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洛的话语听起来是那么的轻柔,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寒冷。
“迦洛,你……”夕玉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然而,迦洛并没有再理睬夕玉,只是淡淡的向上官厉道,“皇上,蝶影祭司现在受伤很严重,本座和念绮皇后要先为他治伤,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完,迦洛也不等上官厉回话,抱起蝶影,再拉着我的手,看都不看夕玉一眼,便缓缓离开……
坤宁宫宫外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春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亭台楼阁、树木,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放眼远望,远处的山,隐隐约约,像云,又像海上的岛屿,仿佛为了召唤夜航的船只,不时地闪亮起一点两点嫣红的火光。
就在这沉沉的深夜之中时,突然,坤宁宫的宫外一前一后出现了两抹人影。
“九公主,你还是出现了!”一个有着一头妖娆红色长发的绝美男子从暗处缓缓的走了出来,淡淡的瞥向来者,道。
此人正是舞妃。
看到舞妃,夕玉,不!准确的说,是凤鸾气的咬牙切齿,“红莲舞妃,你来作什么?”
舞妃依旧一脸笑容,“凤鸾公主,你应该记得舞妃对你说过的话吧!如果在几千年后的今天,你执意要再次挑起事端,就别怪舞妃对你不客气了!”可是,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凤鸾顿了顿,又道,“舞妃,你这么帮这一介凡人,你就不怕触犯天规,永远再也回不了天庭吗?”
轻轻的哼了一下,舞妃继续道,“成为凡人怕什么?哼,如果怕的话,当初我,青莲梵音,黑莲凌筱就不会自请落入凡尘了!”
鄙夷的一哼,凤鸾高傲的瞥了舞妃一眼,“哼,说的你们好像很伟大似的!谁不知道,你——红莲舞妃即使落入凡尘,也不忘去往文殊儿那个贱货在的地方,你心里在想什么,还用得着别人指明吗?”
闻言,舞妃拧了拧眉头,很显然,他不喜欢夕玉对那个美丽人儿的称呼,“舞妃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既然当初愔恩把殊儿的安全交托于我,我自当会不遗余力的去完成我兄弟交给我的任务。……”
凤鸾冷冷的哼了出声,“哼冠冕堂皇的话语,谁不会说?当初愔恩为了修炼成佛,让你暂时照顾那个贱货,这是合乎情理之中的事情!谁叫愔恩哥哥欠了那个贱货的呢?……但是,事情已经过了几千年,愔恩最终为了那个贱人甘愿自请被贬入凡间,他现在既然已经亲自在那贱货身边保护着她,自然已经不需要你的庇护,你却依然待在那贱货的身边,你又该怎么解释?”
“好像,我不需要跟九公主解释什么?”闻言,舞妃的眉头拧的更紧,“多谢九公主的关心!舞妃心领便是……如果九公主有闲情逸致来管舞妃的嫌事,不如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你……你什么意思?”凤鸾被别人戳中了心事,不由的有点气急败坏。
“我,梵音,凌筱,虽然现在身在凡间,但是,还会有再回天庭的那一天,但是……”舞妃状似不经意的一字一句的道,“你,凤鸾,身为堂堂的天界九公主,居然为了白莲愔恩,不惜触犯天条,犯下很多不可饶恕的过错,最终被贬下凡,下凡之后,你却依然不知悔改,重新堕入魔道,你……,事到如今,你已经再无可能回到天庭,真是可悲,可叹”
悲凉一笑,凤鸾继续道,“哈!天上已经再无白莲愔恩这么一个人,我还待在天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到人间,继续追寻他……”
舞妃怜悯的看了凤鸾一眼,淡淡的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愔恩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没有你的存在!”
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凤鸾吼道,“我不服!不服!……明明就是我先认识愔恩哥哥的,凭什么让文殊儿那个贱货抢了先?”
低低一叹,舞妃道,“这就是爱情,你懂吗?”
凤鸾摇了摇头,悲哀的吼道,“爱情?什么是爱情?我不懂!我只知道,愔恩哥哥居然为了那个贱货,放弃了仅有的那么一次成佛的机会,她凭什么可以得到愔恩哥哥如此舍身忘己的付出?”
闻言,舞妃惋惜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没有想到一向高傲的天庭九公主凤鸾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四弟——愔恩落到这步田地。情情爱爱,孰对孰错,实难说清!
如果凤鸾对愔恩没有那么坚持,如果愔恩对文殊儿也可以潇洒放手,如果……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惜,如果终究只是如果,即使是仙人,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这次,就让这几千年来的恩恩怨怨一并算个清楚吧!
想到这儿,舞妃轻柔的朗诵起,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这一世,我超脱灵魂的羁绊,
转世轮回,只为再度与你相恋;
这一年,我寻遍万水千山,
蓦然回首,却已是沧海桑田;
这一月,我扫尽菩提落叶,
不为续佛缘,只为断了痴念;
这一日,我埋葬前尘往事,
再修梵行,奈何我心,已乱了千年。”
望着天上的明月,舞妃淡淡的继续道,“刚刚那首,是愔恩坐在沙罗双树下,准备涅磐飞升的时候,悟出的一首诗。你若知道了这诗中的意思,便也了解了愔恩舍弃成佛的原因了!”
舞妃的话音还未落,就见远处的阴影中彷徨的走出来一个白衣女子。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女子缓缓的走向舞妃,口中不住的低喃出声,“舞妃,你和夕玉刚刚说了一些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这首诗是那么的熟悉?为什么听到这首诗,我的心会莫名的绞痛不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舞妃见到来者,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错!向舞妃走来的白衣女子正是他呵护了几千年的女子——林念绮。
过了半响,舞妃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道,“念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哈!哈!哈!……事情真的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站在一旁的凤鸾见到念绮,不由的幸灾乐祸起来,“舞妃,你隐瞒了这件事情那么久,没想到,今天还是被这个女人给发现了!”
我捂住隐隐范疼的胸口,很冷静的看向舞妃,继续问道,
“舞妃,你为什么不说话?……夕玉,她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的?”
闻言,舞妃的嘴唇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吐出只字片语。他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而且,他也怕自己说出事实真相,念绮会承受不住打击。
凤鸾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念绮,心情空前的好,“念绮,不!本宫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文殊儿’才对!”
忍无可忍的舞妃终于握紧了双手,冷声对凤鸾吼道,“闭嘴!凤鸾”
凤鸾挑了挑秀眉,不以为意的对舞妃嘲讽道,“怎么着啊?事情都已经穿帮了!你难道还想继续隐瞒着那个贱人?”
不知道为何,当我听到’文殊儿’这个既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名字时,眼泪水就不断的往下淌……
“文殊儿?……这名字为何这么熟悉?”突然,我向舞妃狂奔过去,哭着扑倒在他的身上,“舞妃,告诉我,夕玉为何叫我’文殊儿’?”
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脸庞,我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突然,脑中浮现出一些零乱的画面。喉头一阵难受,我’哇’的一声,口吐出乌黑的血液,立即便晕倒在舞妃的身上。
我好象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欢笑,泪水……更多的是,一件件痛彻心扉的事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哭喊着:”不要啊,不要啊……”突然一只手牢牢的抓住我,我挣扎的睁开眼睛,舞妃关切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望了望我周围的环境,原来是舞妃将我带回了他的寝宫。
“念儿,你有没有好一点?”舞妃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切的问。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好点了,谢谢你,舞妃”
“念儿,答应我,无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绝望,不要难过,好吗?”舞妃突然把我揽入怀中,小声的对我说。
“好!舞妃,我答应你!”我低声的承诺道。
我明白,现在的舞妃一定有着什么事情再隐瞒着我,我也明白,他马上就很有可能把事情完完整整的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