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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风止步(2)

从县城到北京的车要经过营盘镇,走了一段,王美花和儿子商量能不能回家一趟,燕燕的书包还在家里。儿子在王美花前排,没有回头,但王美花看到了他的神情。票都买了,回什么回?王美花说燕燕冬夏的衣服……儿子打断她,北京什么都有,你别操心了。王美花闭嘴。她不怪儿子,过去儿子没有过这种口气。

在镇上下了车,王美花有些惊恐地看着客车远去。那么快,霎时就没了影儿。王美花站了好一会儿,嘈杂的声音终于爬进耳朵。从镇上到村里十几里,平时也就一个多小时,根本不停歇的。但那天,她走了一段,腿就成了软面团。她打算稍歇歇,坐下去,身体彻底成了摊饼。疙疙瘩瘩的云悬在头顶,要砸下来的样子。王美花大睁着眼,等待着。云层翻卷变幻,却不肯触碰她。她一声又一声地哀叹着。

看见村庄,已经是下午。王美花立住。她仔细拍打着衣服,把衣服上的沙尘一粒一粒摘干净,然后蘸着唾沫,将头发捋顺。后又反复揉搓脸,觉得不那么死僵僵了,才往回走。她没去地里,是从县城回来的,得有从县城回来的样儿。燕燕闹了点儿小毛病,在医院住了三天,没事了,儿子把她带到了北京。什么事也没有。没发生过别的事。对于一个村庄,一个女娃随父母进城不是什么重要新闻,但总会有人问的。

王美花怎么也没想到撞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马秃子。其实也不奇怪。王美花和马秃子都住后街,邻居。马秃子常常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晒太阳。王美花要么从东边进院,从西边进院必经马秃子家。从镇上回村恰是走西边。王美花看见他的一刹那,血液几乎凝固。本打算从房后绕到东面,马秃子已经看见她。王美花低头疾走。她不是怕他,是不想看那张老脸。没发生什么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吞咽着唾液,吞咽着血,吞咽着刀叉棍棒。她没看见石头,没看见石头上那个出气的东西。

经过马秃子身边,王美花突然定住。不知道自己咋就定住了。并不想停下的。她吞咽得鲜血淋淋,那一刻却怎么也吞不下去了。那一块儿东西飞出来,射到马秃子胡子拉碴的脸上。

畜生!

马秃子抹着脸,什么也没说。

王美花终于拔起脚。后背始终有东西扎着。王美花已经懊悔了。她把那层膜捅破了。刀子都吞进肚里,咋就咽不下一口气呢?王美花走了三天,鸡都饿坏了,特别是那只褐鸡委屈地往她腿上靠。王美花飞起一脚,褐鸡甩到墙角,哀怨地咕一声。王美花愣了愣,扑过去将褐鸡抱在怀里。

马秃子就是那个晚上叫门的。天才黑了不久。王美花胡乱塞了一口,独自发呆。先是敲玻璃声,王美花打个激灵,问谁呀。听出是马秃子,王美花的胸顿时炸了。马秃子让她开门,他有话说。王美花让他滚,滚远远的。马秃子没滚,反敲得一声比一声响。话一句比一句高。王美花慌了,老东西不怕,她怕。

王美花几乎是把马秃子拽进来的。插上门,挥手就打。已经捅破,还装什么装?马秃子并不躲,伸长脸挨着。她要打青打紫打碎打裂。打了几掌,脑里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骂着畜生,蹲下去,爆出凄厉的哀号。就那么一声,戛然而止。她洗过脸,逼视住马秃子。说真想杀了你。

马秃子胡子重,那张脸看不出什么变化。他说,我也想杀了自个儿呢。你动手吧,我不躲。

菜刀在案板上,两人都看得见。

王美花骂,你是个畜生。

马秃子说,我早就是畜生了。

王美花压住恼怒,问他还想干什么。

马秃子说,人交给你了,蒸也好煮也好,你咋解恨咋来。

王美花吐了一口,吐到地上。我嫌恶心呢。别在这儿戳着,赶紧滚!

马秃子问,撒完了?

王美花大叫,滚!

马秃子摸摸头,往前移移,竭力看清王美花似的。呛鼻的老烟味扑到王美花脸上,王美花没躲。你下不去手是吧?那就去告发我,让政府惩罚我。

王美花猛地哆嗦一下。她扭过头,不让他看她的脸。

马秃子不说话,似在等王美花回应。好一会儿,他说,我去自首。

马秃子转过身,王美花一阵狂抖。马秃子推开门,王美花怒喝,你他妈站住!马秃子回头,王美花恶恶地叫,你不能去!马秃子盯住王美花,眼四周的肌肉往中间缩去。他看穿了她,她捅破那层膜的时候就看穿了她。自首不过是虚张声势,不过是试探她。可是她怕呢。她撑不住。王美花不是没有主心骨,可万一呢?马秃子已经坐过三次牢,再坐一次又能咋着?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东西,牢里牢外都是政府的累赘。他豁得出去,她不行。

不是王美花剐他,是他在割王美花。王美花已经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他仍嫌不够,问为什么不能自首?

她不就盼他千刀万剐吗?王美花叫,我说不能就不能,没有为什么。马秃子说,我正想找个养老的地方,你成全我吧。王美花戳着他的眼窝,你个畜生,看你敢去!马秃子反问,我一定要去呢?王美花拍打着炕席,喘息一会儿,声音软下去,别去了。马秃子说,是你求我的对不对?王美花说,是我求你的,咋?马秃子再次靠近王美花,我是畜生,还没坏到脚底流脓的地步,我听你的。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牢牢管住嘴巴。王美花看出他打什么主意,一点点退到屋角。顺手抓了一把铲子。只要他再靠近,就让他脸上见血。她的家什挡住了他,却不能挡隔他锯齿般的声音,你不想让我管住嘴巴?

出了墓地,吴丁在花坛边沿上躺下去。广场不大,花坛更小得可怜,水泥边沿倒是很厚实,吴丁可以把整个身体丢上去。吴丁一两个月或两三个月来一趟墓地,凭吊,也是积蓄能量。他精疲力竭,放弃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时,就往墓地跑。在墓地里并不太久停留,时间都耗在花坛上。那次竟然睡着了,滚翻到花坛中央。不知道什么原因,花坛里从来没长过花。三年了,吴丁来过十几趟,没见过一枝花。吴丁往里撒过花籽,再来的时候,小小的幼芽从杂草中冒出来,第三次来,看到的只是枯干的花茎。吴丁每年都撒,但从未见到花开。

除了清明节,墓地很冷清,偶尔有人过来,也不理会躺在花坛上的吴丁。信心无声无息地往体内输送,吴丁听不见,但能感觉到。从大地深处,从前女友躺着的地方冒出来,穿过花坛,流进身体。

为买这块墓地,吴丁买断了工龄。这个疯狂的决定,震惊了所有认识他的人。这等于自断后路,他参加工作刚满五年。没人能阻止吴丁。吴丁不想用借债的方式偿还债务。一块墓地并不能勾销他和前女友的一切,有些债,永远还不清的。他更不会因此而心安。毕竟,他做了一些,为她做了一些。做,总比不做强。前女友的父母想把女儿运回老家,女儿孤单地躺在这儿,他们不忍。你会经常看她?他们问。吴丁发誓会,经常。他们又说,城里一个墓用二十年,二十年以后呢,你还管吗?吴丁再次发誓,他会,永远都管。

躺下,吴丁从来不看时间。他得躺够。他知道什么时候不够,什么时候够。就像手机充满电,信号灯会亮起来一样,他心中也有一盏灯。灯亮,吴丁便弹起来。刚才还是软软的一摊,此时已是充了气的轮胎。暂时遗忘的那一切重新回到脑里,他不敢再待下去。那么多事等着,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

清早没吃饭,吴丁等公交车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张煎饼。倒了几趟车,到批发城快中午了。吴丁在旁边的饭馆买份面条给左小青送上去。左小青在二楼卖文化用品。她爱吃面条,吴丁连着送三天了。左小青仍在生气,面条留下,但不和吴丁说话,也不回复吴丁的任何信息。她吃他买的面,那就意味着,她多少还有一点在乎他。他喜欢她。他用了两年时间才从伤痛中走出来,不久便遇到她。这三天,吴丁反复用左小青的话审问自己,究竟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因为了解她的过去而与她在一起?结果挺沮丧的,他确实喜欢她。与后者也不是一点儿关系没有。但他与她在一起的目的绝不是她说的那样,把她当作证据。绝不是的。如果她永远沉默,他当然尊重她的沉默。这肯定让他不舒服,连自己爱的人都无法说服,又怎么可以说服他人?但他仍然会同意她的决定。他不会也没资格强迫她。更不会犯像对前女友那样鲁莽的错误。自然,他会劝说,劝她改变主意。他和左小青的日子会伴随着争吵。对和错不就是在争论中才露出各自真正的面目吗?

从批发市场出来,吴丁去了自己的单位。准确地说,是混饭场所。只一间屋,挂的是某杂志社的牌子,社长也就是老板承包了某个杂志的下半月版,刊发收费论文,据说一年纯利润上百万。吴丁买断工龄后,推销过半年保险,后经朋友介绍进了这个杂志社。不用坐班,房间小,也没法坐,领了任务回家完成,正合吴丁心思。然后,吴丁又跑到出版社。他在那儿揽了校对文稿的私活。就这,还常常入不敷出。有些开销在别人看来毫无意义,完全可以省下来。但他知道,那不可以。他不会停止。

回到家,吴丁埋头便干,几个懒腰伸过去,屋子已经暗下来。泡了碗面,他打开电脑。昨晚,他和那个白衣仙子聊到半夜。她告诉吴丁,她是医生,那个女孩是她收治的。她把那个过程讲得很清楚。很多天了,她心口都堵着石头。那样稚嫩的一个女孩。在吴丁的追问下,她一点一点往外掏。吴丁问女孩的姓名住址,她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回复不知道便下线了。她不会不知道,吴丁理解这种简单借口后面的担心。吴丁有办法撬开她的嘴巴,只要她上线。他盯着电脑屏幕,耐心等待。

王美花躺在马秃子身下,用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语言喷射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头长疮脚流脓肉腐烂骨化粪死后也遭雷劈入火海下油锅。骂他的爹娘爷爷奶奶太爷太奶骂他的老祖宗。骂过去再骂过来。骂他也骂自己。她恼恨自己。她脏了,臭了,和他一样猪狗不如。后来,她发现她骂得越狠他干得越欢,就闭上嘴巴。疼得难以忍受时,就死死咬住嘴唇,有一次竟然把嘴唇咬破。他抹一抹,然后竖起蘸了血的手指,这是何苦?她吐他一口,马上封住嘴。他捏住她的七寸。也不能什么都让他得逞。

起初,马秃子只有那个目的,后来就开始借钱,她不掏,他就不走,像在县政府乡政府那样。马秃子好多年前就不种地了,没钱就往政府跑。躺在大门口,是吃惯拿惯的无赖。北京开什么重要会议,就是马秃子的节日,乡政府早早地送来米面,送来油和肉,还有钱。那年,乡里来人专门把马秃子请到乡里住了半个月。当然有专人看管。对马秃子来说,这不是问题,有吃有喝就行。马秃子盼北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开会,那样他每天都是节日。北京不开会,马秃子就没那么重要,没有谁再惦记他。马秃子就得自己找上去。偶尔会往北京跑一趟,虽然北京没有重要会议,但跑一趟,县、乡政府就不敢再忽视他,他往门口一躺,总会有收获,回来多半是专车。有吃有喝,马秃子会老实待在村里。马秃子不种地,日子一点儿也不差,有时会带一块熏肉给王美花。王美花绝不吃他的东西,他前脚走,她后脚就扔了。马秃子借钱当然不会还,王美花很清楚。但他赖着不走,她就害怕。马秃子把对付政府的招用王美花身上,王美花咋能不怵?

夜晚对于王美花一直是难熬的,自马秃子敲门,就更加难熬。何止是难熬,简直就是噩梦。她怕他来,耳朵却又时时竖着,门一响,她马上打开。不然,他会一直敲。她的惧怕,倒像在惦记他。她有这种感觉,马秃子也有,那次进门就涎着老脸说,早就等上了吧?王美花有捅了他的冲动。

王美花惹不起,只能躲。天不亮就离开村庄,估摸马秃子睡了才回家。她和儿子的地包出去了,只留了两亩菜地。空闲时间她就到外村打工。往年也是这样。清早,雇人的车停在村口,收工再送回来。那时,王美花惦记燕燕,下车一溜小跑。现在,等着她的是一具老皮囊。她看上去是往家的方向走,走一段便拐到村外,随便一躺。一次竟然睡着了。若不是梦中男人那两巴掌,没准睡到天亮呢。

那个白天之后,王美花不敢再躲。他黑夜过来,总比白天保险。就当养条狗吧。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和他耗。他六十好几了,她相信自己能耗过他。他总有干不动那一天,总有闭眼那一天。

所有的安慰和妥协,都像薄脆的玻璃,经不起敲。特别马秃子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火气一股一股往上蹿。

那天傍晚,王美花进院就看到门垛上那块砖。马秃子夜里要过来。老东西!王美花咬牙切齿。抓起砖块狠狠往墙角一抛。她没进院。从菜地穿过去,沿林带走了数百米,靠树坐下。翻翻包,早上带的干粮吃完了,仅剩半瓶水。燕燕在那会儿,不管干多重的活,从不觉得累。想起燕燕,王美花眼角润湿了。好多天了,儿子没打电话,她不敢给儿子打。自发生那件事,王美花就成了罪人。儿子并未拉下脸斥责她,可是她不能原谅自己。每个夜晚,王美花都反复审问自己。判自己的刑,加起来有上百上千年了。王美花用审判打发孤寂的长夜。

觉得差不多了,王美花顶着繁星往回走。坐得久了,腿有些麻。她是从西边绕回去的。马秃子家没大门,院墙很矮,整个院子黑漆漆的。马秃子落空了。他以为捏住王美花的七寸,他的话都是圣旨?王美花暗暗冷笑。像打了胜仗,王美花有说不出的得意。已是午夜,她没凑合,生着火,痛痛快快吃了一顿。备好干粮,仍意犹未尽,洗了两件衣服才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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