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后的脸,扬起笑。
活着的诱惑力,还真是如此大呢?
纤弱的身影无力的瘫坐在地,怔怔的望向沾血的手。
“君上,所有人都已伏诛。”一道黑影进门禀报。
“放火,走吧。”说罢,率先向门口走去。
“君上,那……她呢?”以前主子,是从来不会留下活口的,今日这般异样,为何?
颀长的身影,怔住:“你叫什么?”望向惊惶而颤抖的身影。
“轻。”
颀长的身影,顿了顿,轻语:“带回去!”然后足尖轻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谁都不曾看到,那精致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精致而优美的庄园,却洋溢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这便是修罗殿的杀手聚集之地。
轻被安排到一个雅致的院落,每日会有人来送来饭菜,便无人再来过问。
虽不知那个被称为君上的人,会让她做什么,但她在等待着,他竟然带她来,又怎么会养这无用的废物。
院落只有轻一人,她却时刻感觉到暗中有着无数的眼清,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依旧旁若无人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看书,作画,抚琴,小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穿越云层而来的阳光,还是那般的明亮而温暖。
紫荆花树下,白衣的轻,望着风中翩翩而落的飞花,浅笑。
如往日一般,到一旁放好琴,试了试音。
玉手轻挑琴弦,声音宛然动听,宛如天簌之音,伴随着微风,散落庄园的各处,为这冰冷的庄园,添上几分灵动的生命气息。
不同的人,闻得琴音,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练剑的,看书的,纷纷停止了手下的工作,浅笑微闭着眼,享受着这清越而温暖的乐声。
温暖!杀手的心里怎会有温暖。
树下的白色身影,依旧忘我的抚琴,看到花丛中的彩蝶纷飞,浅笑低眉。
房顶上,锦衣华裳的身影,望着树下的身影,唇角微扬。
琴止,所有人,如梦初醒。为方才的一切不可思议。
轻察觉到身后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终于还是出现了。
轻转身,便见那颀长的身影,立在几步开外。
俊美绝伦的面容,琥珀色的眼眸,恍若能洞悉一切闪耀着睿智的光芒。俊逸如天神般,却又带着威严而尊贵的王者之气。
“你叫轻。”声音轻柔而冰冷。
“是。”低声答道。
“以后不要再弹琴,这里不适合这些东西。”说罢,一扬手,一道蓝光射向桌上的琴,立时桌上的琴,破裂。
“是。”依旧是低眉顺眼的回答。
性感的薄唇微扬,走近:“从今以后,本座要让你成为修罗殿,最出色的杀手。”
“谢君上恩赐。”声无波澜。
“你不用再住这里了,以后会和我住一起,走吧。”望向那精致的脸。那双冰冷的眼,仿佛可以看到当年的自己。
“我……”跟他住一起?什么意思?
走了几步,不见身后的人跟上,微一挑眉,转头。随即一笑:“你怕我碰你?”
“不是,轻的命是君上给的,人……自然也是君上的。”低眉答到。
“无人时你可以叫我绝尘。”
锦衣华服的身影,大步离去。纤白的身影,跟上前去。
绝尘住庄园冬侧的锦寒院。
轻被吩咐住在西厢房。平往的人,对于这锦寒院新入住的轻,无不带着探究的目光。
主子杀人从不带活口,这已是破例,如今竟然让她入住锦寒院。这不得不让他们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入住锦寒院,第三日。
“看来……你是个厉害角色。”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修剪花木的身影,微怔,然后旁若无人的做自己的人。这是他的女人,她不招惹。
身后的人,见她不回头,一跃身落到轻对面。一身红衣,体态玲珑,媚眼如丝。
轻微一抬眼,随即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红衣的身影,手剑挑起轻的下巴:“果然是个绝色尤物呢?怪不得短短几日,便将君上迷得神魂颠倒。”
轻淡然不语,这种人她懒得理。她以为谁都想爬上他的床吗?
“赤琰——”轻柔而冰冷的声音响起。
赤琰收起剑:“君上——”一脸顺从,与方才的神色大相径庭。
望向绝尘的眼眸,弥着深深的迷恋。
轻不语,淡淡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这样冷情如斯的人,哪会有爱?
“轻,明日开始,你和赤琰学习剑术,五日后我会验收。”说完,颀长的身影,转身离去。
赤琰嘴角微扬,瞥向身侧的人。落在我手里。别怪我,一脸媚笑,望向轻:“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好好教导你”
红色的身影一闪,离去。
轻默然回房,想来,这五日定是不好过了,这醋火上升的女人,一定会存心刁难于她。
次日清晨,轻早早便到训练场。
“我不管君上是怎么宠你也好,现在他已经把你交给我,那么你的一切,都得听我的。”赤琰唇角上扬,冰冷的笑意漫延。
“是。”轻低眉顺眼答道。
“现在我把剑舞一遍,你自己看好”阴厉的眼神瞥一袭白衣的轻灵身影。
“有劳。”惜字如金。
“呛——”一声,长剑出鞘。
红影飘忽,剑光闪动。
轻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这样迅速的身法,任谁也看得眼花缭乱。她知,她是故意为之。
红衣赤琰,收剑:“看清楚了吗,现在你自己练吧!”
轻抿了抿唇,望了望赤琰,提起剑,装模作样的练起来,动作笨拙。
清晰地感觉到不远处暗处有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轻不以为意。
赤琰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真不知君上,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把这样的废物带了回来,还让她……
一想到绝尘让轻入住锦寒院。一扫几步开外的笨拙身影。腰际的长鞭一挥。
“咝——”轻手吃痛的一缩,剑落地,望向几步开外,手持长鞭的红衣身影。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迅速隐去。
“要教的,我已经教了,五日后,若是你不能打胜我,你便是死路一条。”眼底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五天,五天后就是你的死期,哼。
第一日,她抽了她十一鞭。
直到暮色降临,轻带着满身的伤回到锦寒院。
望了望绝尘的房间,回到房中。
每一道伤口火灼般的疼痛,初来乍到,哪会有人会给她什么疗伤药。
该死!轻低声暗咒道。难道要这伤口这样烂掉吗?这一鞭一伤,来日,我必十倍偿还,她向来有仇必报,宽宏大亮,向来不是她做的事。
沉寂的房中,轻小心解开衣裳,沾血的衣裳,粘在伤口,一动,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拿巾帕,小心的清洗着。
这样下去,五天,就算她学到了赤琰的武功,也被她打得半死,哪还有力气跟她较量。
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内室,窈窕的身影。
颀长的身影,悄然而入,透过屏风看到那只着抹胸的窈窕身影。玲珑有致的身段,尽落入眼底。
内室的人,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以她的灵觉,早发现他进了房门,既然他要看,就让她看,反正也看不到什么,她一向大方,他要看,她当然不会吝啬。
悄然步入内室:“伤得重吗?”琥珀色的眼眸,望着刺目的伤痕,星眸微眯。
“君上——”佯装惊慌失措的披上外衫,却因为扯过伤口,皱起眉头。
“这是活肤生肌膏,用了,明天就好了。”绝尘,拿出小巧的瓷瓶。
活肤生肌膏,那么贵重的药,用来治鞭伤,他脑子秀逗了吗?
“谢君上好意,轻用不上。”是他让自己去受的伤,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打一把掌给个甜枣,她就会感激不尽吗?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对面的人,见被拒绝,不悦的皱起眉。一把扯下轻披着的外衫。
她是很大方,可是也没有要大方到在男人面前,宽衣的地步吧。精致的脸上,溢着淡淡的绯红。垂下眼眸,不去看对面的人。他爱看看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了。
纤白的手指丫着药膏,抚上那如玉雪肤上的伤痕。
冰冰凉凉的感觉,轻蓦地抬起头,看到对面那张俊逸的脸庞,对上那琥珀色的眼眸,又迅速的别开眼。
对面的人轻轻失笑。
“女人的身上,不应该留有疤痕,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耳际的温柔润的轻语如轻风般轻柔。
“是美是丑,不过一具皮囊。”轻淡淡开口。
对面的人,转到背后,为背后的伤上药。面对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眼底依然一片冰冷。
“若是想报仇,就看你的本事了。”上完药,重新帮她披上外衫。
轻微怔,他……看出了什么?
“轻会好好习武,以报君上救命之恩。”轻低眉,低答。
颀长的身影,拿起旁边的巾帕擦了擦手。望向低眉顺眼的女子:“你很聪明,但最好不要太聪明。”
冷然一笑,离去。轻拉了拉衣衫,送到门口。哪知一开门,便看到对面的红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