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当天,落回和父母出门,第一眼就看见薄凉坐在车里等待。
“落落,他是你.”妈妈显然很惊讶,落回笑了笑,“嗯,男朋友,这些年是他在这边照顾我。”此话一出,落回的父母心中明了,还没结婚就为对方说好话,看来,感情很好,不多说,上了车。
子晟在副驾驶座上,戴着半张脸大的墨镜,遮住他那张招人注目的脸。落回的妈妈打量了薄凉许久,很稳重的一个孩子,看这车内的配置,想必家庭条件也很好。薄凉不是感觉不到有人一直在注视自己,但,早已习惯了,“薄凉,我妈妈她,想和你谈谈。”轻轻地开口,他侧过头,“担心吗?”“担心什么?”有些不明所以,“担心你妈迫不及待把你嫁出去啊!”坐在前面的子晟忍不住开口调侃道,落回腾地脸红了。
果不其然,落回的妈妈问的全是薄凉的家庭情况,分明就是丈母娘挑女婿的架势。
下车,薄凉牵着落回走在后面,子晟在一边随行,“她这婚宴办得挺大啊。”子晟仰头看着金碧辉煌的酒店不由地感叹,的确,千禾家的资产不少,一个隆重的婚礼不在话下,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看了眼薄凉,大概知道结果了。上至大门,落回看见,站在那儿迎宾的青河惊住了,他大概没有想到,他未邀请的人也来了。
千禾向着薄凉他们笑了笑,让他们进去,子晟走上前,将墨镜推下一些,千禾差点惊呼出声,“嘘,我这是低调参加,传出去不好,对了,祝你们百年好合。”说完戴着墨镜进去了,青河还愣在原地,她怎么会来,她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借口离开,在来宾薄上寻找,看到名字,顺其而上,堂姐。
忽然就明白为什么那个晚上,她可以那么肯定他在说谎,因为千禾是她的妹妹,他的谎言在她面前就像小丑的一个笑话,轻而易举就被识破,当时的她就对自己心灰意冷了吧。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分手原因是次要的,真正该死的是自己的那句谎言,是自己没有对她说实话,难以想象,当时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痛苦,有些失神的走出来,扶着千禾的肩膀,什么也不说了,他错了,他错的太离谱了。
落回带着薄凉坐在亲属这边的餐桌边,子晟迫于压力,乖乖坐在薄凉旁边。
同学那一桌上坐了很多人,也很是热闹,只是,雨轩没有来,她们之间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吧。落回失落的表情映入薄凉眼中,却是无可奈何,握了握她的手,让她放松。同桌的家属都好奇落回身边的薄凉,不断问落回关于他的事情,子晟瞄见他淡然的样子,轻笑。
“嗯?”侧过头,望向子晟,“你呀,算了,我不说了。”双手一摊,别过头去。薄凉看着他,想起些事情,正准备让他过来细谈时,婚宴开席。缓和的婚礼进行曲在耳边响起,落回抬头,看着青河挽着千禾走过来,他看到自己,连忙转移开视线。青河,你大概已经知道我那句话的意思了吧,我们相遇,再分离,却始终逃不开命运的安排,以后,你不能再直呼我的名字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没有后悔的余地。
肩膀被轻轻地环住,回神,对上他专注的目光,是了,有他在,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待青河和千禾来敬过酒后,薄凉被落回的父母叫到一边,“听落落说,你叫薄凉是吧?叔叔阿姨叫你过来,也就是想问件事,你别紧张。”落回妈妈始终笑着,“嗯,我,可以先说一件事吗?”落回父母对视一眼,还是让他先说。
“我想先和落回订婚,等她准备好一切之后,再结婚,你们,能否同意?”
薄凉回来后,落回觉得他身上带着愉悦的情绪,脸上似乎都透着快乐,他,跟爸爸妈妈谈什么了?整个婚宴中,他没有吃太多,大概是因为人多吧,子晟早早摘掉墨镜狂吃,因为训练,为了保持身材,体重,他被严格控制进食,今天好不容易得到赦令,不吃太亏了。子晟的位置正好被大厅的立柱挡住,不会被太多人注意,落回拉着薄凉到一边谈话。
“爸爸妈妈和你谈什么了?”开门见山,她有些焦虑,“婚期啊。”“别开玩笑,我说真的。”“是真的。”他很诚恳地点头,望着她的眼睛,“放松,我说先订婚,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去结婚,这样,不好吗?”落回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先订婚,不然,真的要把自己愁死了,“你父母说,让你和我住在一起,说你一个人,不安全,他们相信我,不会伤害你。”想起这几年的事,落回有些脸红,低低地哦了一声,头顶上,薄凉的笑似乎更盛了些。
送走父母,是青河和千禾的事,落回看到父母上车离开,心里有些难过。一年难得相聚,短暂相处,又是分离。大厅里,千禾正在付款,可貌似,不够,她没带那么多。薄凉将一张黑卡递给落回,让她去帮忙,将卡握在手里,走过去什么也不说,付款。落回清楚看到收银员眼中的惊讶,对方诧异的打量了自己许久,才把卡还过来,说已结清,落回看着卡皱眉。
“千禾,我想跟.姐姐,谈一下。”“好啊。”青河感觉自己的牙都在颤抖,姐姐,这让他,怎么叫出口。“那个,过去的事,对不起。”落回回过头,看到是他,哦了一声,“我,我知道,那天我的谎言伤得你很深,现在,也无力补救。”“青河,”落回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注定的,如果注定分开,即使你不说谎,我们也会因为其他原因离彼此越来越远,千禾,她很好,很适合你,你们在一起,也是注定的,至于我和薄凉,是偶然吧,如果没有分班,他没有发病,我和他也不会有交集,怎么说呢,过去的都过去了,对千禾好点,就当是补偿你对我的亏欠。”
转身,走开,留下青河一个人懊恼。停在薄凉面前,把卡还给他,薄凉没有接过去,“放在你那里好了。”将卡放进她包里,牵着她上车,子晟早已赶回去训练。
坐在车里,有暖气,很舒适,“薄凉。”轻轻地叫着在身边小睡的他,昨天晚上他在书房忙了很晚才睡,“嗯,怎么了?”睁开眼,温和的望着她,“明天,你,有空吗?”心里明知这是废话,他就算有事也会推出空隙给她的,“.还好,不是很忙,有事?”伸手将她环进怀里,靠在她肩膀上,“后天是你生日啊,但明天晚上你要去美国,我想.”顿了顿,看了眼他的反应,“难得回这边,我提前帮你庆生,可以吗?”肩上的人淡淡的嗯了声,落回不知,他的眼里多了一抹她不曾见过的情绪。
当天晚上,落回就忙着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下午的时候回自己家整理东西时,无意间发现自己为他画的第一张画,薄凉将它要走了。还记得那时候问他要么,他说不用的,现在又反悔,算了,迟早都是他的。将东西一一列好,落回仰头望着天花板思考,送他什么好呢?他什么都不缺,送什么他会喜欢呢?
“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他换了衣服进房间,从背后拥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没什么,就是,嗯.困扰吧。”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要比自己的大上一圈,他的手指很长很漂亮,像是为钢琴而生的,“说出来,我帮你。”他均匀的吐息拂过耳畔,微痒,“嗯.你现在,最想.要什么?”犹豫着,还是说出来,“你,”薄凉感觉到落回身形一僵,“以我的经济能力,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的得到,唯独你,我要等。”转过头,他在笑,自从他挑明他的心意,他对自己的笑容,越来越多了,“我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么?”拧眉,不解。
轻吻,拥住,“可是从法律的角度上说,你还不是我的。”落回恍然明白他的意思,结婚,她还没准备好,大学未结束,她还想考研,这时候结婚,有些早吧?“放心,我不会催你,别想太多。”
次日,落回关了厨房的门,自己一个人在里面鼓捣,一上午都没出来,薄凉在外面不允许进去。
在客厅,翻着很早以前买的书,有些无趣,打开电视,是娱乐新闻,看到子晟的事,到是有些思虑了。电视上报道他身为出道不久的新人,已迅速成为名气较高的一代歌手,在感情方面,他避而不谈。想到感情,薄凉记起雨轩的事,虽然落回没有提过,但他已经吩咐管家查了很多,包括《烟雨倾城》的归属权问题。子晟现在不知情,他的事业也是上坡路不断,如果这个时候因为雨轩的事业产生影响,子晟的路估计,很难,看来,得尽快找他说清楚,落回待人心软,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她不能果断解决,那么,他会帮她解决好一切。
等到中午,厨房的门终于开了,一道道色泽鲜亮的菜端上桌后,落回对他一笑又跑回厨房,接着端出一个双层蛋糕。
“怎么样?满意吗?”期待的看着在桌边欣赏的薄凉,“很不错。”在桌边坐下,尝了尝,缓缓地点头,落回松了口气,笑出来,将蜡烛整齐的插在蛋糕上,点好,等着薄凉来许愿,切蛋糕,“不用了,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看着她,浅笑,切开蛋糕,入口即化,甜味适中,很可口。
偏过头,看到落回唇角的奶油,忽的固住落回的脑袋,吻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不温柔,有些急躁,落回被拥着,腿有些站不稳,扶着他的肩膀,努力保持神志清醒。薄凉弯下腰,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去,“薄凉,我.”倒在床上,他在她耳边轻语,“别怕,我爱你。”吻着她的唇,越来越专注,移至面颊,颈项,意识有些涣散,只记得抱住他,像是害怕失去,他的动作很温柔,落回乱了呼吸,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这样想着,回应了薄凉。
衣服滑落在地板上,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温馨的气息以及较为急促的呼吸声,凌乱的空间,暧昧的环境,床边的沙漏静静地流淌着,时间为他们悄悄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