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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止步(1)

胡学文

那个人是从后面抱住王美花的。往常这个时候,王美花肯定在地里。那天她去了趟营盘镇,回来快晌午了。天气晴好,王美花想把闲置的被褥晒晒。被褥是儿子儿媳的,每年只有春节前后用那么几天,大部分时光躺在西屋昏睡。但每个夏季,王美花都要晾晒两三次。晾出一床被子一条褥子,抱起第二床被子时,意外瞥见燕燕的花布棉袄。王美花顿时僵住。西屋用来堆放杂物和粮食,窗户用黄泥封着,仅留半尺宽的缝儿,光线不怎么好,但王美花一眼就认出来了。棉袄被压皱了,那一朵朵紫色的小花没开放便枯萎似的,蔫头耷脑。晕眩漫过,王美花扶住旁边的架子。

被抱住时,王美花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但“啊”到一半便及时而迅速地收住,像坚硬的东西撑胀了喉咙,头跟着颠了几颠。她闻到呛鼻的老烟味,整个村子,只有他一个人抽老烟。王美花奋力一甩,没甩开,便低声呵斥,放开!他不但没放开,反用嘴嘬住她的后颈。王美花再一甩,同时掐住他的手背。他的胳膊稍一松脱,她迅速跳开,回头怒视 着他。

马秃子的身体一半被光罩着,一半隐在阴影中,这使他的脸看上去有几分变形。左眼下方那一团鸡爪似的褐痕格外明显。他笑得脏兮兮的。咋?吓着了?王美花往后挪了挪,竭力抑制着恼怒。你疯了?怎么白天就过来?

马秃子欲往前靠。王美花喝叫。马秃子定住。不痛快?你明白我为啥白天过来。你明白的。这半个月你黑天半夜进门,天不亮就走,你让我啥时过来?

王美花艰难地吞咽一口。嗓子里什么也没有。我干活去了,谁干活不这样?

我没躲你,真是干活去了。你快走,大白天……不行!

马秃子目光从王美花脸上移开,往四下里戳,寻找什么的样子。王美花闪过去,竖在马秃子和被垛中间。不能让他看见那件小棉袄,绝不能。马秃子歪过头,露出古怪的笑,不行?

王美花声音硬硬的,不行!

马秃子又问,不行?

王美花喘了一下,说,不行,大白天,你别这样。已经带出乞求。

马秃子的笑抖开了,我就要干,干定了。你不痛快,我还不痛快呢。嫌我大白天过来,你再躲,我去地里找你。要不你试试?来吧,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今儿我帮你一回吧。

王美花叫,别过来!

马秃子已经抱住她。你大声喊嘛,声音这么低,谁听得见?

我……自己……来,出去……别在这儿……王美花像摔到石头上的瓦罐,哗啦成一堆碎片。

马秃子说,这就对了嘛,又不是我一个人痛快。

王美花带上西屋门,出去关院门。院子大,多半一块儿被矮墙隔成菜园,从屋门到院门那段路便显得狭长。走到一半,王美花心慌气喘,但她没敢停步。阳光像剥了皮的树,白花花的。两侧的门垛各有一个铁环,王美花把丢在一侧的椽子穿进铁环,院门就算闩住了。其实是个摆设,从外面也能轻易抽开。刚才就是插上的,马秃子还是闯进来了。门前是一条小街,经过的人很少,王美花仍吃力却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往两边扫了扫。返回的时候,她巡睃着左右。其实两边都没人住。左边的房盖起不久,院墙还未来得及垒,那对结婚不久的夫妻便打工去了。再左边是马秃子的院。右边倒是老户,三年前老汉就死了,住在县城的儿子封了房门,再没露过面。再右边是菜地。王美花住在村庄的“孤岛”上。但她仍怕得要命,毕竟是晴天白日。一只鸡赶上来,在她的脚面啄了一下。王美花蹲下去,那只鸡却跑开了。起身,王美花借机回回头。一棵又一棵的日光竖到门口,密密匝匝的。王美花掸掸袖上的灰尘,把慌张死死摁在心底。

马秃子已扒个精光,除了脑顶不长东西,他身上哪个地方都毛乎乎的,两腮的胡子多半白了,胸前腿上的毛却一根比一根黑。王美花发呕地扭过头。马秃子催促王美花快点,他憋不行了。王美花扣子解到一半,又迅速系上,然后把裤子褪到膝盖处。马秃子拧眉,就这么干?王美花骂他老杂种,想干就痛快点。马秃子说我不是驴,王美花说你就是驴,比驴还驴。马秃子欲拽王美花的裤子,王美花挡着不让。你滚吧,你他妈快点滚吧!你个死东西。马秃子缩回手,看来,你非要等天黑啊,我有的是工夫。王美花被他捏到疼处,边骂边把裤子蹬掉。

王美花火辣辣得疼。她好几年前就绝经了,身体与村东的河床一样早就干涸了。她强忍着,一声不吭。马秃子喜欢他干的时候骂他,她偏不。老东西六十多岁了,一下比一下猛。王美花觉得什么东西滴到脸上,她抹了抹,同时睁开眼。马秃子嘴大张着,一线口水还在嘴角挂着。马秃子的牙黑黄黑黄的,唯独上门牙左边那颗通体透白。镶牙的钱是她出的。王美花没再闭眼,死死盯着她的钱。钱已长在他嘴巴里。她想象那是一棵树,那棵树疯长着,疯长着,终于戳裂他的脑袋。马秃子啊了一声,脸上却是心满意足的痛快。

王美花迅速穿了裤子,抓起马秃子的衣服摔到他身上。马秃子磨磨蹭蹭,终于穿上,却赖着不走。王美花恶狠狠的,你要死啊,滚!马秃子说偏不滚。王美花的手突然攥紧,顿了顿,又慢慢松开。声音出奇地平和,说吧,还要怎样?马秃子说这阵子手头紧,借我几个钱。王美花胸内有东西杵出来,瞪视数秒,很干脆地说,没有,我哪来的钱。马秃子挠挠脸,我知道你去镇上了,去邮局,干什么,你清楚。王美花说,你休想!马秃子说你也是一个人过,要钱干什么?……好吧,没有就 算了。

王美花看着马秃子的背,他迈过门槛那一刹,叫住他。王美花背转身,摸出一百块钱。钱带着她的体温,热乎乎的。马秃子捏了,说,再来一张,再来一张就够了,我会还你。王美花的目光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咬了几下,掏出来,同时低喝,滚!

马秃子闪出去,却又退回来。你记住暗号,我白天就不来了。

王美花咬住嘴唇,嘎嘎吧吧地响,像干裂的柴。她瘫下去,歇了好大一会儿。随后换了衣服,洗了手洗了脸,把留在身体上的老烟味抹得干干净净。燕燕的棉袄仍在那儿团着。揣在怀里发了会儿呆,又放进柜里。那节红柜专门放燕燕的东西,鞋,衣服,布娃娃,彩笔,手推车,干脆面的卡片。燕燕吃干脆面似乎就是为了搜集这些卡片。然后,王美花把余下的被褥全晒出去。

那只褐鸡又啄她的脚面了。王美花晓得它馋了,撒了两把麦粒。王美花养了七只鸡,别的鸡懂得去他处觅食,褐鸡却是又馋又懒。王美花并不讨厌它,它一只脚残了,跑起来一跛一跛的。王美花坐在门口,看着褐鸡啄麦粒。啄一下,看看王美花,再啄一下,看看王美花。

阳光仍然白花花的。没那么粗,也没那么硬了,柔软得像麦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王美花很安静地倚着。褐鸡吃饱,大摇大摆地离开。王美花终于想起一件事。她从被垛底摸出手机,还有那张硬纸片。纸片上记了两个号码,一个儿子的,一个女儿的。女儿在东莞,儿子儿媳在北京。女儿在什么厂子,两年没回家了。儿子儿媳都在收购站,过去每年都回来,今年不会回来了。王美花知道的。拨了两通才拨对。女儿很恼火也很紧张,说过白天别打电话,怎么记不住?王美花慌慌地说钱收到了,我有的花,别寄了。女儿说知道了。王美花发了会儿愣,犹豫好半天,还是拨了儿子的电话。儿子没那么恼火也没那么紧张,好像刚睡醒,声音松松垮垮的。王美花说是我,儿子说知道。王美花说鸡蛋攒一筐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儿子说吃不了就卖,没人收就卖给小卖部。王美花说舍不得卖,如果捎不到北京,她打算腌了。儿子说你看着弄吧,腌也罢卖也罢,就这事?王美花顿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燕燕……还好吧?儿子没答,王美花以为儿子要挂,她的手有些抖。儿子没挂,她能听见他拉风箱一样的喘息。王美花快要撑不住了,鼻子又酸又涩,我就是……问问。儿子终于挤出一个音儿:好!

男人穿了件夹克衫,可能是风大的缘故,往前冲的时候,夹克衫蝶翅一样张开。嫌疑人不像电视中演的那样戴着头套,他的脸裸着,脖子细而长。男人动作猛,但仅砸了一拳便被警察扯住,倒是他暴怒的声音一浪又一浪,余音久久不去。

那天,他们就是看完这段视频后争吵的。有那么几分钟,左小青微垂着头,表情混杂,双手不停地绞着。吴丁觉得他的话起了作用,但她还是在挣扎和犹豫。毕竟,这是个艰难的选择。这需要一个过程。只要迈出第一步,不,哪怕半步,吴丁就会推着她往前走。吴丁语气适度,这没什么可耻,隐忍那才可耻。看起来一切都过去了,与你没关系了,其实是欺骗式的遗忘。一个人是很难骗自己的。被垃圾蹭到,再脏也要捂着鼻子丢进垃圾箱,今儿绕过去,说不定明儿还会被蹭上。

左小青突然抬起头。她眼睛大,睫毛长,如波光粼粼的深潭。即便她生气,吴丁也喜欢凝视,甚至有跳进去的冲动。此刻,深潭结冰了,透着阴森森的寒气。

你就是为这个才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

吴丁叫,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左小青叫,你就是!你就是!她的脸青得可怕。

吴丁试图抓住她,左小青狠狠甩开,你别碰我,我是个脏人,脏货,垃圾。吴丁没想到她会如此暴怒,退后一步道,你别乱想,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该明白我的。

左小青挥舞着双手,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吴丁劝,你冷静些。

左小青哽咽,你撕我的伤口,还劝我冷静,你个冷血动物。难怪你第一个女友会疯。她是被你逼疯的,她跳楼也是你逼的,你个凶手!

血呼地涌上头顶,吴丁脑袋胀胀的,你别提她!

左小青叫,就要提!你怕碰自己伤口,凭什么给别人伤口撒盐?

吴丁大叫,这不是一回事!

左小青毫不示弱,这他妈就是一回事。你还想把我逼疯吗?还想逼我跳楼吗?你还想当凶手吗?你上瘾了是不是?

吴丁动手了。后来,吴丁一遍遍回想当时的场景,懊悔得直想把自己剁了。他劝左小青冷静,自己却昏了头。他的巴掌并没落到左小青脸上。挥过去的同时,触到左小青冰冷的眼神,迅速回撤,还是慢了些,指尖掠过她的鼻翼。吴丁不是暴躁的男人,也没长出打人的样子,整个学生时代,一直是被欺负的对象。那样的举止他自己都吃惊。没挨到左小青的脸,也是打了。事实上,他当场就认错了,抓着左小青的胳膊让她打他耳光。左小青甩开,他抓住她一条胳膊。吴丁一遍遍地咒骂自己,并以实际行动惩罚自己。左小青仍要走,怎么劝也不行。那时,夜里十点多了。吴丁让左小青留下,他离开。他被逐出门外,这总可以吧?左小青一言不发,执意离开。吴丁揪心地说,黑天半夜的,你去哪儿?左小青终于将寒冷的目光甩过来,她一直低着头的。不劳你操心,地方有的是。吴丁央求她明天走,至少要等到白天。左小青讥讽,你担心什么?我被强暴?你煞费苦心,不就想让我当证人么?我成全你!你会拿到证据的。从未有过的痛肢解着吴丁,左小青拽门的一刹,吴丁及时从身后抱住她。不让她走,有些耍横的意思。左小青仰起脸,对着门,一字一顿,你还想把我逼疯么?吴丁松开,左小青闪出去了。

吴丁木然地站着,许久,突地给自己一个嘴巴,追下去。哪里还有左小青的影子?她的手机关着。吴丁仍然拦了出租车。转了数条街,直到午夜,没有收获。皮城不是很大,八九十万人口吧,转遍每条街也是不可能的。左小青不会失去理智,故意在深夜的大街上游荡,那么说不过是气他。但整个夜晚,吴丁没有合眼。他候在电脑前,一遍又一遍给左小青留言。她的QQ头像是灰的,但她总会上线的。他觉得已经挖出自己的心,那么,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让她瞧个清楚吧。

黎明时分,吴丁进入了正义联盟QQ群。这个QQ群是他建立的,三年了。在这里,他是令狐大侠,是盟主,他把所有可用的时间都交到这儿。他在这个世界能嗅到现实世界嗅不到的东西。这个世界是吴丁进入现实世界的通道。永远有人夜半不寐,吴丁进去不到一分钟,便有人和他打招呼。

燕燕离开那日,天阴沉沉的。从医院出来,径直去了车站。王美花小声提醒,昨儿个燕燕说想去公园。儿子没反应,王美花便闭了嘴。儿子走得快,后面的王美花只能看到儿子那一头乱发。车站广场两侧挤满店铺,王美花给燕燕买了一瓶饮料,一包饼干,两包干脆面,交款时,瞥见架上的雨衣。儿子已经买了票,正四下寻找她。王美花紧赶两步,凑上去,把东西往燕燕手里塞。儿子皱着眉问,这是什么?王美花说雨衣,没准要下雨。儿子狠狠吧咂着嘴,在车里坐着,哪会淋到雨?王美花说到了北京,回家不还得两三个钟头么。儿子看着她,谁说北京要下雨?儿子眼睛赤红赤红的。王美花说,万一……儿子说,用不着,你拿着吧。王美花知道儿子窝着火。王美花和儿子耗了一个通宵,凌晨时分,儿子终于同意了她的决定。她吃的咸盐多,知道怎么做更合适。不,那不叫合适,是没办法的办法,是没选择的选择,是钝刀子割肉。往远想想,也只能这么割。不是她说服了儿子,是那个理由压住了儿子。儿子要把燕燕带到北京。没有任何征询的意思。王美花没说什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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