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里,沉睡的人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紧闭,维持着记忆的彼岸花已离去,再不解除封印的话就会被吞噬。咬破手指,竹东皇将流出的血擦在沉睡之人的眼皮上,紧闭的双眼顿时打开,小木屋瞬间化成灰烬。
“竹东皇,好久不见!”沉睡之人笑着看向将自己封印的人。
下跪在沉睡之人面前,零珑放弃了自己高贵的王族自尊,只要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至高无上的魔王,我愿将我的灵魂献给您,我只想借您的力量实现我的愿望。”
低头看在跪在自己跟前的人,魔王看到了赤裸裸的恨意和妒忌,那是多么强烈的感情呀!昂天大笑,一阵黑风扬起,沉睡之人再度闭上眼晴,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花嫁”
大叫着抱起倒在地上的人,竹东皇看到自己的手在抖动,可是怀中的人毫无生气,只剩下了躯体。
“竹东皇,你以为我有了新的身体就会放过她了吗?背叛我的人永远没有好下场的,她敢为你将我封印在自己的身体里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要恨就恨你自己吧!”
刺耳的言语从零珑的嘴里飘出,竹东皇只是紧盯着怀里的人,完全没有了反应。
“雪巫国的公主吗?”从新的躯体里得到的信息,大魔王觉得眼前的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长得比一般人好看而已。弱不禁风的瘦弱身材,怎么会让这个人如此着迷。
“世人果然很愚蠢!”
慢慢许下发上的银铃铛,月冽笑着将其抛进幽蓝的星阵中,两个小小的铃铛渐渐变成无数个快速在星线里跳动,像群快乐的小人一样欢快的跳跃着,越来越快,白色光芒越变越大。嘣的一声,巨大的光芒炸开,无数的白色小光点漂浮在整个云海里。
“零珑,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就我就让你玩过隐。”笑着舔了一下自己的银色指甲,月冽银色的眼闪动着笑意,“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们永远是两条道上的人,你永远不够格和我玩,所以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你,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
“月,你想一个人玩吗?那你还叫我来干嘛?”保持着回望的姿势,画离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呵呵!这不是让你打头阵嘛!现在那里可是三个人,我怎么敢乱出手。”
这那里是不敢出手,简直就是不关自己的模样!翻白双眼,鬼蝶对说了谎还一副自在模样的人很是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够不够格等下就知道了!”将身体让给原来的人使用,大魔王只想再一旁观看,头一次看到如此有趣的人呢!
红绫浮动,火红的千年炼火脱手而出,火红手链盈着血色色彩,游动着白色绸带的银枪散出寒气。呼!千年炼火被挥扫在云海里,燃起一片红光。
“小离!好久没有看到面对千年炼火还能如此纵容的人了,你要好好惜才哦!”
悠闲的蹲坐在竹东皇的面前,月冽用手背托着下巴,一副打量的样子让白绝狐很是火大。
“有手有脚的你还叫别人来帮忙干嘛!”
“哟!一醒来就只懂得心疼自己的情人了。”
“你,你”食指指着月冽,白绝狐气得话都说得不顺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没看清这个人呢!
不理会气得说不出话的人,月冽用食指去推动竹东皇的眼皮,接着侧下头看他的脸,忽然她站起来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当初我怎么会被你的那一滴泪感动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她还没死你就放弃了希望,真是个懦弱的男人!”
扬起的巴掌狠狠的甩了几下,跌落地上的人明显有些反应,不动的手轻轻动了动。
“竹东皇,如果你只懂得发呆,那就让我杀了你。”
银白的眼第一次露出冷冷的眼光,就连零无生都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月冽,她从来都是淡淡的样子,原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火舌在云海里蔓延,刚开始以为画离是个不怎么厉害的大魔王开始改变自己的看法了,没完没了的千年炼火,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和妖魔可以做到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大魔王,你再不出手的话就会毁在这小子的手中了。”
银白的枪刺出,血腥的眼看不出表情,大魔王可是被眼前的人激怒了。世间万物皆有象,他是天地孕育出的邪性之物,自从拥有自己的意识后他就不曾向任何人屈服过,凡是不向他俯首的人统统都消失在天地间。
“你是谁?”
“看在你还有点分量的面子上就告诉你吧!悲夜天神,一个是神却没有慈悲之心的神。”
悲夜天神,一个从不怜惜世人的神,喜好杀戮的她支配着世人的杀戮性,世人一但无法承受她给予的力量最终都会灭亡,在自己还未成型时就听过此神的事情,可是她不是被封印了吗?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害怕了!天地孕育出的邪性之物不过也是如此而已!”
一点亮光从血腥的眼闪过,大魔王大笑了起来,他可是天地之物,从来都不知道害怕。
嘣!就在鬼蝶以为月冽要杀竹东皇的时候却看到她对另一个人出手了。
“哼!天地孕育的邪性之物,只不过是众多怨念沉重的亡灵消失后聚在一起形成的东西,因吸取天地间的浊气而逐渐拥有意识罢了。”
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将心思放在画离身上的大魔王没想到弱不禁风的月冽会忽然对自己出手,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强行带出的魂魄离体而去,原本是为了拿来折磨竹东皇的魂魄,不然早就被自己吞噬了。
“呼啦!这就是分心的后果了。”
将分离出的魂魄收进银白的小铃铛里,月冽笑着回到了零无生的身边。
“你们是什么人?”
捂着疼痛的胸口,大魔王这回彻底发怒了,一个看起来瘦弱得不像话的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具身体的主人没有告诉你吗?这样无能的魂魄你还要来干嘛!不如把他吞噬掉,那样你的力量也会更强大一些。”食指指着零珑,月冽笑得很是得意。
瞪大双眼,零珑听着从月冽口中脱出的话,他悲伤的大笑起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表演,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自己这是何苦呢!
心湖,一滴泪落下回响着悲伤的声音。这是那个女人的眼泪,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她在为自己哭泣吗?这是被自己吞噬也无怨无悔的女人呀。原来爱到绝望时会是如此的疼痛,既然如此疼痛也得不到,那么让我消失吧!
“他确实是个无用的东西,竟然会喜欢一个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女人。”
银白的镰刀,黑色的镰刀,缠绕着链条的刀柄,月冽和零无生的眼中都露出冷冷的眼光。他们是拥有黑白巨型镰刀的天神,强大的战斗力让他们被其他天神畏惧,可是他们是天界不能缺少的战斗力量。
“月冽,支配摧毁力量的白镰天神。”
“零无生,支配毁灭力量的黑镰天神。”
神界最让众魔畏惧的黑白双镰,虽是神器却是邪性之物,它们是最会择主的神器了,有许多天神为了得到他们都失去了性命。
“零,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的性情。”
异口同声的两人挥动着交错的黑白镰刀,隔断头颅,没有身体的大魔王变成一团黑气,慢慢被吸入镰刀中,最后消失不见。
“黑白双镰原本就是天地孕育的邪性之物,我们就是命运安排来接管这两把刀的天神,当我们接受这两把刀开始就知道了。我们注定是连在一起的,只要有一方拒绝就要受到惩罚,明明就注意到对方的我们都高傲得不得了,最后沉睡在我们身体里的黑白双镰决定要惩罚我们俩,直到我们愿意接受彼此为此。”
收回镰刀,两人一起盯着零珑的魂魄说:“我们不是善类,却也不是极恶之人。我们是为双镰而生的,也会和双镰一样亦黑亦白,拥有野兽的嗜血性却不会什么都吞噬,拥有强烈的杀戮欲望却不会随意杀戮。”
“那为怎么不将我吞噬?”
“都说你不够格了,你的充其量就是个为情自困的灵,黑白双镰讨厌你这等没有个性的人。”
哈!瞪着黑白两人,白绝狐不禁大声骂到:“我管你什么邪性之物,为什么惩罚你们还要把我也算进去?要是我失去了小离,我非用它们去割稻草不可,管你什么天地创造之物。”
“小白,别生气哦!黑白双镰就是喜欢你这种有话直说的个性,好可爱哦!”
动了动眉毛,白绝狐觉得应该带着画离远离这两个危险人物,说不定那天自己又被扯进去。
“喂!你们的事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
抱起白绝狐,画离头也不回的踏着朱雀而去,她的任务就是让大魔王分心再让月冽救出花嫁而已,其他的事与自己无关。
笑看着两人离去,月冽笑了。前方的路还很长,你们要怎样才不会让命运的绸带将自己勒得死死的。
“花嫁,去吧!身为花仙的你应该知道什么办!爱上魔界的魔王就该有觉悟,逃避是没有用的。”
将铃铛里的魂魄倒出,月冽回到零无生的身边去了,现在的她可是什么也不想管了。没走几步,一根白色羽毛掉落在她的面前,这事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少城主,魅儿不见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她原本是你的剑,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一脸焦急的朱邪,什么看都不像和当初认识的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三皇子也会为一个女人急成这样,胡子都冒出来了。
“在这里。”
将手里的剑递给朱邪,零无生邪笑着对他说:“她已经和剑混为一体了,再也不记得你了。”
啊!手中的剑差点掉落,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朱邪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会帮你。”
一听到这,朱邪立刻又有精神了。
“只要你能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以后你的女人不见了不准再来找我们。”
啊!感到某人的不爽,朱邪顿时觉得背后毛毛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