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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事情都是一步一步来的。起先的时候,爸爸黄瓜刚起了蒂蒂,在街上碰到南门操扁褂的青年子弟也要抖三抖,心里惊叹:“南街的!”才过了几年不到,跟南街的打过了架,爸爸在面馆子里撞见北街办商的外地人,穿得舒舒气气的,吃碗面都要加两份臊子,“好有钱哦!”他就想。又等到他参加了工作,有了臊子钱,烟钱,甚至婆娘钱,他就羡慕起东门的官家子弟来:县政府后头,县医院边上,挨着干休所和县委家属院,进进出出都有的红旗小轿车。“听说里头的人家家都有电话机!”钟师忠告诉他。很快地,他跟妈妈耍起了朋友,进进出出着未来岳父陈修孝的家——也就不过是那么回事了。

对爸爸来说,平乐镇里里外外终于成了一副手板心心:大拇指扳到二拇指,后花园立着三匹马,两个童儿打一打,隔壁子的王婆婆再说点闲话,也就完了。一九九五年,爸爸马上满三十岁,基本上是这么个情况:豆瓣厂里是个厂长助理,实实在在的二把手了,代厂长朱胜全要退休也就是几年里的事;黑白两道上都是从小耍到大的朋友,一个个成了副主任、大队长和小舵爷了,可以签单了,说话也有声音了;走到外面他高高长长的,身材还有,肚皮没的,脸门不差,出手又大方,没哪个婆娘不想贴一下;家里娃娃上了小学,算是阶段性脱手了,一个老婆皮白腰杆细,入得厨房,也出得厅堂,再加上还有老丈人这个硬关系在,没有哪个弟兄不羡慕,说薛胜强真的会找婆娘。

于是,那一年里,春天一来,满城开的都是红艳艳的杜鹃花,唱的都是火辣辣的老情歌,爸爸走在平乐镇街上,忍不住是春风拂面,在意如酥啊。

但事情都是一步步来的。先是钟师忠,有次喝酒的时候问他:“最近安琴还好嘛?”“好啊!”爸爸随口就说,“她就那样子嘛,没事去美容院里头洗个脸,吹个头发,过得舒服哦。”然后有几次,也是在外而吃饭的时候,有人说:“薛胜强,你最近要注意到哦!”“注意啥?”爸爸转头问了一句。人家没接,他就忘了。后来呢,他自己都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具体是哪儿不对他也说不清楚。似乎,隐约,有那么一点感觉,妈妈跟他说话啊,一起吃饭啊,甚至做爱的时候啊,都有那么一点奇奇怪怪的。“龟儿子的,难道是外头的哪个婆娘被她发现了?——那都是搞起耍的嘛!”爸爸抓着脑壳想。他决定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不要自乱阵脚落入了敌人的圈套——这么又过了半个多月,奶奶把他喊回去,跟他说:“胜强,最近你和陈安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爸爸心里面铛地吃了个铁秤砣,想:“陈安琴这个婆娘还阴毒的!一句话没跟我说就跑来告御状了!”

他正想抹两爪灰面,抵死不认这个账。哪知道奶奶也是见过世面了,端端正正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斜对着爸爸,轻言细语地说:“我听人家说,陈安琴好像有外遇了。”一边说,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爸爸。

爸爸说:“妈你听哪个乱说!陈安琴那女子哪有这个胆!”

奶奶就说:“那反正我是听到说了,对方是哪个人家也指名道姓地告诉我了,不然我也不敢跟你说,你不相信你就回去问她嘛。”

事实证明,妈妈和奶奶之间的不愉快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妈妈说:“你奶奶那个人就是不安好心,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我和你爸两口子的事,她硬要来插一脚,就是想看我下不到台嘛!”

妈妈倒是忘了。其实,最后帮她说好话的人里面,钟师忠是一个,姑姑是一个,奶奶更是有一份的。爸爸已经是血红了眼睛,扯哑了喉咙,却硬是被这些人拉了回来。奶奶她看在眼里,痛在心,苦口婆心地跟他说:“胜强,吃一堑长一智,你现在懂妈跟你说的道理了嘛,人心隔肚皮啊。所以做人千万不要骄傲自满,你觉得你好了,要不完了,其他人呢都不会安逸你,等到看你摔了跟头,他们就全部都在心里头拍巴巴掌。所以,万事都要低调,要谦虚,这就是做人的道理啊。”

爸爸学会了。从此以后,人家说:“薛胜强你现在豆瓣厂超得好哦!”他说:“哎呀!高级打工仔,资深三陪,累得要死!钱没的!”人家说:“薛胜强你女娃娃长好大”他说:“哎呀!光长个子不长心,成绩差得很!”街坊邻居看到妈妈大包小包买菜回去了,就说:“伙食开得好哦薛胜强。”爸爸说:“好啥啊好,随便吃点,烂菜叶子!”弟兄们酒桌子喝起来,也起哄:“薛哥,大嫂子贤惠,小嫂子漂亮,你真的是好本事哦!两头都摆得平。”爸爸也要长叹一口气,说:“我是没法了,遇到了,还能怎么办嘛,累啊!”

其他人呢,眼睛在看,心头在念。也就只有钟师忠跟他说:“薛胜强,你娃啥时候学起这么虚伪哦,不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啊!”

多的不说了,钟师忠这个人的确是自己这辈子知心过命的朋友,这道理爸爸还是懂的。就说大伯这头把相亲闹得鸡飞蛋打了,他也没有多余计较:第二天早上,爸爸一个电话打过去,人家就愉愉快快地接起来了,道了声安好,然后龟儿子瓜娃子地一鼓气骂了过来。爸爸呢,自然是口不住地说抱歉,钟师忠就说:“你给我道歉干啥?你哥呢?你哥搞出这么个事,把人家小王气成啥样就不说了。昨天回来我这脑壳都被我妈骂烂了,你说搞啥搞!”

“哎呀!师忠!”听他这么一骂,爸爸的心反而放下了大半,难逢难有好声好气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个人,读书都读瓜了,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他也不是坏心,也不是针对哪个,不过这个人就是迂腐子嘛!”

“迂腐子?”钟师忠更没好气,“你问下他拿人家高涛回扣的时候怎么那么专业呢?胜强我给你说,你也不用来帮他说好话,帮他道歉,这个事不关你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怄你哥这个气是怄定了,至于你我两个,该怎么的还怎么的,没你的事!”

钟这话一出来,你要说爸爸心里面没有哽下一团灰面去,那是假的。真的是遇得到来鬼缠身了,他只有白己在心口里面哼了一哼:“这段知明!”

另一方面呢,当着外人的面,话怎么都要绷起。爸爸就张嘴说:“哎呀!他做这么多事辛苦了嘛,吃点回扣也是辛苦钱,与人发财,自己发财。他再不对,也是我的哥,有啥办法呢。你都说了嘛,我哥就是你哥,一家人,不多怄气了,改天我上门来给你妈赔礼道歉,包你满意!”

连钟师忠都一下被爸爸说笑了,他在电话那边咂巴着嘴巴:“薛胜强!你娃真的是红嘴皮子蘸香油,会说得很!到时候再说嘛!再说嘛。”

“哎!我说来就来,你说个时间,你说个时间我就来!”开玩笑,江湖儿女袍哥人家,打架不打架,场子先扯圆。

这事算就这么过了,他挂了电话,漱了口,到饭厅去跟妈妈吃了早饭。妈妈说:“胜强,你昨天又喝多了,你还记得到不?还是哥送你回来的,你也好意思!”

爸爸也不生气,拿起油条来咬了一口:“哎呀,偶尔喝多一回嘛!”

“偶尔?”妈妈哼了他一声。

他们继续吃早饭,说着些两口子早上要说的话:今天的夜饭,明天的中午饭,再找个时间跟姑姑大伯一起吃顿饭。爸爸眼看着妈妈从他下巴底下把刚刚露了底的饭碗拿走,转身到厨房去给他添稀饭,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这陈安琴才是欢!”他想,“就真的不提小钟那头的事了。可以!可以!我薛胜强真鸡巴有福气,有这样一个老婆!”

等到妈妈走出来了,把一碗煮得白绒绒的白稀饭放在他面前,他忍不住说:“等妈这过生的事忙完了,我们再出去哪里旅游一下嘛?港澳?还是新马泰?’给你买点东西嘛。”

妈妈就也噗的一下笑了,说:“薛胜强,你中奖了?今天这么高兴?吃个早饭吃得笑眯了,还要带我去新马泰?”

“嘿!”爸爸呵的一声出来,一口下去了大半碗稀饭,“等于我高兴还不对了?”他把甜丝丝的稀饭吞到蔫扁扁的肚皮里头,又想起了其他人的疾苦:“后天晚上吃饭,不要在姐面前提她离婚的事啊。”

妈妈就说:“哎呀你说了几百次了,我怎么会说嘛?什么事说得什么说不得,难道我还不清楚?”

“也千万不要跟妈说啊。”爸爸又叮嘱了一遍。

那天早上的情况就是这样。爸爸齐刷刷顺当当地把要做的事理了一遍,比得上顺水来打个翻身过龙门,眼见着奶奶的寿宴数着指拇就要到了,他丢下碗筷揣起手机,决定去厂里头颂扬颂扬春风,指点指点江山。

还是妈妈心疼他,她后来提起来就忍不住叹一口气,说:“你爸这个人啊,就是耿直。你不要看他凶神恶煞的,心啊只有那么好了,又一根肠子,觉得哪个对了就对完了,跟哪个好了就好上天了,咋不吃亏嘛!”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妈妈这么看,爸爸可不一定觉得。他打了个车去豆瓣厂,在车上想了一回大伯吃回扣的事,要是以往,他肯定又要骂一阵怪话,但现在时日却不一样了,爸爸想:“嘿!我哥还可以噢!学会吃回扣了!会做生意,会做生意!”他心里想,把手放在膝盖上拍了个巴巴掌,“对的!高涛这娃还以为找到冤大头了哇!真以为我薛胜强的哥是瓜的啊,钱都拿给你挣了,才怪!”

他早就说过了,钱嘛,纸嘛,花着豆瓣厂的钱,长了自己人的志气,真是让人格外高兴。

“这事不能让妈知道了。”爸爸给了车钱,走出出租车,最后想起来。

其他人不了解爸爸的,往往以为他这个豆瓣厂厂长当起来都是祖上保佑的——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归根结底,爸爸青黄瓜一根爬起来,在平乐镇这么吃得开,还是主要因为他吃得亏。

而这个全靠着奶奶从小培养出来的。

他,大伯,姑姑,都是困难时期长起来的人。六八年六九年,爷爷在窑上,奶奶正被斗得帽儿翻,吃不饱是经常的事,饿起肚皮来流的口水都是青花亮色的。中午还有干饭吃,晚上只有喝稀饭:红苕皮皮,萝卜片片,和着两爪米,丢下水去就要煮出来脸盆大一锅稀饭,奶奶说了预备起,他们三个就排着队去打稀饭。大伯先打:大伯打得仔细,铝勺子慢慢探下去,沿着锅底走一圈,再巴着锅边斜着手缓缓地提上来,最后一定要在锅口口上停会,让里面的米汤都淅淅沥沥地流下去了,这才“啪”一声把这勺红苕稀饭打到自己的饭碗里面,端到桌子边上吃。爸爸再打:爸爸打得爽快,一勺子下去,一勺子起来,“哗啦”浇到碗里头,再“哗啦”又是一瓢,然后把碗端到嘴边上,一边喝一边走回饭桌去。姑姑总是最后打,她就打得斯文了:把勺子放下去,就跟在井面打水一样,放下去差不多到底了,但又绝对不会挨着底,虚虚地一勺舀起来,慢慢沿着碗边上倒进碗里,就转过去走了。

奶奶说:“莉珊,多打点吃,你吃那点哪够?”

“给知明和胜强吃嘛。”姑姑说,“男娃娃容易饿。”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爸爸呼噜噜喝了两大碗米汤,饱了一泡尿的工夫就饿了。还小嘛,哪懂大人的辛酸,就跟奶奶喊:“妈!我饿了。”

奶奶说:“唉,妈有啥办法,早点睡了,等到明天再说。”

爸爸也是饿慌了,嚷嚷:“为啥每次哥都比我吃得多!为啥都是哥先打饭!”

大伯和姑姑不说话,眼看奶奶正了颜色,把爸爸领到了寝室里面去用尺子打他的手板心心,一边打,一边说:“胜强,你知道不知道妈今天为什么打你?你看到姐姐多懂事,怎么不知道向姐姐学习?一家人要互相帮助,要拧成一团,要吃得亏,才打得堆。你看看我们镇上,哪个现在不欺负我们家,不吐我们家口水,你还不维护自己家的人,跟你哥计较什么?那是哥!懂不懂?那如果有一天,妈也跟你计较了,爸也跟你计较了,姐也跟你计较了,你说,这还是一家人吗?”

爸爸也刚刚三岁多吧,似是而非地听着,只觉得自己手板心火烧烧地烫——也是吃了痛,终于长了记性。长大了以后他才记住了:“吃得亏,打得堆。”

他觉得,这大约是奶奶教给他的第一个道理。

比如他走进豆瓣厂,正看见办公室曾主任在办公楼下跟裱字的周师傅结账。一张春娟赋,八副寿联,立轴全绫地裱好了,一共要收五百六十元。曾主任说:“周师傅,街坊邻居的,就收个整数嘛!”“要不得要不得,”周师傅连连摆手,“你看我用的啥料子啊,你看下工,我还自己给你送过来,这价少不了了!”曾主任看了看周师傅身后停的面包车,沉吟了一下,说:“那少十元钱总要少吧,就五百五嘛!”——两个人正在计较,爸爸走过去解了围:“小曾,给钱!给钱!这都是辛苦钱,你跟人家讲啥价嘛!”

周师傅眼见来了正主子,眉花眼笑地数起来票子,曾主任提着裱好的字跟着爸爸七楼来。

“我哥呢?今天还没来?”爸爸思想着大伯昨天肯定也是喝多了。

“还没来,”曾主任说,“他打了个电话说今天要晚点才来了,说他有点事。”

“我姐呢?开始排练了没?”爸爸又问着姑姑的消息。

“昨天练完她说今天让他们自己排,她休息一天,周末彩排再来看。”曾主任继续汇报。

爸爸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应该休息,她这两天辛苦了。”

点完了卯,手头没事,爸爸打发曾主任去给他泡茶,走到茶几边上把裱好的对联一张张神开来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管你是哪界的神仙,手里掂着红包,笔下自然就能生花——全是些吉祥话:什么“蟠桃面映红”,什么“后福无疆”,甚至“谦德为世重”也有人写了。爸爸饶有兴致地看过去,想着大伯这招真是厉害,要说拍马屁,哪个比得上这些经朝历代的老先生呐。其中,外爷陈修孝写了一副十一字的长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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