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长期杀手生活养成的敏锐直觉让她立刻感受到了危险,抓住那只手,顺势来了一个过肩摔。
但她忽略了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她不仅没有成功地把那人绊倒,反而因为用力过大,把腰给闪着了。“啊!”她轻呼一声,往地上倒去。然而她并没有摔在地上,她被人拦腰抱住,身子向后仰着,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破门而入,一定会以为她是在和这个人跳舞。
也是这时她看见了这个“偷袭”她的人。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长得很好看,他笑着,眼睛像夏夜的天空一样深。她呆住了,看着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充满了神秘与迷离,她似乎被从这双眼睛里面投射出的感情俘虏了,以至于她忘了应该反抗,呆呆地说了一句:“放开我。”
那个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她一下子跌到了床上。她立刻想翻身起来,那个男人却扑了上来,双手放在她双肩旁边撑着身子,与她鼻尖对着鼻尖,眼神炽热。她怔了一下,反手就是一耳光。“啪”地一声清响,那个男人的笑凝固在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接着又笑了起来,那种笑是养鸟的人看着自己笼里的金丝雀一样的笑。她被这种笑震慑住了,忙转过头不再看他,她觉得自己再看着他,自己就要被他掌控住了。
她甚至想,他一定会催眠。
“呀!”苏晚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门进来了,一进来,马上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去,羞涩地说:“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吧。”
“晚汀别走。”
两个人同时喊出了声。
她有些震惊:“他也认识苏晚汀?”她不禁警觉了起来。
苏晚汀回过头来,问:“怎么了,盛哥哥?”看到他脸上红了一片,有些惊讶,说:“呀,你脸怎么了?”
他已经站了起来,看着乔云舒,说:“你云舒姐好像不太认识我了,一见我面,先打了我一耳光。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说我坏话了?”
苏晚汀忙摆着手解释说:“我怎么会说你坏话呢……”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盛景宣,盛总裁,”乔云舒从床上坐起来,回眸一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黑夜一样的眼睛,嗔怪道:“但是你那样看着我,我快被你俘虏了,我要是再不反抗,就要成为你眼睛的奴隶了。乔家长女怎么可以成为别人的奴隶呢?”
盛景宣看着她娇嗔的样子,可怜可爱,笑着把她揽入怀中。
乔云舒顺势倚在他的怀里,偷偷翻个了白眼,心想:“这估计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恶心的话了。”
盛景宣忽然伸手把她的眼睛捂住,房间里响起苏晚汀跑下楼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刚想伸手去拨开盛景宣的手,他却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动,给你个惊喜。”他的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吐出的气息吹在乔云舒的耳朵上,令乔云舒颤抖了一下,将手放了回来。
他带着乔云舒来到窗边,伏在她耳边问:“准备好了吗?”
乔云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
盛景宣放下了手。
乔云舒睁开眼,灯已经被关上了,房间里漆黑一片,她不禁问:“你……”
“嘘。”盛景宣示意她噤声,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窗外响起悠扬的乐声。乔云舒向外看去,看到苏晚汀与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年站在窗下,在风中拉着小提琴。他们的身后,原本空旷的草地上用红玫瑰与白玫瑰摆出乔云舒与盛景宣的肖像,肖像中,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眼中充满了爱意。《porunacabeza小提琴协奏曲》的曲调是那样婉转美丽,苏晚汀与少年是那样默契,那些在风中瑟瑟发抖的玫瑰是那样令人心醉神迷。
乔云舒被这样唯美的场景感动了。
“云舒,”盛景宣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对不起,虽然和你早有婚约,却一直没能向你正式求过婚。今天,我特地前来问你,你,乔云舒,是否愿意嫁给我,让我做你的裙下之臣,终生爱护你?”
他的眼神炙热而诚恳。乔云舒有些儿恍惚。
盛景宣从怀中取出戒指盒,当他把盒子打开时,从里面飞出许多只萤火虫,这些发着绿光的小精灵们在屋子里飞来飞去,映衬着钻戒的微微光芒,让乔云舒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童话中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公主,而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那跋山涉水披荆斩棘,风尘仆仆来到她面前的,那个命中注定的王子,她的爱人。
她颤抖着,伸出了左手。
戒指套在她手上,像一圈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