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到了。”贺一飞进刘府,找到刘贺,如是说。
“菲儿不在封地待着,来这里做什么?”刘贺皱眉。
“公子,夫人怎么也是您的发妻,您不能一直让夫人。”贺一知道,有些话不是他该说的。
“我的发妻?需要我提醒你是谁吗?”刘贺看着贺一。
“可是,那次是权宜之计,更何况小姐已经。”贺一正要说完,思小朵恰巧来找刘贺。
“刘贺,念儿说你叫我陪你去给您的夫人买礼物。”思小朵看到贺一,也是一愣,继而皱眉,“虽然您身份尊贵,但您也不能让您的朋友随意出入吧?”
“是我们失礼了。”刘贺挥手示意贺一不要言语,“内人今日会到,许久不见,想让夫人您陪着去挑些礼物。”
“我以为念儿故意要支开我,自己溜出去。”思小朵解释道。
“若是担心念儿,就带念儿同去吧。”刘贺揪出躲在门口的念儿,两人互相挤眉弄眼了一下。
“好吧。”思小朵看着念儿,微皱眉,“好好跟着,不许调皮。”
“知道了,娘亲。”念儿吐吐舌头,贺一是一愣又一愣的,小姐没死?小姐的孩子?小姐和公子怎么这么生疏?
一行三人,尴尬多于热闹。
“这个可好?”刘贺拿起桃粉色的手镯,“可喜欢?”
“好漂亮,这种颜色是可遇不可求呢。”思小朵从小就对粉色近乎执着的偏爱。
“你喜欢粉色?”刘贺问道,“巧了,故人也很喜欢粉色,但是我的夫人偏爱绿色,我又忍不住总是买些粉色的东西回去,这下好了,以后若是买错,可以全送给你了。”
“不如您就将这些东西送给故人罢。”思小朵推辞道。
“逝去的人也见不到了,不如就送予你吧,至少我看着的时候,就好像送给她一样。”刘贺示意思小朵不要再推辞,买了几件首饰便去了梦之阁酒楼。
“阁主,您来了。”刘贺刚进去,思伍就迎了上去。
“不要叫我阁主了。”刘贺挥手,“已经把阁主给孟钰做了,不许再叫了。”
“行,那小的准备几道您爱吃的菜送上去,您楼上请。”思伍看了眼思小朵,暗暗的打过招呼。
“好。”刘贺应了一声便上了楼。
“老爷,刘病已来了。”思思走近孟钰书房,低声道。
“可有查到来这里做什么?”孟钰抬笔,皱眉,不是来调查过孩子的身份吗?
“说是微服出巡。”思思道,“但我们的人,说刘病已怀疑阁主与您密谋,要重掌天下。”
“差点忘了刘贺在这儿了,也是,他一个太上皇,不好好逍遥,来我这儿蹭吃蹭喝这么久,难怪刘病已怀疑。无事,做好接驾准备吧,看好少爷。”孟钰站起身,刘病已,我对朝堂已无兴致,何必苦苦相逼。
“若是真的被他发现,念儿是。”思思担心的看着孟钰。
“那就让他没有这个权利,让念儿回到他该在的地方。”孟钰轻叹口气,“每个人,都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
“老爷,你刚才说什么?”思思一愣神,既然都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为什么还要都离开?
“没什么,下去准备吧。”孟钰转过身,刘弗陵,我已经用了所有的办法来保全你最后的血脉,愿你在天之灵保佑她们母子,或是逍遥自在,或是睥睨天下。
“夫君,最近好像胖了些许。”上官菲刚下马车,就见刘贺站在刘府门口。刘贺永远是那样醒目,无论在哪里,都可以一眼找到。
“不英俊了吗?”刘贺玩笑道,拦过上官菲,笑的她有些恍惚。
“不是的。”上官菲忙解释,“过去您太过清瘦了,现在胖一些的样子才像我刚认识的你啊。”
“嗯?”刘贺一愣,道,“六年都过去了,老了是一定的,不过为夫还是相信自己的英俊依旧没有改变。”
“公子您啊,唯一没变的就是自恋依旧。”思思扶着思小朵,忍不住出声调侃。
“信不信罚你跪祠堂去?”刘贺笑着看向思小朵,“你家的丫头,可要管好了哦。”
“这是哪里话?普天之下,都是您的子民,您也有这个权利的么。”思小朵冲上官菲微施礼。
“长姐?”上官菲看到思小朵的一瞬间有些呆愣,继而了然,难怪刘贺看着心情很好,可是,长姐明明已经。
“太后想必认错人了。”孟钰拦过思小朵,思小朵最怕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别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何况那个男人是刘贺。
“是我认错人了。”上官菲接话道,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要的不能要,这是她多年来与刘贺相处的规矩。六年,时间不短,她与刘贺永远都是相敬如宾,却永远不是夫妻。
“舟车劳顿,太后先歇息吧,需要什么告诉丫鬟即可。”孟钰微点头,“刘贺,若是风暴来临,你依旧置身事外吗?”
“今时不同往日,绝不退让。”刘贺轻声道,上官菲不由失落,是的,刘贺似乎从不在乎其他人是否安全,只在乎思小朵是否快乐,似乎全天下与思小朵相比,都不足为道。
“勿要食言,我亦不会退让,若是他没有这个德行,就不要做这个位子。”孟钰说罢,扶住思小朵离去。
“定不负。”刘贺高声道,“若是他敢伤她一毫,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孟钰带众人跪下,唯独思小朵与刘贺上官菲站在原地。
刘病已是知道思小朵身份的,故当作没看到一般,微俯身拜见刘贺,“参加太上皇,参加太妃。”
“都平身吧,没有外人。”刘贺淡然道,“不知皇上来江南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并无什么重要之事,许久不曾来民间听听百姓疾苦了。”刘病已道,“不知太上皇可否详细告知?”
“本王每日都是在些烟花场所,怎么能知道民间疾苦?还是皇上自己去看看吧!”刘贺不留痕迹的推开,“都各自忙去吧,不要在先皇的宅子里聚集太多的人,扰了先皇。”
“是。”刘病已应了一声,便吩咐下去。刘病已对于刘贺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若刘贺只是单单的退位,那他的死活皆与自己无关,即使给他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也是无碍的。可偏偏自己成了他的养子,这就不同了,若是刘贺出一点与他相关的事,都会被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大失民心。看看思小朵,道,“请刘夫人与太上皇留步,朕有事相商。”
“皇上有什么事要与我一妇人相商?”思小朵坐在椅子上淡然看着刘病已。
“朕有一事不明,可否问一问?”刘病已看着思小朵,见她点头,继续道,“你是真的爱上孟钰,并且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吗?”思小朵皱眉。
“朕只是不明白,想必太上皇也不明白吧?”刘病已看向刘贺,刘贺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的样子,刘病已继续道。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皇上不必担忧。”思小朵冷哼。
“我只是在想,刘清池,到底是谁的孩子?”刘病已开口道,一直以来,他的眼线都说刘清池就是孟钰的孩子,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
“是谁的与你何干?”刘贺皱眉,“皇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无故盘问一个妇人,怀疑她的孩子不是自己夫君的,这可是往人家头上扣了七出之罪。”
“太上皇,这个妇人是谁,有多大的能耐,想必您更清楚吧?”刘病已道,“若刘清池是先皇的儿子,那刘病已只能到阴间向先皇谢罪了。”
“皇上,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思小朵直视刘病已。
“是的。”刘病已一瞬间愣神,好像思小朵又回到了过去伶俐的样子。
“那我只能好好配合您了。”思小朵起身,“既然无事,告退了。”
“太上皇,也要好好配合吗?”刘病已看向刘贺。
“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刘贺说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