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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五福临门(1)

那些年,北方农村流行组合柜,木匠们都忙得不可开交。那个时候,福娃爸小喜还很硬朗,猩猩一样健硕的长腰背微微有些佝偻,长年拉大锯的原因,左胳膊肘弯曲着伸不展,被闲汉银贵讥笑为“狗鸡巴”。老汉头上扎着压蓝条的白羊肚毛巾,慢慢挪动两条罗圈腿,笑眯眯地从南无村的街巷里走过,狭长的小脸和魁伟的身躯显得不成比例,硬扎扎的山羊胡须和鱼泡眼却让人感到亲和。

福娃遗传了他爸的高大,并且更加膀大腰圆,小喜是小脸儿,福娃却是一张四方棱正的大脸盘,这张脸来自于母亲,同样从母亲那里遗传来的,还有声若洪钟的大嗓门。父子俩在一起拉大锯,一根巨木斜架在木马上,高射炮一样,小喜坐在地上仰着脸,像只猿猴;福娃一条腿站着,一条腿蹬在木头上,像只熊罴。福娃跟着父亲学了三十年的手艺,打门框、窗户,做桌椅板凳,偶尔也打寿器(棺材)——做木匠不过赚点手工钱,不足以养家糊口,想温饱,还是要种地,所以农忙的时候他们是农民,农闲的时候才是木匠。十里八村,村村都有像他们父子这样的木匠,不足为奇。

前三十年看父,后三十年靠子。这话没错,福娃给他爸打了三十年的下手,眼见得老汉的手艺跟不上时代了,一个箱子两个门的立柜不时兴了,如今娶媳妇,女家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十组合”,就是中间是电视柜,两边是衣柜,上下左右都有名堂的柜子的组合家具,足足能占满堂屋的后山墙。据说是从城里流行过来的,前村的瘸子刘木匠会做,福娃就跑了一趟,想问刘木匠讨张图纸,结果空手而回,气得晚饭也没吃。当妈的心疼儿子,骂老汉没出息,不敢亲自去讨图纸,趁早把刨子塞炉膛里烧了火,别干这辱没人的木匠活了。小喜却不急,安慰儿子:“同行是冤家,他要给你图纸他就是傻子。可话又说回来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方圆村子里的组合柜不能让他刘瘸子一个人打了啊。”问老伴:“你整天的东家西家的串门,见过谁家有‘十组合’?”老伴瞪起眼睛嚷:“我怎么没见过?支书家刚打了一套准备给他娃娶媳妇呢!”老汉笑眯眯地说:“明天我就去看看。”福娃埋怨老子:“看了也白看,那时兴东西太复杂,肯定学不会!”

第二天老汉到底还是跑去支书家看了看,趁人家吃早饭的时候看的,人家吃完饭要上地,他就回来了。

笑眯眯回到家,老汉吩咐儿子:“今天上午不下地了,找个装磷肥的牛皮纸袋子,剪开。”福娃半信半疑地问:“干什么?”老汉甩甩手:“赶紧去!”亲自把墨线盒里浇了些松脂油墨,放到做活的简易桌子上,又削好一支扁平的木工铅笔夹到耳后。这是要干活儿的架势了!儿媳在灶房洗涮,老伴抱着孙子,肥硕的身子靠在漆皮斑驳的太师椅上,吊着黑黑的大脸,审视着老汉要搞什么古怪。

福娃割好半个桌面大的一张牛皮纸,铺到桌子上,还是半信半疑地对老子说:“我看要不算了吧,你倒不成神仙了?”老汉笑眯眯地说:“神仙倒不是,不过干了一辈子了,管它什么家具,搭一眼就看它个七七八八。”老伴坐在那边骂:“呸,寒碜!”老汉嘿嘿笑,从耳后摘下铅笔,冲儿子一伸手掌,福娃立马把一把三角尺放到老子手中,老汉搭着尺子在牛皮纸上画了若干短线,又将铅笔夹到耳后,把墨线盒的线头环朝向儿子说:“拽!”福娃拽住铁丝环,墨线盒的摇柄“呼噜噜”飞转,老汉用拇指卡住线,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指尖轻轻一勾墨线,父子俩很默契地在牛皮纸上打好了一条毛茸茸的直线,又转方向,三勾两勾,牛皮纸就变成了一张图纸的样子。老汉从耳后摘下铅笔,拿过个半圆,画了许多弧,又标注了数字。

忙活了半上午,满脸皱纹里全是亮亮的汗水,老汉略微直起腰来,眯缝着眼睛打量一番,又做了少许修改,扭头笑眯眯地对儿子说:“照猫画虎哩,也不难吧。”福娃趴在图纸上细细看了老半天,依旧眉头不展:“是不是这个样子啊?就算图纸能用,谁家用咱们打‘十组合’呢?就算用咱们,要是给人家做不成样子呢?”当妈的在一边发了言:“那还不简单,先给二福打一套,打得不好是自己的儿子结婚用,打得好自然别人就找你父子们来了。”二福当然是小喜的第二个儿子,福娃的二弟。父子俩都眯着眼睛望着那当妈的,呵呵笑笑,扭脸各自去拿家伙搬木料。灶房里锅碗相撞的声音却响亮起来,福娃媳妇不高兴了。

小喜老汉自愿给儿子打下手,根据自己绘的那张图纸,打出第一套“十组合”,父子俩细细上过泥子,用粗砂纸打磨过,又用细砂纸打磨一遍,上了三遍漆水。刚用砂纸打磨出来的时候就有邻居跑来看,等上过两遍漆水,南无村的男女老少几乎都来参观过了,啧啧有声地称赞父子俩的手艺。老汉笑眯眯地说:“这么时兴的东西咱不懂,也不知道福娃从哪里学来的,老啦,给人家打打下手!”这套组合柜,就成了福娃的金字招牌,也改变了父子俩的组合,从此老汉和儿子调了个个儿,改打下手了。南无村后来的组合柜都是福娃打的,组合柜流行的短短几年时间,正是福娃的发家史,这古老的家具不再流行的时候,福娃腾出手来,问村里批了块地基,在村头盖了一座五间瓦房的院子。他从父母的院子里搬了出来,把旧房子留给了弟弟二福。

二福没有继承父兄的衣钵,他从部队复员后,走一个有本事的远房亲戚的后门,被县里的柴油机厂招工,成了一名卡车司机,头顶蓝色的鸭舌帽,甩着两只白色的线手套。

二福也很魁梧,刚从部队回来时,用对过巷子里兰英婶子的话说,看人家那么精干的一个人!当了两年卡车司机,变得白白胖胖,加上天生跟他老子一个笑眯眯的模样,活脱脱一尊弥勒佛。娶了个媳妇叫莲,也是个白白胖胖的,很能说笑,嗓门也高。黑脸的婆婆大嗓门,偏白胖的媳妇也嗓门大,婆媳吵起架来,惊动了半个南无村,村前村后的都拉上娃娃跑来看。

那时节,婆媳已经一跑一撵冲出了院门,正午的阳光把前排房子屋檐蓝色的阴影投在巷子里,长长的一条巷子半明半暗,看热闹的从两头涌进来,几个婆娘大呼小叫地冲过来劝架,脸上的表情半是惊慌半是沉静——惊慌的是有人打架,沉静的是打架的是别人。那婆婆年纪大,脸皮厚,嘴就毒,劈头盖脸七荤八素只顾解气,媳妇年轻脸皮薄,听婆婆那说词句句不离她的羞处,一时气填胸中,张大着嘴巴只一声“啊哈——”,向后便倒。冲在前面那几个婆娘叫嚷着抱住了掐人中,好歹给救活,又哭着要去寻死。

婆婆洪亮地叫着一个半大小伙子的名字,命他去柴油机厂把二福叫回来:“好歹叫他两口子把我这老家伙杀了!”婆娘们劝她,把她往家里推,哪里推得动。这时人堆里冲进一个汉子,揽住那厉害的老女人往院门里推,语调伤心地说:“还不快回去,也不怕人笑话!”正是福娃。又挤进来一个矮小的妇人,径直走向坐在地上的二福媳妇,给她拍打滚了满身的土,埋怨着:“一块地锄不完,还得跑回来给你们劝架,闲得嘛!”是福娃的媳妇,二福和莲的嫂子。那嫂子又对几个婆娘说,你们也真是的,还不赶快把莲弄回她屋里去?于是一起把哭得奄奄一息的弟媳妇扶回去,看热闹的才恋恋不舍地散了去,走了老远还能听见那媳妇嘤嘤的哭泣和语焉不清的诉说。

黄昏里,一辆蓝色解放卡车“轰轰”地开进南无村,绕过村口的老柳树,被一群娃娃跟上,叫嚷着追在车屁股后面闻“汽车屁”,汽油的芳香和尘土混杂在一起从大路向巷子里弥漫。车停在二福家的巷子口,从车门里跳下一个笑眯眯的胖子,瞪起眼睛威胁娃娃们:“敢爬到车上,把你们的腿砸折!”一个娃娃冲上来喊:“叔叔!”是福娃家的小子明,二福说:“明,看好咱的车,谁也不许上去瞎害。”明拉过身边自己的相好,转身对其他人说:“除了我们俩,谁也不能上去!”二福很满意,笑眯眯地转身,刚走两步,听见娃娃们幸灾乐祸地攻击侄子:“明、明,你不行,你奶和你婶吵死人!明、明,真败兴……”

二福往起推推鸭舌帽,赶紧往家跑。

没办法,二福也搬了出来,也批了块地基,在村头盖了一座五间瓦房的院子,和福娃家成了隔壁。福娃家境殷实,院子是一砖到顶的青砖墙,二福才开始创业,有钱盖房子没钱砌院墙,围了一圈玉米秸秆,两根椽子夹一排秸秆用绳子绑紧了,就是栅栏门,不过他们家这栅栏门比别人家宽三倍,每当黄昏,听见村子里车喇叭响,莲就赶紧跑出屋子,两条胳膊端起栅栏门,费劲地把它搬开,二福的解放卡车就“轰隆隆”地开进了光秃秃的大院子。

自从分了家,二福开始行运了。厂里实行改革,解散车队搞承包,二福承包了一辆“依发”卡车,给煤矿拉煤,成了运输专业户。很快,二福新砌了青砖墙,比福娃家的又高又厚,为了进卡车,没有盖门楼,院墙拦腰留着一个敞口子,依然是栅栏门,换作了粗铁丝绞着一排椽子,显示着二福身躯一样宽广的气派。南无村有了第一家屋子里抹洋灰(水泥)地板的,婆娘们在巷子口歪着嘴叨叨:“去二福家了吗?那地板能当镜子照。”娃娃们稀罕,一趟一趟跑去看,莲就烦了,拿笤帚疙瘩往出赶,时间长了,她家两个双胞胎小子在娃娃们跟前就很有派头,皱眉头的神情和村西部队营房里那些身上有香皂味儿的干净小孩很像。莲也下地,戴着大草帽,帽带系在下巴下像蝴蝶结,回来也是一头的汗,头发丝粘在额头上,洗一把脸,越发的白了——大概是汗里有盐分的缘故。妯娌俩是隔壁,光阴染人,福娃媳妇渐渐矮而黑,二福媳妇更加白而胖,像是两个阶级,慢慢有了些微妙的矛盾。

日子此消彼长,嫂子生活水平在落败,心气儿却丝毫不减当年,不是很看得起弟媳,那矮瘦枯干的嫂子,性子像一段钢筋,硬而且韧,一张嘴收拾起熊罴般的男人来像唱歌,别有一番快意在其中。莲坐享其成,在二福跟前却日渐理亏,二福的身躯和表情越来越像伟人,莲看着他的眼神说不清是胆怯还是讨好,天天儿一脸欢喜迎接进门,给人家打好洗脸水,伺候到炕上,赶紧去厨房下面条——关于面条,二福给出的标准是“擀薄,切宽,醋调酸”。面条上来,半透明的面上卧着两个黄白相间的荷包蛋,搭配着几根绿油油的红根儿菠菜,莲小心翼翼两手端着碗,二福懒洋洋地接过来,筷子一挑,吸溜了一口,眉头拧起来,对着眼巴巴的媳妇呵斥:“咸鸡巴死了,你这是喂骆驼呢?这是让人吃的?!”碗搁下,气咻咻又躺被子垛上。莲竟不敢申辩,泪汪汪把那碗面端走,出去给两个眉眼难辨的儿子吃。接着重新和面,一边无声地抽泣。这类故事,隔壁的嫂子在巷子口讲得最活灵活现。

儿子在媳妇面前称霸王,黑脸的妈嘴角也乐开了花,巷子口和老汉汉、婆婆子们闲坐时,扯着大嗓门,半正经半不正经地说:“治死她,让她厉害,让她犯在我儿手里,治死她个×!”小喜老汉耳背了,听不进这些个咸淡事,老汉依然给福娃打下手,每天在福娃院子里的树荫下拉大锯,不怎么到二福家里去,他和耳提面命了几十年的老大最亲近,几乎不和二福说什么话。

别人的闲话归闲话,在自己家里受多少气,也不会被外人看到,在南无村的人眼里,莲是个乐天派,在自家巷子口和人说话,半村子人都能听见她敲铁皮桶一样的笑声,知根底的婆娘们背后服气地说:“那家伙,好本事!”莲就像一串风干的葫芦,动不动发出“哗哗啦啦”的笑声,听起来没心没肺的。二福的事情她操不上心,人家也用不着她操那个心。二福自己有主意,他的心思越来越大了,对挣点跑腿的辛苦钱不满足了,他想挣大钱。

有天晚上,家里来了个战友看二福,他弄到一个小煤窑,开采资金不够,就想到了老战友,希望和二福搞合作。既然是一块扛过枪的兄弟,又正好和自己的心思不谋而合,二福很激动地答应了。一瓶“北方烧”下肚,二福动用了这些年所有的积蓄,用来购买采矿设备,为了和战友各占一半的股份,他把自己的卡车也入了股。这种事情,二福压根没想到要和莲商量,莲也不敢问。接下来,二福雇了个小伙子开卡车,自己专心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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