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哥有礼了,本宫只是打算去趟御膳房,为皇上端传些早膳罢了,还望二位大哥见谅。”既然如此礼貌的对我,我也很客客气气地柔声说道。
“娘娘言重,卑职不敢!请娘娘恕罪!”那侍卫二人,见我对他们如此有礼,倒显得有些惶恐起来。他们利马单膝下跪道。
“呵呵,两位大哥也只是尽心为主,何罪之有啊?本宫去去就回,两位大哥若是不放心本宫,大可跟随本宫前去。”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娘娘请!”
于是,我顺利地来到御膳房。其实我的本意是真的想开溜的,至于下次碰面的时候该如何交代的问题下次再考虑。但是现在,为了那两位无辜的、可怜的仁兄的小命,我只好在御膳房里面随便端了些早膳出来,可就是我去到御膳房那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之内,也把御膳房里面的一帮人激动得够戗的。
贵妃也好,皇上也好,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又不是神,用得着那么激动么?呵呵。
一觉醒来,天已经是大亮。
看来昨晚朕竟然又在不知不觉之中睡过去了。
月儿呢,朕的皇后呢?昨晚可还睡得安稳?
李若寒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掀开了重重的穸菱纱帘,而映入他的眼中的却只是一张冰冷的、空空如也的大床,本应安睡在床上温香暖玉,竟不知所踪!李若寒倏地觉得心寒起来。
月儿,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地离开?为什么?!
“月儿!”李若寒决绝地低喉一声,猛的拉开房门,正准备把这无端而来的怒气,迁怒到那奉命守卫的侍卫身上,却倏然听见了那一把犹如水晶盈耳、令他心定心安的声音。
“皇上,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我端着盛着早膳的托盘,刚好看见了正要失态的李若寒,轻声笑道。
“月儿,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朕还以为……”还没有等我放下托盘,李若寒就一把把我狠狠地扣入怀中。
“臣妾……只是去了趟御膳房,打算亲自为皇上端传早膳而已,皇上以为怎么了?”我微微地一侧头,提醒他外面还有人在探头探脑地看着呢!
“朕……没什么……”李若寒迅速地推关上房门,挡住了门外那笑得叫一个暧昧的笑容,顺便把我整个人抵在了房门上,弄得我只好把托着东西的一只手远远地伸长,免得别人的一番劳动成果被撞翻在地。
“若寒,你要干什么?还是……先等月儿把东西放下来罢。”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我提醒道。
李若寒顺从地放开了我,“月儿,你的膝盖才刚刚包扎好,不应该走那么多的路的。”
“若寒,月儿真的已经没事了,看,这不是好好的么?”我轻盈地原地转了一圈,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实在是用不着整天都躺在床上的。
“月儿……”刚刚转过身来,却又被他一把抱住,我还是不自然地条件反射,挣了挣,口中说道:“若寒,我们还是……先用早膳罢,免得凉了就不好了……”
“好啊,月儿说怎样就怎样罢。”朕是多么希望,我们能就这样一直地相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月儿,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做朕的皇后,陪朕一起,坐拥这天下,好么?
神后宫。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了一个小太监独有的尖细悠长的声音。
不过片刻,殿外轻微的一阵响动,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便听见珠帘相撞的清脆声响,衣声窸窣,旋即熟悉的龙涎香气淡淡氤氲而至,身着赤黄九龙袍衫的君王已步入殿宇中。
“儿臣给母后请安。”李若寒单膝下跪行礼道。
“皇儿,你来了,都这么多年的母子了,还时兴给哀家来这一套呢!来,快坐。”苏太后温婉笑道。
“母后。”李若寒端坐在一旁的红木之椅上,有些欲言又止。
“皇儿有什么心事,不妨向哀家直说。”
“母后,儿臣想立后。”
“哦,立后?”苏太后幽雅地挑了挑眉,口中轻言道:“好啊,算起来皇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呢,可这宫中,还是无任何的子嗣。这次立后来统领六宫,于我天乾王朝的千秋社稷,也算是一件有福的大事儿呢!”
“母后,你就不问问,儿臣到底想立哪个女子为我天乾王朝当朝的皇后么?”虽然知道母后生性淡雅无求,但这立后毕竟是一件大事,李若寒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皇儿喜欢谁,便立谁为后罢,哀家管那么多作什么?”苏太后举起手中的苏绣团扇,轻轻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可是,母后难道……不会说,儿臣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出身贵胄的正宫皇后来统理六宫、需要的是一个纯正的皇室血统来使天乾王朝变得更加坚固么?”不经意间留意到了母亲那轻掩的笑意,李若寒难得地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调侃起来。
“你这孩子,把哀家当成什么了?再说了,就算哀家真的这么说,皇儿你也不一样是理直气壮的么?皇儿要立的这位皇后,不正是出身贵胄、皇室血统纯正的么?哀家才不上你的当!还不赶紧跟月儿,给哀家生个皇孙来抱抱!”苏太后带笑轻叱道。
“儿臣,谢母后应允成全。”
金銮殿。
李若寒头载珠玉通天冠,十二道白色玉珠垂在面前,看不清面目表情,穿着一袭绣有万里江山图和九龙飞舞的皇袍,双手霸气地靠在两旁都有蠢蠢欲飞的赤金九龙璀璨夺目的龙椅之上,俯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
“这江北之地之事,暂且就这么定罢。众卿家还有何事需上奏?”
“回皇上,微臣已无他事。”站在殿下正中间的官员恭敬地退回到一边。另外一个身着一品红色官服的官员移步至正中位置,老生常谈地说道:“启禀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后,皇嗣是延续的根本,不然就会影响国运民生。
现皇家子嗣单薄,实在是不利于我天乾王朝千秋万代的江山社稷,还望皇上及早立后,以统领六宫啊!”
其他的官员听见这户部秦尚书又在这里白费唇舌地劝告皇上立后,不禁都不由自主地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叹。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预见到,皇上接下来肯定会回答每天他都要重复一次的话:“秦爱卿有心了,但朕才刚刚亲政不久,日理万机,恐怕一时也抽不开身,立后一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若寒今日竟然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威严地说道:“秦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朕,也正有此意。”
什么?!
如果在金銮殿之上可以自由地活动的话,众官员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跑到殿外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皇上第一次对立后之事如此的爽快!众官都忍不住惊讶地抬头望道。
“敢问皇上,欲立哪一位皇妃为后?”秦尚书大喜道。
“朕,欲立七皇叔之女,当今月贵妃为后。”李若寒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
“皇上!这万万不可!”秦尚书不禁惊呼了起来。七王爷之女?!
“皇上英明!论容貌,月贵妃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论品德,月贵妃贤良淑德、慧质兰心;论才艺,月贵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歌舞双绝;论出身,月贵妃贵为七王爷之女,出身贵胄、血统高贵……皇上英明,月贵妃娘娘实在是当朝皇后的不二之选!”还没有等秦尚书把他的反对意见说完,另外一个官员立即抢先激动地说道。好不容易皇上与七王爷意见第一次如此惊人的一致,两边都可以讨好,此时不出声,更待何时?
“是啊,月贵妃实在是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啊……”
“皇上英明,月贵妃娘娘定能母仪天下……”不少的官员立即附和道。
秦尚书脸色阴沉了下来。皇上在这种敏感重要的关头,竟然立七王爷之女为后,月贵妃若是母仪天下,这岂不是……把皇位硬生生地推向了七王爷么?
“皇上,立后之事,非同儿戏,请皇上三思啊!”秦尚书劝道。
“请皇上三思!”一些元老级的官员,也认同着秦尚书的观点,力劝李若寒道。
“秦尚书,你认为,本王亲自调教出来的郡主,有哪一点是不能够母仪天下的呢?”一直在前排默不作声的李若靳,忽地提高了音量,反问秦尚书道。
“七王爷,这……”饶是秦尚书如何义愤填膺,倒也还是不敢正面与当朝王爷发生冲突,更何况,是……七王爷。
“既然众爱卿无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罢。三日之后,便正式在这金銮殿之上册封月贵妃为后。退朝。”李若寒在一帮宫人的围簇之下,决绝地起身离去。
秦尚书,朕,理解你的一片忠心,理解你的所忧所虑……但是,朕,绝对不会辜负朕最爱的女人,即使,她是七皇叔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