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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窑烧十里红

乡村手艺人生存状态素描之二:瓦匠

窑现在是没人烧了。“五一”回家,我专门去瓦场河看了看过去的窑。

瓦场河就是从我家门口流出去的那条小河。因为那一段河(或者称作沟更合适)早年建有瓦场,便有了这个地名:瓦场河。瓦场河有一口窑。小时候我们经常去那里耍。因为那里,到处是做瓦的泥巴,还有烧瓦的窑。我们可以坐在草棚里,看瓦匠们做瓦。看他们用一根铁丝在一摞泥巴上揭皮一样揭出一块长长的泥片,围在桶子(一种做瓦坯的模具)上,用弯板拍呀拍,然后,那能转动的桶子飞快地旋转,转出一个光滑的泥桶。可以在窑门口,看他们烧窑,烧得窑里通红,砖瓦就像溶金一样发亮,看腾腾地蒸气像云雾一样在窑的上方蒸腾;看烧窑的师傅们把窑口裹着红火食子的灰烬撮出来,烤火,或者烤土豆、红薯吃。

这些景致,对于我们的童年来说,有趣极了。何况烧窑本身还有一些神秘感?

大人们说,烧窑要使“法”,瓦匠们都会“使法”。他们并且列举出很多他们亲眼所见的法术。说某某师傅,遇到有高人架窑(传说中的一种法术,说它可以让火无法燃烧),已经烧了好几天的窑膛竟然暗了,于是他取下挂在窑口的土铳,往窑膛里放了三铳,膛里即刻就亮堂起来了。传得更神的,说功夫很高的人,可以让窑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砖瓦烧着烧着就垮塌下来。说那瓦匠师傅也很了得,眼看烧得发亮的窑里,一壁一壁整齐的瓦,就要塌了,于是身披蓑衣,手提大红公鸡,跳进熊熊大火之中,手几拍,把要倾倒下来的瓦拍整齐了。而且,只见他从窑口出来后,手几拍,嘴里念念几声,于是一个兽医回来了。喊他师傅。说错了。

大抵都是这样的故事。这和其他一些艺人一样,故事给平淡的他们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我从老家出来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八十年代建新房的多,因此,窑烧得很红火。我的子承父业的大姐夫,就是一个瓦匠。因为当时要瓦的人多,而且农村又实行了生产责任制,他干脆在自己家门口筑了一口窑。

而现在,因为村上已经有人开始建砖预结构房子,因为机瓦和一些新型材料的出现,传统的泥瓦不再有市场,烧窑于是就成为一爿逝去的风景。大姐夫门口新筑的那口窑和瓦场河的几口窑都已湮废。

我去瓦场河寻找过去的窑,只见到有个窑口埋没在一丛蒿草之中。如果不是对瓦场河十分熟稔,我想,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建过瓦场。这时候就想,时间过得真快啊,岁月在不经意间,淹没了许多许多了啊。

“榨打十里空,窑烧十里红。”这是大姐夫给我讲烧窑的故事时说的第一句话。就像说书的开篇,用两句诗做说话帽子一样。

他说他们做艺的时候,劝说东家烧窑,见面就说这样的话。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您烧窑吧,越烧家运越旺的。

小青瓦粉壁墙堪称鄂西人世世代代理想的居所。但在建国前,住瓦屋的人是不多的。多是草屋(屋顶覆盖麦草、树皮的统称为草屋),因为瓦造价太贵。

瓦是这样烧出来的。先打窑。窑是用砖砌起来的。样子像一个圆坛,有窑门,有三个“囱”,有顶(也指窑上方的通气孔),大小视东家要建多大的房子来定。一般而言,一口窑,可以烧制数万块瓦。打一口窑,要费些时日,行话叫“窑百工”,意思是打一口窑要一百个工。

窑打好了,就开始做瓦。做瓦先要挖土,找那种黏性较好的黄土、大土、白山土,用挖锄一片一片地挖,每片不能厚过半指,然后倒到泥凼里。用牛踩(方言读zao)泥,泥要踩好几遍,直到凼里的泥巴不粘牛蹄子了,泥才踩好了。这时就开始“修堤”,就是把泥巴弄起来,筑成方方正正的泥巴堤,以便做瓦时取用。

应该说,做瓦是很费工夫的,而且也有一些技巧。先从“堤”上取泥,用一根铁丝均匀地从堤上揭下一片大约六七村宽一尺多长一指多厚的泥块,将泥块迅速地围在桶子上,右手持弯板,迅速将泥块拍紧,使其紧贴桶子外部,旋转转盘,使其受力均匀,这样一个圆形的上薄下厚上窄下宽的泥桶子就做成了。把做好的桶子提到一边,把桶子卸下来,待泥桶子一干,手一拍,就变成了四片瓦坯。

瓦坯做好,就是烧窑。烧窑早年一般以木柴为燃料。而且木柴要干,要硬。要多少柴?视其烧的时间长短而定。有的上十天,有的半个月,最长的可以烧一个月。半个月究竟要烧多少柴?大姐夫说,当时,我们给人家做艺的时候,东家请四五个长工,专门砍柴,砍半年。

看看,这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了的么?谁有能力供一帮瓦匠住上一年半载,有那么多木柴拿出来烧窑?

因此,建国前,做这门艺的人不多。一个上仓(老家地名:区域大约相当于现今半个乡镇)只有一两个师傅做这。

大姐夫说,大约在1958年左右,烧窑的生意空前的好。因为这期间,巴东一个村的村长,看准了人们对于住瓦屋的向望,请他们去烧窑。

巴东是邻县。但在大姐夫的记忆里,却跟着父亲走了很远很远。留在他记忆深处的是那个地方比家乡要好,那里有一条清清的小河,河里有鱼,有茂密的森林,人们不缺粮吃。他们每餐可以吃得很饱。

他们之所以远走巴东做艺,这是因为当地那个村的村长想出了一个让人们住上瓦屋的主意。村上集体烧窑。把草屋变成瓦屋。

村长的决心是很大的。要大姐夫的父亲算一算,村上各家各户都把草屋换成瓦屋要烧多少窑,大姐夫父亲一算:估计要六口。

其实并不要这么多,一口窑,接连不断地烧下去的话,只要有时间,别说一个村的换瓦,就是一个镇,也没有多大问题。大姐夫父亲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多把这边的人弄过去,解决吃饭的问题。村长问:要这么多?大姐夫父亲说,如果你们要在两年内都换上瓦屋的话,就要六口。村长想了一想。那就打六口。我估计,现在生活一好起来,要盖瓦屋的人会多起来。我们要不完,就卖给别人。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就是这样,大姐夫这个村上的人,去了很多人在那里烧瓦。而且一烧就是几年。而那个村子,也真应了那句“窑烧十里红”的老话。村里发达起来了。不仅都盖了瓦屋,而且这作为村办窑厂,很是赚了些钱。

烧窑有许多规矩。瓦匠进门时,要与东家订合同,还要讲(谈)好谢师的礼物:如猪头、雄鸡、三升黄豆的豆腐,三升糯米的糍粑等。当然,师傅要这些是以神的名义,说向窑里丢火的时候,要敬老爷(老爷是谁,是祖师爷太上老君吗?还是窑神、土地神?瓦匠们自己也不清楚。)

讲好的东西是不能变的。到丢火的时候,东家就会把豆腐、雄鸡等等背来,上面搭了红布,插了线香。

当然这时候,瓦坯已经都装到窑里去了(称做“装窑”),窑前面堆着山岭似的干枯的柴禾,所有的工匠,东家的家人都聚集在窑门口。这时,东家把豆腐、雄鸡交给了瓦匠,瓦匠便把这些敬神的东西放在窑门口。找来两条板凳或几口砖,把糍粑、豆腐搁上去,把线香点燃。然后杀了雄鸡,把鸡血滴在窑门上。

是不是在做这些的时候,口里还要念些什么,念的些什么?现在已没有人说清楚了。

当然,这敬了神的东西,东家是不能再拿回去自己享用了。这是留给瓦匠师傅的。

应该说,这几乎也是所有工匠的一种智慧,以神的名义向东家揩一点油。这样做有许多合理的成分。能住瓦屋的人本身都是殷实人家(那时,姑娘嫁人,一个重要的标准是:大三间的瓦房,而且这个标准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拿这么一点东西出来,也不算个啥。其二,瓦匠与别的手工艺人不一样,吃住在窑厂里,餐风宿露,十分辛苦,这样也可以改善改善生活。

当然,更重要的是烧窑本身是一件谁也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他们需要神给予他们力量和智慧,需要神给予庇佑,让他们长时间的辛勤结出完美的果实。当然,东家也是能够理解,并且可以接受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没有神的参与呢。或许在东家骨子里,还有更大的人生理想寄托于此呢!

——这只是我这么想。实际的情形可能并非如此。大姐夫说,他随父亲去烧窑的时候,曾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看到父亲把他的徒弟带到一个三岔路口,跪着。嘴里念念有词。他想,那一定是父亲在给他们传艺。

从这里看,他相信他的父亲是笃信所谓的“法术”的。而他自己,却不信这一套。我问他,究竟有不有“架窑”这回事?他说,没有。父亲也没教他什么法术。

而我清楚地记得,一个外地的瓦匠在我们村里烧窑的时候,曾向窑里放过一铳。那是八十年代初期,这可能是鄂西山村第二个盖瓦房的高峰。而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因为森林的破坏,烧窑的燃料已由柴改成煤了。

而大姐夫们一直是用柴烧。燃料不同,窑的筑法不一样,烧法也不一样。因此,大姐夫去外地请了一个用煤烧窑的师傅。大姐夫叫他鲁师傅。

鲁师傅来了以后,打窑,大姐夫就做瓦(坯)。队上(那时还有生产队)安排劳力去背煤。到了冬季,窑打好了,坯也做好了。这时就开始烧了。可是烧了六七天,窑里竟然越烧越黑。鲁师傅怀疑是有人搞板眼儿(架窑),问刚才有什么人从这里过(经过)了。有人说,刚才祖璋伯伯从这里过(经过)了。鲁师傅问,是个什么人?有人说,是劁猪佬。劁猪佬,也是很会法术的。特别是这个祖璋伯伯,因为师从一个四川下来的跑劁师傅,传说法术如何了得。鲁师傅一听,命人取了铳和桐油来。鲁师傅把嘴里含了一口桐油,向窑里一喷,即刻砰砰砰向窑里放了三铳。桐油喷进去,火从窑口烧出来,把鲁师傅的胡子烧掉了,脸上也搞花了好几块。

花脸的鲁师傅,我是记得的。有人说他不会法,把自己的胡子就烧了,也有人说是人家太厉害了。不然,窑怎么会三铳就打亮了?

确实如此,鲁师傅放了三铳之后,那黯下去的窑火,真的亮了。

我问大姐夫,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大姐夫说,其实啊,这里有奥妙。这是师傅故意“显板眼儿”的。奥妙在于三个囟上。囟是窑的出气孔,一般是三口线砖大小。烧窑的时候,用放几口砖来控制窑内的燃烧,就是说,开始烧的时候,窑和瓦坯湿气大,火要猛,就把三口砖都揭了。而烧到一定程度,就要放上第二口砖,闭窑的时候,放在第三口。这就有窍了。在没有烧好的时候,放了第二口砖,窑里通气不畅,火就不会烧了。其实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大姐夫还说,早年,他们也这样做过。他们先放铳,然后,装作去看,把踏到囟口上的砖一拿,窑里就又燃旺了。

但他们一般是不这样做的。除非要显功夫,免得受别的手艺人欺负;再么,就是东家太刻薄,待不得他们下力的人,就让他多烧一些柴。

我相信这个解释。

大姐夫是个瓦匠。瓦匠除了烧瓦,还有许多的事情,譬如捡瓦,打灶,粉墙(给墙挂泥,或者用白石灰粉刷),但大姐夫没有去干这些。他觉得,瓦屋越来越少,可能不远的将来,就没有人住了。那么,这碗饭就吃不长久了。于是,他先是买了一个榨面机榨挂面,以后,村上通了电,又买了钢磨,打米机,做一些加工。这样好歹也能赚些钱。但因为村上办加工厂的多,他不得不还弄点别的。我向他了解烧窑的一些事情时,他谈完了,最后说,到底机瓦没得小瓦好。我问为什么?他说,我们烧的小瓦,是上头薄,下头厚,放在屋上,不住下梭(从上往下移动),一块一块地搭在一起,严丝合缝,但机瓦就不行了。虽然便宜,可是遇上大风就麻烦。

从大姐夫的叙述中,可以看出,对于他的手艺,还是有点恋恋不舍的。或许还有几分无奈和伤感吧。

2007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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