淡的吻,她的身子并不算骄小,但却很软、很温暖。被他熟睡的样了吸引,他忍不住也想放纵自己再睡一下,谁还管什么签约的事情啊!他想着,便伸手搂住她的腰,再次闭上了眼睛,原来这种单纯毫无欲念的相拥也可以是一种幸福。
不料,语冰被他的动作吵醒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动着,第一个反应就是惊叫一声,喊道:“妈啊——救命啊,有老鼠跑到我床上来啦——救命啊……”她一边大叫着,一面拼命地挥开自己身上的“东西”,双脚还拼命地乱蹬。想当然尔,乔龙玮就这么被她踢下了床。
“冰儿,是我,不是老鼠,别怕!”乔龙玮连忙爬起来,抓着她的肩膀安抚着。
听见他的声音,语冰才安静下来,问:“真的不是老鼠?”
“嗯!”乔龙玮连忙点头。
“那你怎么会在我这里?”语冰瞬间变了一张脸,连忙低下头检查自己的衣物,可是……很明显地不是自己昨天穿的那一件,她怒气冲冲的问:“我昨天穿的衣服呢?”
“呃……”乔龙玮干干地笑了两声,说,“你的衣服是你自己脱的……”
语冰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仍是不知死活地补充着,说,“但是睡衣是我帮你换的,后来,你又一直叫我别走,所以我就留下来陪你了……”
“你……”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都被他看光了,她的一张中性化的脸仍然不免费涨得通红,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挤了半来,才挤出一句残缺不全的来:“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
“是真的!”他再认真不过地说,“虽然我们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纯睡觉,不过,我还是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好了!”
“谁要你负责啊,太混蛋!”语冰将一颗枕头扔过去,被他接个正着。
这时,门口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秋英年祁秀珍在外面喊着:“语冰,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
“他们……”语冰指着门板,疑惑地看着乔龙玮。
乔龙玮笑着说:“一定是你刚才的叫声太惊人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语冰只好下床趿着拖鞋去开门。
“语冰,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祁秀珍连忙拉着语冰“验伤”。
“是不是有贼闯进来了?”秋英年也关心地问。
语冰向秋英年点点头,然后指指乔龙玮,说:“是他闯进来了!”
秋英年和祁秀珍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于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秋妈妈翻个白眼,说:“真是大惊小怪,他在你房间里出现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现在才来尖叫,不觉得太迟了吗?”
“是啊,语冰,小孩子要亲热关在屋里谁也不管你们,没必要大清早就闹得人尽皆知吧?”秋英年也训道。
祁秀珍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真是白跑一趟,老公,我们再去睡个回笼觉!”
“喂,你们是不是我爸妈啊?发现女儿房间有男人竟然这样不闻不问的?难道你们一点儿都不关心我的贞操吗?”语冰跳着脚吼道。
“说到贞操……”秋妈妈及时刹住脚步,就在语冰还以为他们终于良心发现时,她对关心地问,“小玮,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呃……没有!”乔龙玮像小媳妇似的说,“如果有,冰儿也会负责的,秋妈妈不用担心!”
语冰瞪大眼睛,说:“乔龙玮,你去死!”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走了!”两人便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语冰看着关上的门板,接着一语不发地瞪着憋笑中的乔龙玮,他连忙摆出一副“我是无辜的”眼神,害她满肚子气也无处可发。她再一次地用力瞪他一眼,然后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要去上课了,你爱留多久就留多久。”说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他连忙跟上去,拍着门板说:“冰儿,我送你去学校,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先去换件衣服,马上就来!”里面没有答腔,他当她同意了,便匆匆跑回隔壁自己家。
没过一会儿,语冰便出来了,瞅着四周没有人在后,偷偷地拿起包包溜了出去,谁要他送啊,光是惹着一个梁晓月已经很惨了,如果以后天天都有人缠着她要照片、签名什么的,那她的日子还能过吗?她到院子里牵出那辆电力车,才刚买了两个月,现在是她的最爱,既环保又不费力。她一面想着,一面跨上去“咻”地骑走了。
等乔龙玮提着早餐回来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了,他带着些怒气地皱起眉头,她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午休时间,语冰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而面前的梁晓月双手叉着腰,恶狠狠地审问她,而她还真想就这么睡着算了,可惜昨晚睡得太好,现在精神好着呢,还有一只麻雀在她耳边这么叽叽喳喳地吵着,唉……想到昨天晚上,她才觉得自己好久没那么快乐了,她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怀念童年时光,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睡梦中,依稀感觉到他在身边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幸福!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是讨厌他很久了吗?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他的。
“咚、咚、咚”桌子被很大力地拍了三下,她才慢半拍地抬起头,睁开眼睛眨了又眨,不解地看着满脸怒容的梁晓月。
“秋大小姐!我在跟你讲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梁晓月凶巴巴的吼着,终于将语冰神游中的魂魄给拉了回来。
“有啊有啊,我在听哪!”语冰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说我刚才说了什么?”梁晓月斜睨着她,不信任地问着。
“呃……你说……”语冰干笑两声,然后放弃,她真不知道她刚才说了些什么。
梁晓月瞪大眼睛,不顾形象地大吼:“姓秋的,你……”母老虎不发威,她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语冰突然四处看了看,然后扯扯她的袖子,小声地说:“晓月,气质,注意你的气质!”
梁晓月四处一看,才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教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张目瞪口呆的面孔。她立刻“虚弱”地往旁边晕倒,立即有男生关心地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心地问:“晓月,你没事吧?”
“谢谢你,我没事,我大概是有点中暑,到保健室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她抚着头,无比娇弱地说着。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语冰突然被钦点,“语冰,拜托你好陪我到保健室去一下……”
“我……”语冰干笑两声,认命地陪着她走了出去。
一出教室,梁晓月便马上原形毕露,问:“好了,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告诉我,你和乔龙玮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就是邻居兼儿时玩伴罢了,还……还能有什么关系?”语冰好白了她一眼,有些收虚地说道。
梁晓月不相信地说:“那你告诉我,他都对你说了哪些台词?”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语冰狐疑地看着她,想起他跟她说过的那些“台词”,她就忍不住脸红,虽然明知道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