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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二天一大早,文凡比誰都起得早,還沒有吃早餐就向老街出發了。他恨不得明仔已經幫他搞到那些東西了。他一路直奔明仔的賭場。清晨的賭場門口緊閉著,門口外的小黃燈被野外的山蚊子圍繞著,那蜘蛛網已經佈滿了整個屋簷。門口到處是煙頭,偶爾還有幾個宿醉的老漢在扶著墻壁「耍太極」。

文凡在明仔的賭場門口徘徊著,他自己心裏也很明白,像明仔那樣的閑人是不可能像他這樣苦命的人那麼早起。可內心對金錢的慾望在那山林裏的大院被煎熬著已經如刀割如火燒了。這時間一刻也不能再浪費了,本來就已經被安排得滿滿的行程,要是在這賭場門口浪費了時間,這守山林的事給耽誤了可是要頂大盆的,那是多丟人的事——這必須做不了,以後出去還怎麼有資格風光人前——讀過大學的人可不能像一些人那樣在講台上誇誇其談,私下盡是些自己都想找個口罩掩蓋一下滿嘴的「大齙牙」。

在街上閑逛了大半天,明仔的賭場一直沒有開門,文凡實在浪費不起那個時間了,他想起了張揚,於是決定去看看這個多日未見的熱血小子在做些什麼風光的事。他悠然自得地來到德記商行,看見張揚在一個角落裏一勺一勺的從一個大罈子裏盛著一些白色的液體到一個個的小玻璃瓶裏。文凡走了過去,有意要給張揚來個「驚喜」,他惦起腳跟,像找到獵物的貓一樣,一步一步地向張揚靠近,很快就到了他背後,他以最快速的速度用雙手拍打了張揚的後背,就像學生時前後座那樣的惡作劇。被文凡突然的拍打,張揚的中樞神經系統馬不停蹄地向全身的各「部門」發起了「作戰」準備。他自然反應地把手中的勺子往空中一甩,勺子裏面的不明液體瞬間漂浮在空中,在那麼一兩秒間;在地球引力下如同下雨般無情的傾瀉在屋內張揚的周圍,倆人不幸都中招了。張揚最為嚴重,整片劉海散發著一股隆隆的乙醇氣味。他站了起來,轉身看著文凡大聲喝道:

「又是你小子,你看這頭髮都是白酒的味道了。」

「我也被濺到了好嗎!你這些天都去哪了,也不見你來大院幽會了。」文凡拍著身上的白酒滴說著。

「呼——這滿大街的外來人士,我可不想浪費這麼好的學習機會,」張揚突然變得有些興奮,靠近文凡拉扯了一下他,「我跟你說,你知道我昨天遇到什麼人了。」

「什麼人,讓你這麼值得炫耀。」

「那個日本的科研團隊。」

「日本科研團隊?」

「嗯,對啊。很久前就已經聽說日本來了個科研團隊在東區做實驗,要幫助我們這邊脫貧致富。」

「誒,不是我有偏見,這被過去的電視劇劇情影響,一聽到日本做的什麼實驗總感覺是什麼人體實驗,要搞些生化危機的意思。」

「我求你了,別又自己開始亂想些杞人憂天的事來,人家是過來研究種植的,不是什麼人體實驗。」

「可電視劇是那麼演,書上是那麼說。那然後怎麼樣,他們有沒有邀請你去做做『實驗』啊。」

「沒有,他們講得是日語我又聽不懂。不過看他們帶來得東西真的很厲害,就連照出來的照片都比我過去看到的都要清楚多了。」

「你啊,小心被他們的糖衣砲彈誘惑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才不會,不過只要他們敢做什麼對果敢不利的事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別說你,就你們果敢軍那麼幾千號人估計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在某些利益上拼得不是個人,是背後的國家實力。還好我是中國人。」

「最受不了你們那邊來的人,一說到政治就那麼敏感,就不能客觀點看事情嗎。」

「誒,我可是相當客觀,只要有錢賺我可不理什麼日本人還是哪國人。當有些事不是說過去就過去,如果你媽媽被人打了,你成大後在遇到那個人的孩子,你心裏怎麼也不可能不帶著點偏見吧。當然大人也是不會和錢過不去的。」

「好像是這個道理,不過我還是喜歡那個科研隊。你知道蕎麥嗎?就是他們帶過來的。」

「蕎麥,那不是蒙哥說正準備收成的東西嗎!我還以為是蒙哥研究出來的——怎麼看蒙哥也不像懂點科學道理的人,原來是這樣。」

「對啊,我們這邊種什麼,什麼都不長,他們來這麼到處看看就知道蕎麥可以存活下來,你說是不是很厲害。」

「你說倒簡單——看看,你知道那個看看之前得通過多少數據分析他們才敢來嗎,你以為日本人傻的,一個島國可以侵佔大半個亞洲。」

「又說不敏感,你果然對日本人帶有偏見。」

「我也不想,這文化教育太深刻了。我想沒有那個國家不給自己的人民進行「文化教育」吧!如果有,我估計這個國家很快也只會成為一個歷史上的國家了。好了,其實我對這些也不感什麼興趣,也是好幾天不見你過來看看你,我先走了。」

文凡走了出來,心裏開始覺得自己哪裏不對勁了,一向對政治都沒什麼意思的人怎麼說到那些,會有那麼強的條件反射。這種憤青才有的心態絕不可以在這心裏蔓延,他開始試著想想日本有什麼好的東西,來撫平一下那充滿熱血的思維。他開始細數了起來:這日本的漫畫不錯吧,這日本人的素質好吧——知道垃圾分類,這……他突然停住數下去,感覺怎麼越數越有罪惡感,好像是去買東西被人坑了還要笑著和賣家道謝的感覺——去他的好不好,這民族正義感的東西就是欺騙無知少年用的,想到此時自己的處境,還在這異國他鄉的泥土上熬著呢!那些沒用的東西基本就是浪費時間。想到時間,他才想起了現在時間的急迫,他快步走向明仔的賭場去,剛剛的那些想法已經蕩然無存,只希望明仔在賭場等待著他的到來,好好把閱軍這麼難得機會賺一把。

老街也就那麼幾條路,文凡再次來到明仔的賭場前,賭場的門已經開了,門口站著個看場的大塊頭,看他還在打著哈欠的表情,估計這賭場應該才剛剛開門。文凡走了過去問:

「你好啊,那個明仔來了嗎?」

「在裏面。」他用一種審批的眼神看著文凡。

「我叫文凡,找他有點事。」

「進去吧。」他說完眼睛都已經瞟向其他地方,應該是打心眼裏就看不起文凡這樣的人會在賭場裏面搞出點什麼花樣來。

文凡掀開簾子走了進去,賭場內只有幾個年輕的女生在打掃著衛生,看上去那打扮和明仔的女朋友蘇青有得一拼。文凡穿過空蕩蕩的賭桌,相當熟悉地走進明仔的「辦公室」。一進就看到宏傑在一邊的長椅上熟睡著。明仔一副還沒有清醒的樣子,瞇著眼睛,那夾著香煙的手指有氣無力的抖動著。文凡猶豫了一下,說:

「明仔,我文凡,來找你拿東西。」

明仔挪了一下脖子,斜著眼睛看著文凡,然後又轉了回去,緩慢地站了起來,蝸牛般的伸個懶腰,慢悠悠地說:

「東西得問宏傑,我不知道放哪。」

他說完用腳踢了一下熟睡中的宏傑,說:

「誒,你昨晚去軍部拿得那兩包東西呢?」

宏傑很不耐煩地掀開被子,用手撥開那凌亂的長髮,揚起脖子低沉無氣力地說:

「在門口後面。」

「知道了,我去拿,你們慢慢休息。」

文凡聽到後迅速跑去門後看了一下——果然兩包用布袋裝著的東西在那,他背向兩袋東西,蹲了下去,用手反方向地抓住布袋的一角,試想著把它們扛到肩膀上。可文凡的力氣明顯不夠兩大包東西重,他才微微站起來那麼一點,在反重力下被兩大包東西拉扯了回去,整個人順勢重重地摔倒在地。明仔看到後笑著說:

「你小子,就那麼點雞毛力氣,你還真打算這樣扛著走啊!」

「不然怎麼辦?」

「我看你還是先拿走一包,整完再來拿多一包,我這沒人敢來鬧事,安全得很。」

文凡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下,也是,整個果敢目前就這裏最安全,那就先拿走一包,還不知道生意怎麼樣。他抓起一包,直接扛到肩膀上,跟明仔點了一下頭走出去了。

已經是過了午飯時間,這街道上滿是巡邏軍,文凡站在賭場門口,開始想著怎麼開展自己的生意。片刻之後,他拿定一個主意,何必去其他地方,就在明仔的賭場賣不就行,這賭場人來人往基本都是外面來的人。為了不影響到明仔這邊,我拉著一大包東西走進一條更深的小巷裏面。解開大布袋,裏面應有盡有——全是軍部的東西,有皮夾克、軍帽、軍衣、火機、軍靴、水壺等等,這宏傑的哥哥難道是後勤部長嗎!都是些好東西,文凡開始想著用什麼宣傳口號比較好,他把整包東西擱置在一個木桶箱後面,自己身上只帶了一些小件的物品(刁斗、小刀、火機之類的)走到老街大街上,開始尋找可下手的「目標」。可這人來人往誰也不知道誰是哪裏來的,這萬一問上個本地的還跑去告密那一切就都得打水漂了。看樣子得要有一套問的方式,他依靠在一邊的電線桿上,靜靜地觀察著過往的人們,慢慢他發現那麼行走如同散步般悠閒散漫的就是外地人了。很快一個「目標人物」被文凡死死地鎖定了,他衣衫整齊,動作相當的優雅,好像對一切東西都充滿了新奇感,那看看這走走的。文凡走了過去,那是一個滿是竹籃的攤位,他注意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然後搭話道:

「先生,很面熟,哪見過啊?」

他看著文凡——這近一看,他樣子應該有40以上,不像是個正統的華人,有些混血的味道。他說:

「我們應該不認識,我第一次來這邊。」

「新疆的?」他一說話,整嘴新疆的中文腔調。於是文凡猜著問。

「不是,甘肅來的。」

「哦,蘭州拉麵。」

「我不懂那個,你有事嗎?」

「我是怎麼看你都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你是來看閱軍的吧?」

「閱軍?什麼閱軍啊。我是給人送貨來的。」

咯噔——這搞了半天遇到個司機,文凡開始改變推銷辦法。

「開車累吧,那麼遠到這邊來。」

「我不開車,我都說我送貨來的,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他說完直接走了,好像開始對文凡提高了警惕,轉眼間已經消失在老街的人群裏面。那個賣竹籃的啊姨看著文凡一直笑瞇瞇的,怎麼看都像是鄙視著文凡的銷售方式。文凡很是尷尬地走了,繼而在遇到好幾個人,同樣把人都嚇跑了。幾次下來,文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那套銷售辦法。這可好,話已經在明仔面前放下去了,可到現在都沒有開市,這閱軍馬上就到,過了這個時刻東西可就買不動了。焦頭爛額的他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利益催心之下,他決定鋌而走險,直接把那一大包貨拉到了大街上。找了個比較不起眼的攤位,在前面放上一些沒那麼引人注目的東西上去(小刀、火機之類的)。很快對面街就迎來了一個老外,肥肥胖胖走起路來腰間的贅肉都有些左右搖晃著。他上前來看了看,拿起一個火機,像搓麻將一樣用拇指搓了搓。問道:

「Howmuch?」(多少錢)

文凡還以為他會奔出個什麼蹩腳的中文來,結果不盡人意,可這麼一問他愣住了——是哦,這東西直接從軍部偷拿出來的,都沒成本價可言,那怎麼賣好啊!文凡面無表情站在那發著呆,老外開始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文凡不會英文所以不知道他說什麼,他拿著火機,搖了兩下,右手的拇指使勁得在食指與中指之間摩擦著,嘴裏不停地說:

「Muchmuchmuch。」(錢錢錢)

被他一頓催促,文凡也不知道怎麼算出的銷售價,隨口就奔出了一個價碼:

「Onehundred」(一百塊)

老外一聽,瞪大了眼睛一下,然後皺一下眉頭點了點頭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張一百元美金遞給了文凡。文凡傻住了,可手很自然地收了他的一百塊。老外看上起很開心的樣子,笑嘻嘻地拿著火機走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開市了,生意很快就打開了,圍觀的人群也多了起來,文凡開始感覺到財源廣進的意思。

就在生意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倆個緬甸軍走了過來,文凡瞬間感覺到後背一陣冷汗在冒著煙。他快速地收起攤上的「樣本」,眼神呆呆地看著那倆個緬甸軍走了過來。這果敢軍的東西應該不怕緬甸軍吧,再說這裏是果敢有明仔罩著應該沒事吧。(他心裏開始琢磨著。)緬甸軍走過來用著他完全聽不懂的緬甸語霹靂嘩啦的一通「演講」。文凡鬱悶急了,這到底是想怎樣,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眼神裏想從人群中找個能幫忙的人出來,可在緬甸軍走近攤位那一刻,圍觀的人群慢慢散去了。緬甸軍看著文凡不動于衷的樣子,面對這樣不理睬他們的行為,他們發怒了,直接一腳踹了文凡攤位的木板上,手中的槍舉得高高的,對著天空直接打了一槍。崩——槍響的聲音把遠處的果敢軍都引來了,文凡見狀感覺都不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保護貨物要緊,不然回去和明仔不好交代。

他提起剩下的貨物,扛到肩上往巷子裏跑去,緬甸軍馬上把槍口對準了文凡,直接一槍打了過去——所以說有信仰的孩子不會太倒霉,這地主爺又一次站到了文凡身邊,子彈擦過他背上的布袋滑出一道焦痕打到了旁邊的土墻上,文凡聽到背後的槍聲,一個急轉彎溜進另一條小巷裏面。一路上直奔都郊外的一條河邊——沒錯,就是這裏,上次被明仔狠狠打了一頓的地方。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的空曠,文凡情急之下,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一大包貨物扔到了污濁的河水中去,眼睜睜地看著一大袋東西就這樣被河水吞噬掉了——轉眼間已經不知道去向。遠處趕來的果敢軍拉住文凡的手,把他的頭狠狠的壓倒在地。

文凡被抓到一間小黑房裏面,裏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到外面傳來閱軍士兵們吵雜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打開了,強烈的光線直射下文凡瞇著眼睛想看看門外的一切,門口一個身影被推了進來,門又被關上了。文凡看著進來的那個人,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可從他痛苦的呻吟聲中可以感覺到他剛剛接受什麼樣的酷刑,這樣讓文凡害怕了起來,自己被關進來到現在都沒人理——那只有死囚犯才有的待遇,因為沒人會願意去招惹一個將死的人,這樣的信息讓他心裏達到了極度的恐懼,下巴開始打起冷震來。從黑暗中看到了那個人慢慢的坐了起來,他好像把頭轉向文凡,突然一個低沉又短促的聲音問道:

「你犯什麼罪了?」

「我沒犯罪,可能是練攤沒有證照吧。」文凡打心裏發誓自己和那軍部的物品一絲關係都沒有,只有這樣不停的催眠自己才會讓自己信以為真。

「那你很快就沒事了,啊——」

「那你是什麼事被抓,看樣子滿嚴重的。」文凡聽著那短促的呼吸聲好奇了起來。

「我被判極刑,啊——」

「極刑是怎麼樣,好像不簡單的樣子。」

「就是死刑,聽你這樣問你不是果敢人啊。」

「哦,我不是,我中國那邊來的。」

「那你更加沒事了,中國那邊來這做生意的很多,基本都是沒什麼證件的。可這就奇怪,你怎麼做買賣做到給抓進來了,還是在小黑屋裏面,你賣什麼?」

「我——嗯——就日常用品,剛剛來不懂這邊的環境,看到軍隊的人過來怕嘛,然後就跑,結果就被抓進來。」

突然門又開了,進來倆個士兵把文凡撩了起來出去了,文凡被帶到一個桌球室,裏面還有好幾個士兵在打著桌球。他坐到一邊,從側門走來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副厚厚的金絲眼鏡,兩斑白髮看上去有一定年齡。他坐了下來,看了看文凡問道:

「聽說你賣軍用品?」

「沒有,我哪敢賣軍用品,我可是信地主爺的。」

男子看著文凡不發問了,那一刻,文凡的思想裏開始進入了驚魂未定狀態,這不說話的氣氛更讓他感覺到呼吸都困難。

「我可是有證人,你最好老實交代。」他用著試探性的口氣問道。

「真的沒有。」不知道那來的底氣,文凡一口咬定自己沒有。

「好,」他轉頭對著打桌球的那幾個士兵說,「維權,去叫明仔過來。」

明仔——不會吧,明仔是想落井下石嗎。文凡心頭一震,開始思考新的對策,這可好,要是明仔把他說出來,那是必死無疑——等等,那自己的貨物來源是明仔給的,他不可能不怕自己的安危——可這三不管地帶——說不好聽的就是他的地盤,還談什麼安危。文凡準備好接受極刑了,是槍斃還是坐電梯。他開始催眠自己先提前感覺一下子彈穿過頭顱瞬間和坐在電椅上電流流過的酥麻感。

明仔走了進來,看了看文凡,走過去和男子說:

「怎麼了,寧叔。」

「是不是他,你看看。」

「不像,那小子我記得挺矮小的。」明仔這麼一說,文凡蒙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的?」寧叔帶著懷疑的口吻問了一次。

「真的,寧叔,我明仔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們可是鐵的。」

「那行吧,」他看著文凡,「我說你當時跟那倆個緬軍怎麼了,怎麼就突然跑了?」

「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感覺有些來者不善,他們又突然拿起槍來,是誰都會跑吧。」

「你當時買的是什麼,我們這邊的人說你扔到河裏去了。」

「什麼,扔到到河裏去了!」一邊的明仔聽到後驚訝道。

「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明仔的反應引起了寧叔的懷疑。

「沒有,這不關我事我先走了。」明仔說完大步走了出去,看樣子應該是滿不爽的。

「誒,你是不是認識明仔。」寧叔問文凡。

「不知道誒,他打過我算認識嗎。」

「行了,居然不是你,那就去交罰款走吧。」

「什麼罰款?」

「你想不想走啊。」

「想想想,那罰款多少錢。」

「你身上有多少錢啊?」

文凡摸了一下口袋,除去那張美金,好像也有上千元了——看來今天生意不錯。文凡一把抓起所有的現金放到了桌面上。寧叔拿起那張美金,說:

「喲,美金都有,你小子生意滿大的嗎!」

「我可以走了嗎?」

「去吧去吧。」

文凡站了起來,看著寧叔那副笑裏藏刀的表情,那一刻狠死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他走出軍部大門,馬上就被明仔拉上一輛豐田車,明仔死死地壓住文凡,大聲喝道:

「你小子把東西扔河裏去了,你知道我們費了多大的勁才搞到的。」

「不是啊,你聽我說,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是沒有辦法。」文凡拼命地掙扎著。

「這次必須弄死你才行,我怎麼就會信你個毛頭小子。」

「等等,我有辦法我有辦法,你這樣弄死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你還有什麼辦法,就你這傻樣。」

「張揚,張揚你應該知道了。」

明仔一聽到張揚的名字立刻鬆開了手,好像氣也消了一些,說:

「你的意思張揚有辦法?」

「嗯,他有的是門路,」文凡整理一下自己,「你也知道他很喜歡和外面來的人打交道,那就有機會賣東西給他們對不對,這樣就不怕被軍部知道。」

「你確定行得通?」

「行,一定得行。不過你和那個寧叔說什麼,怎麼就——」

「還好我消息靈通,我聽到你被軍部抓去,我馬上就去找寧叔說有人販賣軍用品,而且我認得那個人的樣子——我這樣也是為保自身安全,這軍部也不是好亂來的。」

「厲害,明哥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洞察先機。」

「我看你這口才都可以去和我那的荷官對一下了。」

「為三餐而已嘛。」

半路,文凡下了車,看著明仔的豐田車在塵土中捲土而去,一個新的煩惱擺在了他眼前,這要怎麼說服張揚做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太陽已經悄悄地往山邊趕去,文凡無奈地向香蕉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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