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儿吓的猛地一缩,但还是坚决的站在覃文姝的后面。
覃文姝冷冷的笑了,她抬起皓腕,把玩把玩手上戴的青玉镯子,然后,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方莲儿的脸上。
“啊!”方莲儿一声惊呼,白皙的脸上立刻浮出红色的手指印。覃文姝是习武之人,手上力道自然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所能承受的。“你是谁啊?你居然敢打我?!来人啊!快叫老爷!”她显然是被吓住了,说话都语无伦次。
覃文姝冷冷的笑笑,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依靠着何阜新,怕是就算何阜新来了,也救不了她!
一个小丫鬟急促的跑出去,身影消失在门口。
江儿看着自己的小姐打了方莲儿一巴掌,委屈多年的恶气一出,心里也渐渐变得有底气,站直了身子立在小姐的后面,看着小姐站在那里,又赶紧取了一个凳子放在覃文姝后面,说:“小姐,坐吧。”
覃文姝对着她温柔的笑了,优雅的坐下。方莲儿站在一侧看见两人这样的互动,气愤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脸上涨的通红,冲着江儿大吼道:“她是你哪门子小姐?我告诉你江儿,若不是我当年向老爷要你过来服侍我,你早就被老爷扔下悬崖摔死了!现在怎么了?要叛变啊?”
江儿站在覃文姝的后面,紧张的呼吸都冻结了。文姝转头冲着她温柔的笑笑,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再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睛赫然盛满了冷血狠毒。文姝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方莲儿,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的方莲儿毛骨悚然。
她可能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怎么会有这般冰冷的眼神。
“怎么?你..你想怎么着?”方莲儿壮着自己的胆子冲覃文姝吼道。
覃文姝缓缓站起身来,抚了抚自己的手指,端起桌边的一杯水,毫无预兆的泼到方莲儿的脸上。
“啊!”又是一声惨叫,方莲儿被滚烫的水烫到,原本红肿的脸上渐渐浮起水泡。覃文姝冷哼一声,挑起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方莲儿,你也有今天啊。”覃文姝用手指掐住眼前这个女人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的脸上沟壑纵横,皮肤渐渐地松弛裂开,露出令人厌恶的血口子。
“好疼啊——啊——我的脸啊——”方莲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不仅仅是普通的烫伤,她一把挣脱覃文姝的禁锢,捂着脸大叫:“你们这些丫鬟下人都愣着干什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的主子死吗?快把她给我赶出去!”
然而,覃文姝冷冷的扫过四周,所有的人都硬生生的退后了一步。
“二夫人!二夫人,老爷来了。”一个丫鬟从外面跑进来,刻意的避开这个杀气逼人的女子,飞快的冲到方莲儿的身边。“啊——二夫人您的脸..啊好可怕!”
丫鬟被方莲儿的脸吓的坐在了地上,方莲儿深知事情不妙,冲进屋子里去拿镜子。覃文姝淡淡的挑眉,只听里间一声刺耳的声音,方莲儿哭着从屋里爬了出来。
她的脸,已经裂开了许许多多的沟壑,鲜血一个劲的流出,满脸的疼痛让她麻木,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奇丑无比,泪水直流。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大动静?”何阜新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他的贴身婢女小兰和余管家。何阜新一眼便看到趴在地上的方莲儿,慌忙冲过去把她扶起来。
“老爷..老爷要为莲儿做主啊..”方莲儿放声的哭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何阜新,声音格外的凄惨。
到底是个老毒物,何阜新看到方莲儿的脸显然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紧皱着眉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方莲儿愤恨的指着坐在一旁的覃文姝,咬牙切齿的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小贱人,仗着自己有点小把戏便过来闹事!我的脸都被她毁了啊..”
何阜新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忌惮与厌恶,忌惮的是莫名出现的女子居然将他爱妾的脸毁成了这个样子,厌恶的是方莲儿实在太蠢,能把她的脸毁成这样她还嚣张的说人家是小把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至极!
何阜新松开躺在地上的方莲儿,对着把玩头发的覃文姝说:“姑娘不知是何人,为什么要来毁我爱妻的脸?”
覃文姝垂着眸不去看他,语气不卑不亢的说:“这是你爱妻啊?我怎么记得你爱妻叫秦雨欣呢?”
“秦雨欣于六年前生病而死,所以本官才将二房扶为正室,这有错吗?”
“得病死的?我怎么记得是被人掐死的呢。”覃文姝缓慢的站起身来,扶着桌子直勾勾的对视何阜新的眼睛。
何阜新突然的一个闪躲,让覃文姝笑了:“我还听说,秦雨欣死之前,被别人下毒,流产了。”
“你在说些什么?你到底是谁?闯入我何府到底有何居心?”方莲儿冲动的爬起来,冲着覃文姝张开双手,作势要掐住覃文姝的脖子。
覃文姝优雅的抬手,一个用力,反手将方莲儿扣在地上,一脚踏在她的后背上,让她动弹不得。抓住她手腕的纤手猛地一使劲,只听到几声骨骼断裂的声音,方莲儿又一次惨叫,右手已经被覃文姝折断。
“你!住手!”何阜新被眼前这个女子的动作吓了一身冷汗,不得不拿出自己礼部尚书的威严来说话,“唐唐礼部尚书就在你面前,你不行礼便罢,还公然伤害我的妻室,你目中可还有王法?”
覃文姝一把扔开方莲儿,冷冷的笑:“王法?你也配谈王法?当初你亲手掐死你妻子的时候,你可想过王法?当初你将自己的女儿逼得跳崖,你可有想过王法?”
何阜新看着眼前的女子越来越怒,身上升腾的杀气让他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可是,为何她对当年的事情,这样的熟悉?
“你到底是谁?”何阜新屏退身后的小兰和余七,让他们离自己远点。
覃文姝没有回答,反倒是重申了自己的目的。“方莲儿,我早就告诉你了,我今日来,是为了向你取一件东西。”
方莲儿害怕的连连向后退,颤抖着声音说:“你要什么?”
覃文姝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声音冰冷的仿佛从炼狱里传出。“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