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中国定居者主要是商船海员。19世纪末20世纪初,他们用商船装载瓷器进行贸易,并定居在伦敦、利物浦、卡的夫和布里斯托等港口城市。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法两国招募了大约10万中国人在西部前线从事体力劳动。为数不多的中国人设法来到了英国,并在这里安顿下来。不过,由于战后的大萧条和运输低迷,这批中国移民数量就更少了。1921年到1931年之间,伦敦唐人街的人口减少了一半,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时,英国的华人社区几近消失。在此期间,出了航海事业外,华人主要从事洗衣房工作,这项工作与后来中国移民所从事的外卖工作一样艰辛。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才有大批华人船员再次抵达英国。当时,由于日本人占领了香港和内地的主要沿海地区以及港口城市,许多人都无法返回中国。这些船员追随了老一辈英国华人的发展足迹,并在战后开始进入餐饮业。随着英国国内洗衣机的普遍使用,洗衣房的生意一落千丈,并最终被自助洗衣店取代。与此同时,英国社会也开始变迁,成千上万的军人从国外回归,于是,味美价廉的外来餐饮市场便应运而生。结果,五六十年代期间,英国中餐馆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餐馆对劳动力的需要吸引了大批香港人来到英国。正是这些香港人及其后裔组成了现在英国华人的主体部分。大约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餐饮业达到饱和,而来自香港的廉价劳动力也被英国的新移民政策拒之门外。这时,家庭外卖悄然上市。此后,小批量的移民陆陆续续自香港来到英国,他们主要是学生和中产阶级人士,而来自中国其他地方的移民也日益增多。近代唯一一次大规模的移民潮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末,当时,有几千名越战难民涌入,而这些人当中有许多是讲粤语的华裔。
华人在英教育及工作
每年,大约有5万人中国留学生来到英国,第一个从英国大学毕业的中国学生叫王方。1855年,他在爱丁堡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开创了中国学生赴英留学的先河,从此中国学生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英国。当时的留学生浪潮得益于张之洞对教育改革的极力支持,他认为西学是扭转中国命运的必经之路,这样才能师夷长技以赶超西方。之后,许多毕业生陆续返回祖国,并作出了重大贡献。
教育方面,2002年的数据显示:在英国普通中等教育证书(GCSE)考试中,跟其他民族的学生相比,华裔学生拿到5个或5个以上A的几率会更大。其中,华裔女生的几率为77%,男生的几率则为71%。此外,相比普通英国人,华人进入大学的几率也更大。除了巴基斯坦人,英籍华人比其他任何民族都更喜欢自主创业。2004年,近一半的华人男性和五分之二的华人女性在物流、酒店和餐饮业工作,而只有六分之一的英国白人从事同类行业。
最大的华人企业分布在零售与批发行业,大多是香港移民。叶焕荣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发扬中国人勤劳刻苦的优良传统,建立起以华人为中心的商业圈。叶焕荣来自香港,从餐饮服务员起家,后开办了自己的餐馆,之后又发展为兼管中国食品批发和零售的领头羊,赫赫有名。按销量来说,他现在是英国最大的华人企业老板。
侨社和唐人街
中国人早先抵达伦敦、利物浦等港口城市并在那定居时,除了混居的社区外,还没有唐人街。当时很少有华人女性能获准入境。于是许多中国船员和当地妇女组建了家庭。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结婚,因为结婚就意味着女方将要失去英国公民身份而成为一名外裔,这给她们的出行和福利都会带来不便,而且他们的孩子将来找工作也往往会受到歧视。
后来,越来越多的中国船员在伦敦和利物浦等港口定居,“唐人街”才开始逐渐发展起来。彭尼费特斯设有中国人的基督教团和孔庙,莱姆豪斯考斯韦还开设了著名的Ah Tack小旅社。
如今几乎每一个有大量华人居住的地区都有唐人街和华人社区,新移民和老移民都能在这里寻求帮助和支持。
英国还有一些针对新生代和本社区民众而举办的趣味活动,例如:妇女团体、健康讲座、烹饪课、游泳课、面向华人的英语学习班、IT培训课程等等。另外,还有许多中英节日庆典,社区义务工作以及为当地学生安排的见习活动等等。
Dimsum(www.dimsum.co.uk)是一个英国华人社区网站,上面可以找到关于中国文化和在英华人各个方面的文章和链接。2004年设立的“伯乐奖”,旨在肯定和赞扬华人在英国所取得的成就。同时,《唐人街杂志》的创立及Dimsum.co.uk之类网站的壮大也改善了华人社区的形象。
对于伦敦的老华侨来说,三语社区中心是一个宝贵的资源,为他们提供基本咨询和服务。对于在英出生的年轻一代,这些中心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意义丰富的渠道,使他们能够参与华人社区活动,保持同自己母语的联系,加强文化认同。
2008年,中国成功举办了北京奥运会,并将奥运会的接力棒交给了英国伦敦,这也进一步促进了近年来中英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一系列的商务往来以及各种文化展览活动,让更多伦敦人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今,每年在特拉法加广场举行的农历新年庆祝活动已经成为一个固定的伦敦节假日。
§§§第二节英国华人首富——叶焕荣
叶焕荣先生是荣业行集团董事长。荣业行是英国食品及其他东方产品的主要供应商。旗下的商店和全国配送网为遍布英国各地的中餐馆的外卖店提供货源。
1959年初到英国时,叶焕荣身无分文,而今却成了大名鼎鼎的华人超市大亨,拥有价值逾7500万英镑的中式连锁超市。正如其他的成功故事一样,叶先生是一位真正白手起家的商人。50年代末期,和同时代的香港华人一样,叶焕荣身无分文地来到大不列颠淘金。他一直从事餐饮业。第一次投资,是在埃塞克斯郡的克拉克顿小镇与他人合开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主要迎合了当时英国人较保守的饮食口味。1970年,叶氏兄弟在伯明翰开了一家小型的东方特色物品批发店,专门向中国餐馆和外卖店提供高品质的东方食品。他说:“刚开始在伯明翰做生意时,除了伦敦的唐人街,我在别处都找不到合适的产品。后来有位老乡回到香港帮我进口正宗的中国货,我再卖给当地的额华人餐馆、外卖店以及华人社区。”
像许多成功企业家一样,叶焕荣的成功源于对市场需求敏锐的洞察,发现市场紧缺并尽力使这种需求最大化。他解释道:“我们现在所取得的成就得益于三大发展:第一,越来越多的中国厨师来到英国大城市开餐厅;第二,一些人从香港移民到英国,意味着越来越多的人会成为我们的客户;三是低廉的航空旅费也意味着更多的英国人会到中国游览,从而培养起对中国饮食的喜好”。
如今,中国菜在英国比以往更受欢迎。一方面,是因为像谭荣辉(KenHom)这样的华人厨师在英国广受欢迎。他在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大力推广中国厨艺,这种影响不可低估;另一方面,英国人对中国的兴趣也因2008年北京奥运会而提升,这将有助于中国菜的推广。一场提倡健康饮食的运动同样也极大地推进了叶氏事业的发展,因为中餐和锅炒烹饪自然而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