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感冒了,杏花备了礼品,想过去看看娘。孩子他爸昨天出差,据说要三四天才能回来。恰好雪梅这次没跟穆嵚出去,杏花就想让她过来,帮拓拓补一天课,去娘家就不带儿子了。听穆总老婆叫,雪梅自然不敢怠慢。
“嫂子,有事你忙去,把拓拓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只过了一刻的工夫,雪梅就来到杏花家,一见面便热心地说。
“拓拓他爸出差,难得有空让你休息几天,嫂子却又抓你的公差,真不好意思。”杏花抱歉地说。
雪梅悄皮地拍了一下杏花的肩膀,大方地笑着说这点儿事用不着客气,今后有什么事,嫂子只管吩咐就是。
“拓拓上小学都几个月了,脑子就是钻不进去,整天光想着玩,请你过来就是给他开导开导。”杏花焦虑地说。
雪梅说你具体说说,都补习哪些内容,交代完你就走,回来保你验收合格。
杏花交代过补习题,又把儿子中午吃什么饭,怎么做,饭后要午睡,一项一项嘱托清楚,然后说傍黑我回来,今天就辛苦你了。笑了笑就走了。
课补习到半晌,雪梅让拓拓玩一会儿,放松放松,自己就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书翻看。看没半页,忽然想起雨虹要她找的那本密账,就坐不住了,放下书,离开沙发,四处寻觅可能的藏处。雪梅姑姑,找什么呢?让我帮你找吧?“坐在地上正在玩积木的拓拓,瞪着小圆眼,稚嫩地问了一句。”不找什么,就随便看看。雪梅望了一眼拓拓,假装镇静地说。客厅和几间屋子都找了,哪儿都没寻见她要找的那本密账。打开卧室衣橱,见里头衣裳摆放整齐,翻了翻,并无藏匿迹象。关上门,忽见地上有橱子底脚来回挪动的印痕,雪梅就怀疑橱子背后有什么暗藏机关‘便用力将橱子挪开,发现背后的墙壁上贴着一张一尺见方的白纸,轻轻敲了敲,不像是墙壁的响声’倒像是有层木板。想看个究竟,雪梅也顾不了许多,捏住一个角就把纸慢慢揭下来了,里头果然是木板,而且是两扇小木门,中间上有暗锁怎么打都打不开。正发呆,拓拓在外边喊她过去:雪梅姑姑,我想吃苹果。雪梅一阵紧张赶紧将衣橱挪回原位,边应声边走到客厅,拿过苹果递给拓拓吃,就继续帮他做题。
到了中午,打发拓拓吃罢午饭睡下,雪梅便打通雨虹的手机,报告了情况,要她马上过来。雨虹疑惑地说你看清楚了?密账真的有可能会在里头?雪梅说有没有只有打开了才知道。雨虹担心雪梅的处境安危,说这是虎口拔牙,没有把握最好不做实在是太危险了。可雪梅不听,说为了那件重要的东西冒一次险也值得,坚持要雨虹过来帮她。见雪梅执意要做,雨虹也没有再加阻拦,说:我去不行,大白天的,太显眼。再说,开锁我也不懂行。我马上通知葛彤,让他想想办法。
要通了葛彤的电话,葛彤说自己手下还真有个破案开锁的高手,叫小宁,是位民警,让他去最合适。雨虹问人是否可靠?葛彤说人绝对没问题,请放心。雨虹说了声可以,随后又嘱咐葛彤派两个便衣,隐蔽在穆嵚家的楼下,准备随时接应雪梅和小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同时确保密账能够顺利拿回来,防备路上有什么不测。
小宁接到通知,换了便衣,背上工具袋,不一会儿就到了穆嵚家。重新挪开衣橱,小宁用他特备的专用工具,几下就打开了小木门。墙体是空的,头伸进去看,下边是个黑洞,小宁将胳膊伸进去摸,凉冰冰的似有一件东西,一只手拿不动,又伸进另一只手,费了很大劲才搬了出来,原来是一只长方形黑色铁匣子。雪梅觉得纳闷,问这是个什么东西?小宁笑笑说,没见过吧?这叫微型保险柜,重得很。雪梅既惊且喜,问能不能打开?小宁说有密码好办,没有密码就要费点儿劲。雪梅想起穆嵚在厂里大保险柜上的密码,说,我倒有个密码,你可以试试。小宁说不如你把密码告诉我,让我把它抱回去开,我担心在这里待久了,穆嵚老婆回来了就麻烦了。雪梅说没事,她回不来。最好现在打开,打开后里边如果没有咱们想要的东西,可以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免得打草惊蛇。小宁听雪梅说的有道理,就开始试着开,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最终还是打开了。雪梅没想到,大小保险柜用的密码,竟然是同一个。
果不其然,里边放的就是雨虹要找的那几本密账。雪梅喜出望外,拿出密账,急忙塞进小宁的工具袋,说自己不能马上离开,叮嘱他立即去找路雨虹,一定要将密账亲手交给她,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交代完之后,小宁依雪梅的要求,重新把微型保险柜锁好放进壁洞内,然后锁好壁洞上的小木板门,再贴上那张白纸,将衣橱挪回原处,揩去地板上留下的痕迹,就悄悄离开了。
傍黑,杏花从娘家回来了。雪梅神安气定,不慌不忙,缓步迎上去接过手里的包楸,当着杏花的面连夸拓拓是个乖孩子,说你临走时布置的作业他全都完成了。杏花说真不好意思,耽搁了你一天时间。晚上不要走,让嫂子做些好吃的,好好款待款待你。雪梅说嫂子不用客气你照看拓拓吧,我该回去了。杏花一直把她送到楼下,才依依话别。
收到小宁送来的密账,路雨虹马不停蹄就找到了郑宝义,亲手将密账交给了他。郑宝义大感意外,如获至宝一样问询是怎么得到的,从哪得到的?雨虹说透了底细,要他保密。郑宝义说,正好调查组的调査已基本上结束了,调査报告也整理出来了,有了这本底账,它就是盖旭永和穆嵚不打自招的供词,通过比对,如果调查到的情况与他的底账基本事实相符,其所犯罪行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当天晚上,雨虹正要准备睡觉,一个警讯却猛地钻进她的心窝,硬生生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找到密账她只顾高兴了,却疏忽了事后给雪梅带来的可怕后果。这可是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大事,天明都等不得了,必须马上告知雪梅。雨虹边想边就顺手抓了件衣裳披在身上,穿上鞋打开门就往大街上跑,一口气跑到了雪梅家,叫起刚刚入睡的潘洁和雪梅,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然后以不可商量的口吻,要雪梅立即离开穆嵚,离开县城,编个瞎话找个托词出去躲几天。要不然,等穆嵚回来了,一旦发觉密账丢了,肯定会怀疑上雪梅,到时他如果对雪梅下毒手,后悔就来不及了。潘洁、雪梅听了雨虹的提醒,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想越觉得后怕,遂谢了雨虹的关心,当下就决定天明动身,悄悄到了乡下的亲戚家躲一阵子。为了麻痹穆嵚,雪梅随后就给穆嵚通了个电话,假说自己去了新疆,看望一家亲戚,马上回不来,请穆总准几天假。穆嵚倒还平静要雪梅多玩几天,出去一趟不容易。
国庆节一过,刘江、赵林曲听了郑宝义等人有关调查情况的报告。结果显示,穆嵚伙同盖旭永借企业改革之机,利用手中的权力,采取漏记资产、压低估价、隐瞒债权等手段,共窃取国有资产八百一十一万元。县领导听完汇报,郑宝义就按照领导的指示把调査资料及时移送给了司法机关。
向县领导汇报之前,郑宝义和调查组的另外两位同志还专门来到路雨虹家,就整个调查结果征求了路宽的意见。路宽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没有上班。路宽对郑宝义他们圆满完成这次调查任务甚感欣慰,并对自己因为疏忽大意没有保护好资料再次表示歉疚。他激动地说多亏你们留了一手,也多亏找到了那本密账,没被穆嶔算计住。等我的病好利索了,我要专门为你们设宴庆贺。郑宝义恭敬地说:老厂长功不可没,没有你的参与,调査结果恐怕再迟一个月也出不来。
就在郑宝义将调查报告移送公安机关的第二天,葛彤打来电话,兴冲冲地告诉雨虹,裘二被抓住了,并请她转告路宽,让他老人家放心。雨虹赞赏道,我就说嘛,葛大局长堪比大侦探福尔摩斯在世,区区一个裘二,怎能逃得了你的手心!调侃了几句,雨虹又严肃起来,问,抓捕盖旭永、穆嵚啥时行动?该到时候了吧?千万可不能让他们给跑了。葛彤说,上午局长们刚研究过,决定下午行动。除他们两个,还有那个大总管何金,裘二供出何金是他的幕后指使,准备将他们三个一锅端。雨虹关心地说,行动时一定小心,别太大意了。
穆嵚、盖旭永原以为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资料,从此再不用担心调查组这档子事了。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恢恢法网马上就要降临到他们的头上。这天早上盖旭永突然给穆嶔打来电话,问那几个账本你处理了吗?躺在床上的穆嵚懒洋洋地说,我把它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哈哈,哥你就放心吧!盖旭永一听,顿时暴跳如雷,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小子不想活啦!我老早就叫你把账本毁掉,你就是不听。留着它后患无穷。我命令你立马将它毁掉,否则,咱俩儿全都要完蛋。穆嵚还是第一次见盖旭永发这么大的火,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马上说,好的,兄弟听哥的,我马上照办,一分钟也不耽搁。随后,穆嵚挪开暗道机关,打开保险柜,发现账本没有,顿时就慌了手脚,急忙来到对门父亲家中,见了穆子谦,扑通跪倒在地,把自己背着父亲犯下的事全都讲给了穆子谦听。哀求说:“爸,事已至此,儿子的这条命就全交给你了,快想想办法救救儿子吧……”穆嵚的话如晴天霹雳,一下把穆子谦吓了个半死,身子一晃便倒在了沙发上,像猝死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穆嵚扑上去呼叫父亲,朱莉拿了救心丸塞进穆子谦的嘴里,含着泪一边呼唤丈夫,一边责怪儿子:“造孽啊……你这是要你爹的老命啊……”穆嵚哀求朱莉说:“妈,别吵了,快让爸想想办法吧。”
朱莉瞪了他一眼,既疼又怨地说傻儿子啊,你早干啥了?现在才想起你爸啊。
穆子谦从昏迷中醒来,见穆嶔在跟前,气就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抽了他两个耳光,怒骂道畜生!尽是作孽!跟我到公安局投案去!“边骂边撑起身,抓住穆嵚的胳膊就往外拉。朱莉见穆子谦要拉儿子去公安局,上前抓住他的手,哭叫道:他爹呀,你犯什么浑呀,你真要把他往死路上送啊!那好,你要送,就连我也送去,我与儿子一起坐监,丢下你个老东西,自己好好活着。”朱莉气急攻心,一口气没缓过来,眼一闭,腿一软,晃晃悠悠就跌飢在了地上。穆嵚挣脱爸的手,扑在地上抱住妈就呼叫。穆子谦沮丧地站在地上,眼含热泪冲天喊了一句老天爷呀!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呀!“见朱莉睁开了眼,躺在地上默默地流泪,穆子谦走前一步,弯下腰,心疼地扶老伴起来,说:宁可没有这个混账儿子,我也不能没有你,让他走,咱就当没生这个孽障。”朱莉少气无力地说子谦,就当我求你了,救救儿子吧。穆嵚又一次跪在地上,就着妈的话,苦苦相求道:爸,儿子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你关系多,门路广,你会有办法的。穆子谦绝望地说: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这是你活命的唯一出路,谁都救不了你。穆子谦说这话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在犯包庇罪,可他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对老伴的苦苦相求,他再也没有勇气拉着儿子去投案自首了。穆嵚见爸没有办法救他,便含泪跪在地上,磕头告别。
天空布满了乌云,像是要下雨。道路两旁的白杨树似乎突然间都变得苍老了,黄巴巴乱蓬蓬的树叶子,好像老婆婆的头发,干瘪瘪的没了一点儿光泽。西北风瑟瑟地吹着,枯叶僵僵地摇曳着,不时有几片飘落地上,仿佛在向人们昭示,冬天就要来了。一辆奔驰越野车匆匆离开县城,碾着落满树叶的公路刷刷刷地向前行驶。何金驾着车,穆嵚、盖旭永坐在后座上,如孤魂野鬼一样在黑压压的云雾里疾驰。出逃是刚刚定下的,只做了简单准备,三个人就仓皇上路了。
“穆总,往哪儿开?你倒是说嘛!”何金晕头晕脑地问。
“仙侣峰,把小芳带上。”危难之时穆嵚也没有忘记远在红山县的情人。
盖旭永听不明白,问小芳是谁?何金呵呵一笑,说是咱俩的弟妹。盖旭永明白了,气急地说什么弟妹,是情人吧?穆嵚老弟,你可真行,命都不顾了还记着你的红颜知己,这不是添乱吗?不行,不能带,绝对不能带。穆嵚怪了他几句,坚持要带。盖旭永忍了忍,没有吭声。穆嵚随后打开手机,要通了小芳,说自己已经从茂枝市出发了,要她提前做些准备,车到了一块走,一起出去旅游几天。
“莫非……他要逃跑?”小芳挂了电话,一股疑云油然两生,“不行,须尽快告知虹姐,绝不能让他给溜走了。”
“姐吗,有情况告诉你,穆嵚刚来电话,说要带我出去旅游几天,你觉得……”小芳要通了雨虹的手机。
“车上还有谁?”
“还有盖旭永、何金,就三个。”
“他们现在在哪儿?”
“已经出发了,正往我这里走。”
听到这个消息,雨虹陡然就紧张起来,即刻意识到穆嵚可能预感大祸临头,要逃跑,必须马上告诉葛彤,改变行动计划,立即实施抓捕;同时嘱托小芳,让她设法稳住穆嵚,配合好公安的这次行动。小芳语气坚定地说:“姐,你放心,妹子就是豁上这条命,也不会让那个挨千刀的逃走的。”
约半个小时后,根据雨虹提供的情报,葛彤迅速集结起民警队伍,分乘数辆警车,直扑仙侣峰而去。这次行动,葛彤特意把雨虹带上,说她跟小芳熟悉,配合行动方便;另外有凹平庄的那次教训,有雨虹在,他心里觉得踏实。
穆嵚的车快要到仙侣峰的时候,葛彤的人马才刚刚上路。路上雨虹打电话告知小芳,说她与民警的车队已经出发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抵达,要小芳随时保持联系,及时报告穆嵚的情况。
“该死的东西!你的末日到了,姑娘我总算等到报仇雪恨的这一天了!”听到民警已经上路,小芳喜怒交加,不禁骂了穆嵚一句。可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令人可怕的抓捕场面,不经世事的小芳未免有些紧张。她一边劝导自己镇静,一边精巧地设计着拖住穆嵚的妙计,心想绝不能因为自己的惊慌失措,导致抓捕行动失败。
布下玄机,设好圈套,就等穆嵚过来自投罗网了。不一会儿,就见店门前停下一辆车,随即从车上跳下三个人,等候在门台上的小芳见是穆嶔他们,便机灵地跑过去笑脸相迎,边寒暄边朝店内引让。
一落座,就有小姐拿面巾纸上来,让三人先擦把脸。随后,又见一姑娘端来茶,笑容可掬地为客人一一满上。三个人的眼睛像被磁铁吸着一样一齐盯向柔情动人的两位少女。穆嵚不由脱口道,小芳,如此漂亮的一对美媛,啥时招进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小芳诡异地笑了笑,嗔道,动心了?真个色鬼!穆嵚自知说漏了嘴,辩解道,我只是随便一说,当什么真嘛。盖旭永调侃道,穆总啊,有漂亮的弟妹陪在身边,你也该满足了,何故吃着碗里又看着锅里?穆嵚羞红了脸,要盖旭永休要胡说,忙将话题拐到旅游上,说这次旅游要去什么什么地方,那里是多么多么的美,要小芳一定出去开开眼界。小芳故意怪怨,说,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哩。平时你只顾自己出去风光,从来也不说带我出去。穆嵚只尴尬地笑,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一点,就有点沉不住气,催促何、盖二人快喝水,喝好了准备上路;又问小芳准备得怎么样了,父母那边安顿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抓紧出发。小芳脸一沉,说,急什么嘛!为了给你们准备午饭,我一直忙活了大半晌,怎么说也要填饱肚子再走。就把脸转向何、盖二人,争取他俩支持。何金、盖旭永看看小芳,又望望穆嵚,说既然弟妹这般热情,吃就吃点吧,赶路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穆嵚见大家都这么说,就答应了小芳的要求。调查组即使拿到账本,也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退一步说,即便警方要行动,谅他们也不会找到仙侣峰这边来。
一进餐厅,见刚才服务的两位小姐亭亭玉立站在桌旁,穆嵚的眉眼顿时就豁亮起来,大老远伸出手,主动走上前,握住小姐的手问这问那,相互眉目传情,半天舍不得松开,全然忘却了站在身后的小芳。两位小姐事先受过小芳的指点,陪客自然会竭尽柔情,两个人夹坐在穆、何、盖三人中间,一边挑逗,一边一杯连着一杯敬酒;等酒至半酣,双边肢体便缠来绕去,磕磕碰碰,弄得穆、何、盖早已昏昏然忘乎所以了。小芳在一旁尽情怂恿,先敬何金、盖旭永,再敬穆嵚,喝了几杯就假装酒醉,吊住穆嵚的脖子,娇声嗲气地说她想他了,想得茶饭不思,通宵不寐,只想去茂枝找他,遂又苦苦相求说今天就不要走了,夜里抱抱我,明天再走好吗?穆嵚刚被二位小姐撩拨得神魂颠倒,又见小芳如此饥渴难耐,便大手一挥,说,宝贝,听你的,今天就住下了。何、盖见此情状,只好依从了穆嵚。
手机来短信,小芳找了借口,趁机便溜了出去,翻开看时,正是雨虹发来的,告诉她民警已潜伏于酒店附近。小芳立即回复,说三个人正在203雅间饮酒,已被灌得酩酊大醉,速,速!
雨虹让葛彤看了小芳发来的短信,葛彤当机立断,要雨虹店外守候,自己率民警冲上去。雨虹提醒说,酒店内部结构奇特,小芳说的那个203雅间并不太好找,别因为找不到房间误时误事。我来过两次,情况比你熟,我在前边引路,你带着民警随后跟着,这样会少些耽搁。葛彤担心雨虹的安全,决意不让她去。雨虹不由分说,转过身便快步流星地朝店门奔去。葛彤见劝阻不住,只好带着民警跟了上去。步着雨虹的背影,悄悄潜人酒店,飞也似登上二楼,见雨虹已站在雅间门前,众民警遂破门而入,大喝一声便扑将上去,生生将穆、何、盖三人当场擒获。穆嵚怔怔地望着小芳,又看了看路雨虹,似是明白了什么,先是冲着葛彤横眉怒吼,后是无言懊丧,梗起的那颗肉囊囊的脑袋,像只熟透了的南瓜,慢慢就聋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