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851300000042

第42章 风止步(3)

次日一早,王美花便候在村口。那天的活计是锄草。雇主雇佣过王美花,知道王美花是干活好手,悄悄往王美花手里塞十块钱,是让她打头的意思。她在前面带头干,别人就不好偷懒,这种“头钱”王美花不是第一次拿,起初有些别扭,后来也习惯了。其实没头钱,她也会卖力干。挣人家的钱,却磨磨蹭蹭,她做不来。前半晌,王美花还欢实,后半晌就蔫下来。渐渐的,锄头不听使唤,眼睁睁地把菜苗斩断。马秃子说会到地里寻她。不是没可能。一个敢在政府门口睡大觉的人什么做不出来?仿佛马秃子已经在地头候着,王美花噌地站起。干半截拿不到工钱,可相对于马秃子的威胁,那八十块钱实在不值一提。王美花不是没主心骨的人,可在这个事上,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王美花是走回村的。日头还没落,她到小卖部买了一袋盐,一袋碱面,一包花生。顿了顿,又买了一瓶酒。店主什么也没问,她仍装出随意的样子解释,累得不行,酒解乏。王美花有意绕到西边,马秃子会看见她。昨晚他落了空,今儿她早早赶回来了。王美花看到自己的无耻,可必须这么做。不能惹急他。事情弄到这一步,她完全没有料到。可已经这样,就只能顺着他。慢慢耗吧。脏一次和脏一百次也没有多少区别。

王美花差点叫出声。马秃子在自家门口的石头上坐着,距他几步远,果果正在踢毽。果果和燕燕一个年级,燕燕在的时候,果果常过来玩。仿佛脚底埋着地雷,王美花每走一步都心惊肉跳。终于站到马秃子面前。马秃子像没看见她,对果果说,踢到一百了,这盒泡泡糖奖励给你。王美花劈手夺过去,扯着果果的胳膊就走。果果叫,奶奶,你抓疼我了。王美花稍一松,马上又抓紧。到院门口,果果说什么也不进去,踹着王美花的腿。王美花说把燕燕的玩具拿给她,她才老实一些。王美花给了果果几张卡片,一个塑料小鸡,还有燕燕没来得及吃的干脆面。王美花问果果,咋会给马秃子踢毽。果果说她经过,马秃子问她会不会踢,能踢到一百就奖她一盒泡泡糖。王美花压低声音,是第一次给他踢吗?果果点点头。王美花说,不要再给他踢了,更不能要他的泡泡糖,什么东西都不能要他的,他那么脏,吃了会得病,记住没有?果果扑闪着眼睛说记住了。王美花把泡泡糖撕开,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王美花倚在门框,看着果果离开。果果是往东去的,拐个弯就是另一条街。她家在那条街。王美花仍慌得要命。喂了鸡,打算烧两壶水,划了半盒火柴,好容易点着火。本来要和面,手一闪,整个舀子掉进盆里,结果面不成面汤不成汤。只好切点葱熬糊糊。糊糊还冒着热气,就往嘴边送,结果摔了碗。她失魂了,得寻回来。

王美花仍是平常的步态,再慌也不能让人瞧破。果果的父母也是常年打工,在呼市。果果跟着爷爷奶奶。奶奶腿不利索,几年前就卧床了。爷爷身体还硬朗,像王美花一样打零工,基本也是天亮走天黑回。王美花和他们没有多少来往,但有些话,得和他们说说。必须说说。看到果果家的大门,王美花却慢下来。有声音从斜里扑出,像褐鸡一样啄着她的脚。离门口越近,啄得越狠。站到门口,整个尖喙刺进王美花的肌肉。王美花站立不住,往后闪了闪,慢慢顺原路返回。差点犯了大错。庄稼人脑里没那么多弯,可……再简单的脑子也闲不住。王美花不能说别的,只能委婉地提醒他们看管好果果。他们自认为是看好果果的。先前,王美花也自认为看好了燕燕的。王美花现在知道,她犯了大错。他们还不知道,需要有人提醒。可是,他们的疑问也会随之而来,他们问谁说我们没看管好果果?怎么就算看管好了?她怎么答?就算他们很客气,对她的提醒心存感激,不问什么,他们闲不住的脑子会往别处想,自然也会往燕燕身上想。王美花惊出一身冷汗。

听到门响,王美花慢慢转身。马秃子穿着红背心,褂子有些大,快到膝盖了。马秃子的衣服都是白来的,没几件合身。王美花没插门,这种示好,马秃子会明白。也正因为知道他明白,愤怒和屈辱像门板紧紧夹住她,瞬间呼吸就不通畅了。

脸咋这么白?不舒服?马秃子想摸王美花,被王美花打开。马秃子看到柜上的酒和花生,脸绽得要崩开了,我就知道有好吃的。畜生!

马秃子不恼不急,说,我知道自个儿是畜生,你不用老是提醒我。他欲拧瓶盖,王美花突地夺去。马秃子稍愣一下,咋?给别人买的?

王美花盯住他,你是不是打果果的主意?

马秃子说,别这么凶嘛,谁说我打果果的主意?我就是想看看她踢毽。

王美花恶狠狠地,你再祸害果果,我砸烂你的头。

马秃子偏过头,好像看不清王美花,她是你什么人?

王美花叫,别祸害她!

马秃子说,好吧好吧,不过,你不听话,我就会生气,生气难免干什么坏事。

王美花愤愤的,我连屎布都不如了,你还要怎样?

马秃子说,你别装糊涂。

王美花说,你个老种驴,少干一次,你能死呀。

马秃子笑,你这是夸奖我呢。

王美花把酒瓶重重搁柜上,神速地扒下衣服,躺下的同时骂了一句,老叫驴!

到营盘镇已经是下午。吴丁先到县城,白衣仙子说要和他见面,吴丁在她指定的地点等了两个多小时。没等到,也联系不到她。她想得太过复杂,有太多的担心。好在她说了女孩所在的镇和村庄。她说记不得女孩的姓名了,显然是搪塞。这倒不打紧,一个村庄能有多大?

镇不大,有几栋楼,多数还是平房。吴丁转了转,选中一家旅店。吴丁问能不能借辆自行车用,他付押金。老板说押金倒不用交,就是自行车有点破。吴丁说不要紧,他不是来享受休闲。享受休闲,也不会到这么个地方。老板从旮旯推出自行车来,吴丁才明白老板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自行车锈迹斑斑,灰头土脸。老板说好久没人骑,还说到北滩打车也就十五块钱。吴丁说就它吧。不是心疼这几个钱,是不想引人注目。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但那个秘密捅破前,他须慎之又慎。骑自行车不招摇,当然也有省钱的意思。跑一趟肯定什么也做不成,他清楚。也许十趟,也许二十趟。和打仗差不多。就是打仗。没有硝烟的战争。没有经费的战争。没有摇旗呐喊的战争。没有喝彩的战争。一场孤零零的战争。

蹬上那个缓坡,吴丁歇了一会儿。车链生锈了,嘎嘎吱吱的,骑起来特别吃力。北滩就在缓坡下,不大,几十户人家。吴丁在村口打听学校的位置,得知学校很久以前就撤了,孩子们都在宋庄念书。吴丁稍愣了一下,转念一想,这样更便于行动。吴丁看看表,尚有时间,便急急赶往宋庄。宋庄在北滩正东,大约七八里。

那个老师四十几岁的样子,头发杂乱,脸色晦暗,对吴丁记者的身份没有表示任何怀疑。听说吴丁调查乡村教师的生存状况,马上说先把学生打发走。吴丁问到放学时间了吗?老师无所谓地说没个准点儿,几时放学我说了算。老师一定要吴丁去他家看看。调查生存状况,不去家里咋行。他家就在学校院内,和教室并排。其实就是一间教室。屋内飘荡着浓烈的药味。角落搁一张床,床上躺个女人。看见吴丁,女人要坐起来,老师制止,你躺你的,人家不是来看你的。女人就没动,但吴丁觉得她一直在看他。地上乱七八糟,难以下脚,老师说你看看就行了,咱到外边说话。

老师说他原先住在村里,后来四年级以上的学生都集中到镇上,他就搬进了学校。曾经的四个老师,一个调到县城,两个调镇上去了。他没门路,调不走。就算能调走,也不能去。你都看见了,女人常年闹病,到城里活不起。所以,一个人在村里教书,他没任何意见,也没特别的要求,但起码的尊重应该有。老师突然愤愤的。女人有病,他买不起营养品,想着养只山羊,女人可以天天喝点奶。没多久就有人告状,说他把学校当成羊圈。白天山羊是拴在外面的,放学后他牵回来。怎么解释也没用,上面说不把山羊处理掉,他就得搬出去。他在村里的土房破旧得不能住了。不得已,只好把山羊卖了。可气的是,随后村里就把学校院子当成了牲畜圈。村里把外村跑进草场的牛呀羊呀关进学校院子,交了罚款方可把牲畜认领走。有时关半天,有时会关两三天,学生去厕所都得他领着。他向上面反映,上面让他和村里协调,他找村里,村里说只是临时借用,他养山羊是长期的。不养山羊只影响他个人,村里这么做则关系到全村人的利益。村里没有牲畜圈,学校院子是村里的,村里用自己的院子关牲畜没什么不妥。他妈的,这是人话吗?老师愤愤地骂,晦暗的脸扬起片片青色。他还让学生家长出面反映。村里不再把学校院子当牲畜圈了,他也因此得罪了村里。原来每个春节上面的救济下来,村里都给他一袋面一桶油什么的,自此什么也没了。他问村里,村里说他挣工资,不需要救济。他确实挣工资,可他的困难他们都清楚。我不能离开,离开就没工资,留下来,就得憋着窝囊气,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师的情绪渐渐激动,吴丁不好打断,当然,也不愿意打断。吴丁想到两个词:控诉和倾听。但愿老师的控诉能冲淡心中的怨气。倾听也是吴丁帮他的唯一方式。吴丁不是记者,是记者又怎样?老师的委屈与许多事比,实在算不了什么。吴丁问到学生的情况,老师说共十五个学生,北滩七个,宋庄八个。三个月前北滩一个学生进城了,现在只剩下十四个。转走的学生和吴丁同姓,叫吴燕燕。

躺下不久,王美花就听到雨声。她坐起来,揭开被子。尽管刚刚冲洗过,仍觉得身上有老烟味。她想赤裸站在院里,没在雨水中。她曾经那么站过。那次,男人打得狠,把她半颗牙打掉了。她昏睡了三天,三天后便下了地。那时年轻,有个头疼脑热,扛扛就过去了。现在怕是不行了。自己倒下不打紧。马秃子有半口气,她就得留在世上。她没看管好燕燕。那比捅她还难受,就算捅一万刀,也不能把时间倒过来。她能做的,就是捂住马秃子的嘴,捂住这个秘密。她要耗死马秃子。必须结结实实的。

她又缓缓躺下。脸还有些疼。她和马秃子干架了,三个多月,第一次和马秃子干架,在她的炕上。

挺后悔的。天大的痛都忍了,干吗在意他的破嘴?没想到马秃子那大火气。她没骂过他的女人,骂遍他的祖宗三代,没提过他的女人。她忘记马秃子还有过女人。这个狗操的,快忙活完了,还嫌弃她,抓着她松弛的肚皮嘲讽,她顺口就还击回去。他打她一巴掌,她的火噌地蹿上来。两人不管不顾地厮打着。马秃子突然号啕大哭,她顿时蒙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还抓着他的胳膊。她一点点松开,往后退了退。马秃子边哭边打自己,不是装的,是真打。她愣了一会儿,突然扯住他的手腕,就势用毛巾捂住他的嘴。马秃子倒配合,硬是将哭声闷回去。这是她没见过的马秃子。马秃子还会流眼泪?真是稀奇。静默老长时间,她沉不住气了。难不成要坐到天亮?她撵他,他没耗着,却硬邦邦地警告,你骂谁都行,就是不能骂她,我是畜生,她不是。她喉咙痒痒的,终是忍住。

风小了,雨密集了许多。王美花挖了半天,也没想起马秃子女人的模样,只记得她很瘦。没人能听懂她的话,马秃子也听不懂。她的脑袋有点问题,谁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村里的,马秃子收留了她。他四十大几了,仍光棍一条,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收留她吧。马秃子和整个村庄闹翻就是因为这个女人。马秃子让村里给她分地,他和那个女人没有合法手续,这个门槛挡住他。马秃子不死心,弄了张纸,挨门挨户让村民签字。当然,没一个人签。马秃子把整个村庄骂遍了,尤其喝了酒,站在当街,骂得极脏。所以他女人闹病,没一个人借钱给他。女人死后不久,村长家的柴垛被点着,马秃子第一次坐牢。那个女人,王美花没记忆,别人也差不多吧?没想到马秃子还挺有情义。若不是当面,真不敢相信这个老东西还会流眼泪。他哭得那么伤心,看上去有点人样,咋就不积点德?咋就畜生一样活着?

清早,雨仍滴答着。这样的天气不能干活。王美花想擀点面条,热乎乎地吃一顿。柴火受了潮,火不旺,蓝烟一阵一阵往外扑,呛得王美花直流泪。可能是性格原因,王美花爱吃硬巴一些的东西。烙饼要带糊的,米饭要粘锅的,面条也须是硬面的。火势软,面条煮得时间久,一捞就断。吃得不那么爽,鼻尖仍冒了汗。收拾完,她摸出手机。好几天没给儿子打电话了,儿子也没给她打。不知北京下雨没有。燕燕跟着她的时候,天稍阴一点儿,她就让燕燕带上雨披。老天爷的脸谁说得准呢。上午晴天,下午稀里哗啦也是常事。如果燕燕忘了带雨披,她肯定会送到学校,不管手头正干什么。什么也没有燕燕重要,燕燕是她的宝。千惦记万惦记,还是……身边住着恶人,想想心就滴血。

同类推荐
  • 2012≠世界末日

    2012≠世界末日

    "2012年的12月21日,就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吗?据玛雅人所创制的“卓金历”所言,我们的地球现在已经处在所谓的“第五个太阳纪”了,运动着的地球以及太阳系正在通过一束来自银河系核心的银河射线。这束射线的横截面直径为5125个地球年。换言之,地球通过这束射线需要5125年之久。那么,按照玛雅元年算起,公元前3113年加上5125年,本次文明终止的时间就在公元2012年。事实上,在有记载的人类历史上,对于世界末日的预言,已经有过很多了。在过去的一个世纪,我们已经验证了足够多的世界末日预言的荒谬性。看完本书后,一直惴惴不安的你,或许对世界末日的会有另一个全新的答案。"
  • 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

    一个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在酒后和汉族太太生了一个傻瓜儿子。这个人人都认定的傻子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却有着超时代的预感和举止,成为土司制度兴衰的见证人。小说故事精彩曲折动人,以饱含激情的笔墨,超然物外的审视目光,展现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
  • 在六里铺

    在六里铺

    徐强受到同学高伟的威胁,他高中时就受到过高伟的威胁,在朋友姚强的帮助下教训了他,现在高伟逐一找他们报复……
  • 乡村英雄

    乡村英雄

    乡土文学在中国有十分广大的读者。当代作家作品中,最具实力和影响的很多。经认真筛选,丛书确定了近些年来活跃在中国文坛的中青年作家刘醒龙、何申、李佩甫、陈映真(台湾)、王祯和(台湾)和黄春明(台湾)等六人。每人一部最有代表性的中短篇小说集。
  • 重心倾城之爱

    重心倾城之爱

    本书是一本长篇小说。描写了高级白领女性献身公益慈善事业的感人故事。本书诠释了一场金钱与爱情的真实对话,财富与慈善的有利博弈,奢侈与节俭的意识冲突,人性道德与社会变化的激烈碰撞。
热门推荐
  • 魔妃别跑:魔君喊你回家吃饭

    魔妃别跑:魔君喊你回家吃饭

    她,华夏第一杀手,张扬邪肆,还有点……有点,逗比。她不就是完成任务后装了个逼么,还真遭雷劈了,然后就酱紫华丽丽地穿越了。至于么?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她踩白莲虐渣男,玩得不亦乐乎……却一不小心惹到了他。片段:某天,某女手脚并用爬墙成功后开始逃逃逃!一个下午过去后~,某女站在雪山之巅大笑三声,哼哼,她还不是逃出来了!还不等某女笑完,某管家的声音悠悠传来:“魔妃别跑,魔君喊你回家吃饭!”某女的脸立马黑如锅底,回头一看,某妖孽正在悠闲地吃着烤肉,随带向某女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某女恨恨咬牙,恨不得冲上去咬死某人……
  • 当家花旦

    当家花旦

    《当家花旦》写的是旧社会地主家的一群女人的故事。她们在命运的激流里有时互相倾轧,有时又互相扶持,有时爱,但更多的时候在恨,最终高宅大院在风中空空矗立,女人们却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 煌渊

    煌渊

    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钟声响起,虚空传来所有专注于《煌渊》的玩家们都听得见的一道声音:“是于深渊造就神位,还是于地狱挣扎苟存?为神者,必将冲破煌渊囚笼!苟存者,必永世不得回归现实!”随后玩家们被拉入真正的煌渊。《煌渊》没有复活系统的游戏,如果在游戏中死亡那么在现实中的自己是否会死亡?惊恐,不安,愤怒充斥人们心头,当他们叫骂着这破游戏之时,害怕战斗的死亡恐惧之际。角落里身着魔法师袍的洛芸只是静静的提上一杆新手长矛,随后独自一人朝着远方前行,只余夕阳下被拉长的斜影。站在高峰之巅的林枫看着眼前的雄伟景观在心中呐喊:“吾必成神!”
  • 鹿鼎少女

    鹿鼎少女

    这本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只要你有实力,打皇帝都有人支持你,却只因为玄魔大陆风华绝代贤良淑德却懦弱废材的苏家庶小姐苏瑾年只文不武,渐渐在苏家没落了去,也只因为因为苏瑾年懦弱致死,华夏宗师紫狂才穿越到她的身上。紫狂来,嘴角邪笑,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人诺犯我我必不让他成人。一次偶遇,邂逅冷面帝君青华,青华对谁都一样,唯独对苏瑾年“关照有佳”,他给了苏瑾年其他男人给不了的东西,就是缺了苏瑾年最想要的东西——缺心眼。此文帅哥极多,男女主专情,结局一对一,请看女主如何被男主引入狼窝!!
  • 逍遥逐仙

    逍遥逐仙

    五里村一个平凡的少年,机缘巧合下拜入造化宗,于没落古峰获得真仙传承,从而打破后天禁锢,展露妖孽之姿,前行路上斩诸强,灭万敌,从此开启了一段逆天之旅......
  • 玉眼

    玉眼

    两晋末期,开始了中国历史上第二个乱世,五胡十六国,这十六个国家在中华大地上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鲜卑,羌……一个又一个铁血的民族,一个又一个铁打的汉子,在生存和道义之间苦苦挣扎,这期中,包括草原神鹰匈奴,他们是如何上演英勇与悲壮的,敬请期待
  • 名门婚宠:顾少漫漫追妻路

    名门婚宠:顾少漫漫追妻路

    一场阴谋,她被生父和未婚夫送到老色鬼的床上,好不容易碰到个救美的英雄,却是个蒙了层皮的狼。一夜缠绵,清醒后的她却连大色狼的脸都没记清……再归故里,她被任命去勾搭俊美如涛的市长大人。可初次见面,市长大人就躺在床上逼她轮了他,吓得她小心脏差点没停了!色狼先生和市长大人身形重叠,又气又惊的夏又晴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眸光流转,柳眉微蹙,做出一副为难又担忧的模样。“既然顾市长这么迫不及待,那我立刻给您找几个精壮的男人过来,只不过,一次一百遍,您老身子受得了吗?”男人的脸色阴冷了一些,嘴角却微微上扬,一抹邪气的笑容显现。不及她反应过来,直接动身扑倒。
  • 等待再一次相遇

    等待再一次相遇

    12初遇,被他的温暖吸引,20再遇,浅淡的笑容向她拥抱。分离了。。。。。终遇,彼此的爱无法分离。甜蜜的爱情,生活的温暖,他们的爱情刚刚好。无论多久,多远,再一次相遇。ps;此文治愈,温暖,小清新,但屠狗。。。。
  • 我在的时候

    我在的时候

    寻找一个人的存在感,意味着这个人并不一定存在,亦或者存在于个人的幻想之中,或生活中。人生的导演是自己亦或者别人。如果没有如果。
  • 三界鼎皇

    三界鼎皇

    在一片混沌中,一双巨大的手在摸索着,紧接着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我要...光明!”话音未落,那双手似乎摸索到了什么,猛的向前劈去,一丝光明照入混沌,紧接着混沌被撕开了,大量的阳光涌入,于是我们的世界就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