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目的产生的后果不言而喻,葱儿一下就被满冠玉“蹂躏”得死去活来了。不是一年多来的修身养性,她早已死过多时了。不知多少次的腾云驾雾,昏迷清醒,清醒昏迷,都让她在难以忍受的“虐待”中沉浮着。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她悄悄地想法要脱出他的掌控。
葱儿的举动惊醒了沉思中的满冠玉。他俯身看看身下可笑又可爱的葱儿的可怜相,心里好笑,怜惜地说:“若梅,累了么?闭上眼睛,马上就好。”
葱儿精疲力竭,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无力地搭在满冠玉的肩膀上,喃喃地说:“满冠玉,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地伺候过一个男人,从来没有。如果我哪一天死了,我也心安了。不管怎样,我已经尽力地把自己……给你了,我再没法子做得更好了……好累,身体累,心也累……只想永远地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她喃喃地说着,合起美丽的眼睛睡了过去。
满冠玉痴痴地看着她,从床头拿过一条雪白的毛巾仔细地擦拭干自己和葱儿身上的汗水,又轻轻地抬起葱儿的头,把她的长发理向头顶垂到床沿下,这样就凉快些。这里虽然是属于地下室的一部分,相当凉爽,但是他俩刚才进行了剧烈的活动,依然感到非常热。
擦拭完毕,给葱儿盖上一条被单,满冠玉自己穿上衣服穿过屋内隐蔽在一个挂毯后的小门,到屋后去洗澡。屋子后面青山连绵,靠近屋后的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温泉,冒着热气。他心里一笑,跳了下去……
葱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抬头看见一个浅蓝色的纱帐把屋子隔成了两半。她躺在纱帐里面,没有点灯,很暗。纱帐外面电灯明亮。透过纱帐可以看到满冠玉着一身白绸衣裤,悠闲地半躺在一个样子非常雅致的竹制凉榻上,笑吟吟地说着什么。
榻边侍立着几个人,有穿军装的,有穿便服的,还有穿少数民族服装的,都恭恭敬敬地看着满冠玉,听他说话。另一个少数民族打扮的老者白须飘飘,笑眯眯地坐在一个高脚木椅上抽烟杆。葱儿看他虽然笑着,但脸上威严的神态是浑然天成的,猜想他肯定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满冠玉笑着轻声他们吩咐着什么,那几个人不停地点着头,态度恭敬。葱儿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对他们谈话的内容不感兴趣,她现在不想关注自身以外的事情,那样心太累。她只关心自己——关心自己的衣服现在哪里。
她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幸亏这里没有点灯,她心里恼怒:这个满冠玉,到哪里商量问题不好,偏要选在这里?让她吓得连一点儿响动也不敢发出。她静静地躺着,等待着,希望他们快点商量完事走人,好让她起身穿衣喝些水,她渴死了,一天没见水了。
也许在她睡着时他们已经商量很久了,就在葱儿心里盼望着他们走人时谈话结束了。
只听老者笑着说:“满司令放心吧,一切有我们呢,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他声音像铜钟一样洪亮,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符。他的话也是葱儿唯一听到的有关他们讨论的内容。
满冠玉点点头,就听老者又说:“天已经黑了,满司令什么时候用晚餐?”
满冠玉一笑,低声说:“等一等,我要时会吩咐下人的。”
老者也会心地一笑,有意无意地朝葱儿躺着的纱帐看了一眼,站起身说:“好吧,对面屋子有人侍候,满司令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就是。”说着向那几个人点点头,大家一起走出去,并轻轻合上了门。
满冠玉等他们关上门,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缓缓地走到葱儿这边,轻轻地揭起纱帐,弯腰扭亮了床头的台灯。
葱儿用被子掩住自己,微闭上眼睛,不吭声。
满冠玉走到床前,俯身看着她,低声问道:“傻丫头,干嘛不吭声?醒了吧?我看见你眼睫毛动着呢。”他柔情地低头亲吻了葱儿一下。
葱儿睁开眼睛,嗔怪地说:“干嘛开灯?外面的灯就可以了,刺得我眼睛疼。”
满冠玉在她身边坐下来,不眨眼地盯着她,低声说:“我想看看你。”
葱儿脸红了,低声说:“有什么好看的?……你转过身去吧,我要穿衣服了。”说着用手紧紧地抓住里面的被子,等着满冠玉转过身去。
满冠玉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手伸进被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她,让她放开被子。然后猛地一用力,被子就被他抓起扔到了地毯上。
葱儿不做声,微微弓起身子背对着他,闭起眼睛。她玉肤冰肌,乌云般的长发散披在背上,美得令人炫目。
满冠玉一动不动地看着,眼睛渐渐转红,伸出两臂更紧地把她揽到怀里,手指也轻轻地梳理着她的乌发,又顺势从肩抚向她的胳臂。葱儿闭着眼睛,没有感觉般地不理他。
满冠玉知道惹恼她了,轻轻笑着,戏谑地说:“傻瓜,还放不开么?你什么都是我的了……”
“闭嘴,满冠玉,”葱儿睁开眼睛打断他,不许他说下去,淡淡地说:“我要起床了”,挣出他的怀抱去找衣服。身子却又被满冠玉抱住了,他的嘴唇伏在她的耳边,悄声说:“真生气了?真是个执拗的孩子。我道歉!”
葱儿不吭声,闭上眼睛,努力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咽回去:他这么轻狂,把我当成了什么?当成了和他一样游戏风尘的女子?男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后,就嬉皮笑脸不当回事了?
看到闪烁在葱儿眼角的晶莹的泪水,满冠玉才意识到真的伤了她了。他心里有些慌乱,忙又道歉道:“若梅,真生气了?都是我不好,让你难受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醒后的模样……你那么美,我们相处的机会那么少。我刚得到你,心里……”他顿了顿,轻轻给她披上浴巾,柔情地说转了话题:“来,我带你去洗澡。屋子后面有眼小温泉,洗起来非常舒服。呶,洗完后我们一起吃晚餐,我饿坏了。来,笑笑好么?你不笑我就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了。”他哄着她。
葱儿本来讨厌他的甜言蜜语,可是听到屋子后面有温泉,心里惊奇,不由顿了一顿,又听满冠玉说他饿了,心里好笑,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满冠玉看她笑了,松了一口气,连忙笑道:“我们走吧,我来带路……你一笑我心情好多了。惹我的若梅生气,我都不想活了。”说到后来,他情不自禁地搂着已走到门口的葱儿又亲吻起来。
葱儿被他的话逗得脸上笑意更深,嘴上却不屑地说:“别甜言蜜语地好不好?你这么磨蹭着不怕饿死?给我先端杯水吧,我渴死了。”
满冠玉心里好笑:她对温泉的兴趣很大呢。
给她端来一杯水,他笑着说:“只要我的葱儿快乐,我哪怕不吃饭呢。”说着等她喝完,就带着她找温泉去了。
温泉四周砌着大理石,光滑洁净,葱儿看着非常喜欢。可是看看四周的青山,她迟疑起来。
满冠玉明白她的心思,笑着说:“你放心吧,这里没有外人的,也没有狼虫虎豹。这里是土司的密室所在地,不是我,一般人连堡垒的大门都靠近不了,不要说到这里了。你放心洗吧。如果实在害怕,我守在旁边就是。”
葱儿本想让他回去,可是抬头看看连绵的青山,到底害怕,就没有说什么,向温泉走去。不论怎样,他总比别的男人好些,虽然他刚才扔被子的举动很可恶,看自己的眼光也让她讨厌,红红的像狼一样,什么形象嘛。她厌恶有这种眼光的男人,可是……
她不再多想,取下浴巾,轻轻地蹲下身子走进了温泉。
“温泉水暖洗凝脂”。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又大又圆,银白色的月光照在身上柔柔的,像母亲的手一样抚摸着自己;温泉里的水也像轻柔的手指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身体,葱儿陶醉了……
她如醉如痴,忘记了岸上还有个满冠玉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下洗浴的她的美姿:她长发低垂,非常美丽。他坐在石头上,看着她不染纤尘的仙姿,简直呆住了,连烟火烧到手指头也没有觉察到:这就是美,美得没有污垢,让人不忍亵渎。由此他只是静静地欣赏着,并没有下水和她“鸳鸯同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