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莫然感到胸口发闷,头有点痛,她慢慢站起身来,眼前却是一黑,身子径直向后倒去,而此时她已无力再去稳定自己。
没有预期的痛感,莫然竟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睁开雾水朦胧的眼睛,一张英俊刚毅的面孔落进眼帘,他深邃的眼眸中尽是关切和担忧。
顾小白!
莫然不由苦笑,这世界真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J市遇到大学的同班同学,也是项君昊铁杆哥们的顾小白!
当初他们刚刚考进同一所大学,来迎接新生的居然是同是新生的顾小白。
因为他的妈妈是大学的教授,他的家就在大学后面的家属楼内,所以对于顾小白来讲,他远没有其他刚考进大学的同学那么高兴和好奇。
S市的这所大学在他儿时的记忆里就存在了,虽然这么多年,校区扩大,校舍翻新改建了很多,但他几乎天天从学校边上走过,熟悉的就像他的日用品一样,所以,他顺从了妈妈的心愿考进了这所学校,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很想挣断她的束缚到外面的世界瞧瞧,可妈妈留下他的理由十分充分。
家里需要个男人!
他爸爸有风湿性关节炎,长年病卧在床,手脚因为病痛的折磨都扭曲变形,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因此,留下帮助妈妈照顾爸爸的理由,他根本无法拒绝,即便他理科非常出色,入学排在全校第二名的成绩,他也只能无奈的答应留在本市。
他不是委屈,他是郁闷,就像长着翅膀却被人生生折断了一样。想飞却飞不起来,不飞却看着那对翅膀难受。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给人的感觉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因此,他妈妈给他报名参加了欢迎新同学入学的互助队,希望他和新同学多接触接触,或许能交上新的朋友,改变他的生活方式。
顾小白没有反抗,漫不经心的去迎接新同学了,好巧不巧的,他和项君昊及莫然碰到了。
他傲然看着来自小地方的男女同学,傲慢的象只散步的公鸡。
这是项君昊事后形容顾小白当时形像的话语,曾经让莫然笑喷了一裙子果汁。
顾小白这儿的人都有地方优越症,喜欢管外地的人叫乡下人或土包子。
顾小白自然也是瞧不上看起来过于沉静的项君昊和瘦不拉几象豆芽菜似的莫然。
但是他嘴上却是很有礼貌,先是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便过来想帮着莫然拿行李。
没承想,项君昊却拒绝了,一手提着沉重的皮箱,一手还拉着另外一只,莫然则只是背着两人的背包,里面仅是饮食和简单的日常用品。
顾小白就那样被人毫不重视的甩到一边,让一向骄傲的他很意外,也很生气。
从小到大,他都是生活在鲜花和掌声的包围中,除了赞扬和夸奖,他很少听到贬义的词,同学对他也都是崇拜和迁让,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
因此,在搞明白他确实是被人漠视后,他不禁有些愤然了,疾步走到项君昊的面前,冷冷的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项君昊,她是莫然,我们都来自J市。”
看了顾小白一眼,项君昊平静的做出了回答。
刚刚他不让顾小白拿莫然的行礼,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顾小白有机会同莫然接触。
自从和莫然把话挑明,项君昊更是将莫然宝贝的不行,他不懂声色的在莫然周围竖起无形的壁垒,不让任何的雄性动物有机可乘。
对此,莫然曾经提出反对意见,项君昊却说:“反对无效,我越是在乎你,就说明,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越重,这样,你还反对吗?”
莫然无语,白了项君昊一眼,扭头却是弯起了嘴角,心里甜甜的。
因此,看项君昊对顾小白不够友好的态度,莫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妥,一切都是顾小白多事,她也私心的只想和项君昊呆在一起,不让别人打搅,尽管她同时心疼项君昊一人拿那么多的行礼太累。
而顾小白听到项君昊报出姓名后,满腔的怒火竟是奇迹般的压了下去,直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