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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帝高阳之苗裔兮(1)

1

灵感寺在长安城东北延兴门内新昌坊中,是祖父在位时建的,却在武德四年荒废。现在寺内只剩下老主持和小沙弥师徒二人成日枯坐在青灯古佛旁,靠着寺边开垦的小小菜园度日。

我住的是寺院南边的一间小小院子,只有两间房,东边的正房里用屏风隔成两间,外间用来做待客之所,内间则是卧房。

我出宫时长孙命人拿了一个包袱给我。里面是金银玉器若干,她说到了住所自然有人接应我。

浣衣局的马车到了新昌坊后出延庆门东去,之前略停了一停让我在门匾都已经塌坏的寺前下车,马车踏着石板路哒哒哒地扬长而去后,一位身上灰色袈裟补丁叠着补丁的小沙弥走出那扇似乎随时都会崩朽的门,打量我道:“请问是杨施主吗?”

“正是。”

“跟我来。”

他将我引到院子前,将两间房指给我看,说:“施主便住在正房吧,里头已经打扫过了,偏房就留给红玉姑娘。”

“红玉?”我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是我奉命寻来照顾你起居的。她是个可怜姑娘,父母双亡,原本在街上靠接些琐碎事过活,有一顿没一顿的,常常宿在我们庙里,你既是要寻人伺候,不如就用她吧,她心善,手脚也利落。现在提水去了。”

我应允,问道:“小师傅,请教你法号叫什么?”

“辩机。”

“今年几岁了?”

“十岁。我跟我师傅两人在那边庙里,你若有事喊一声便是,什么劈柴挑水之类的我都做得。”

我看着他干瘦的身材,唏嘘道:“我大儿子也和你一般大。”

他愣了,摸摸已长出青色发根的脑袋,憨憨地笑道:“原来施主已经有儿子了,我还以为您是位未出阁的小姐呢。”

从离开大兴宫起,宫里宫外我就搬了好几次家,一路从秦王府的海棠院搬到只住了一年的华章殿,这里虽是最简陋的,却让我最安心。

窄小的房内,除了一张圆桌一把椅子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卧榻一面抄着《法华经》的屏风,雪白的四壁空荡荡的,朝南的那边墙开了一溜儿的窗子,推开一看,正对着乐游原边的小湖,远远地还能见到有人泛舟。

我正倚在窗边极目远眺,却听到有人进院了,我扭头一看,是一个怯生生的姑娘,手上拎着一个和膝盖齐高的木桶,正在门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招呼道:“红玉吧?进来呀。”

她看着我,半晌不言语,突然面色一变眼泪滚了下来,说:“您不认识我了?”

我愣住。

“我是红玉啊,您当着我娘的面还说过要带我进宫给我找人家的,后来唐军入城的时候,我娘死了。您不记得了?”

十几年前的那天夜里的情形忽然又轰隆隆在眼前重放了起来,我登时眼眶一热,上前攥着她的手:“红玉!是你!”

她连连点头,泣不成声:“十几年了。那夜我娘死了,我去投奔我姐姐,她公婆却说没见着她回去,后来我听人说她也死在了路上,我一个人到处晃,想去找你又没地儿找去。听人说你嫁给了当今皇帝做了皇妃,我还不信,你和我娘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嫁给杀她的仇人?却没想到今日能见着你!”

我一面听一面泪水直流,待我至亲至爱的姆妈、惨死的翠芝、流离失所的红玉还有我在李世民身边十几年的岁月,都突然砸向我的面门。我和红玉抱头痛哭,将这十几年的辛酸都在哭声中相互倾诉融解。

这是父亲去世之后,我哭得最尽情的一次,不会有人再劝我,也不用顾虑隔墙有耳。我觉得心中酸痛便放声大哭出来,无论是十年前的国恨家仇,还是此刻和恪儿他们的生离,我哭得恣情恣意,将周围的鸟雀都惊动了,它们大约是不忍听着这凄惨的声音,纷纷拍着翅膀飞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传来一阵阵暮鼓声。天色渐拢,红玉将窗关上,点上灯,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环顾这间逼仄的陋室,心中突然一阵夹着空虚的安宁:今后,我便要在这儿度过余生了。

过了三五日,我从长孙送我的包袱里挑出一小锭金子,嘱咐她上街买些日常用具,还有换洗的衣服和妆奁。“别只买我的,”我特意吩咐道,“也给你自己买一些来。”

“我不用了,成天干活,穿什么好的都白搭。”她憨直地说。

“瞎说。黄花大姑娘的哪能不打扮?以后这劈柴担水的活,不须你来干,你只需要做些轻便的事儿,我们时时聊个天做个伴。”

她低下头笑了,像是开心又像是不好意思,她临出门前问我:“昀儿姐,你婆家人真不会再找你回去了吗?”

我知道她对李世民的刻骨仇恨,于是骗她说我嫁了一个前隋的旧臣,却一直与家人不和,便与丈夫别离后独自搬出来住了。我知道她是怕我又回到旧家,剩下她一个人,便宽慰她道:“放心。绝对不会。”

她闻言笑得更欢了,转头就出了院子往东市而去。

辩机虽自幼长在寺内,却戒不掉一身孩子脾气,常常来我院内和红玉玩耍,真的将担水劈柴这样的重活一力包办了,于是我常命红玉准备些素菜给他们送去,前几次他们还推托不肯收,后来便随和多了。辩机听说我喜欢花花草草,竟在正房门前用竹子搭起了葡萄架子。他说:“那些稀奇的花儿我弄不到,不过前日有施主曾给了我们一包西域的葡萄种子,说是种下去来年紫色的葡萄像宝石似的爬满整个架子,比那什么稀罕的花都漂亮。”

我对着他和红玉两张纯净无瑕的笑脸,感慨出了华丽的佛堂才了悟什么是人心自在。

离宫日远,宫里的一切陡然在这小院子的日升日落的安宁生活间变得遥远起来,不过才两个月的光景,我再想着过去的种种,长孙也好,韦妃也罢,都像是前生一个梦。在梦中时冷汗涔涔,醒来却只觉得缥缈无痕。只有对孩子的想念日夜啃噬着我的心,看到满月,我会想,恪儿此刻是不是又在月光下吹笛?看到柳梢我又想,这弯弯的叶子多像敬儿的眉毛;待偶尔听到打从门口过的孩子的笑声,我就想起愔儿那张顽皮的小脸,他可曾想念母亲了没?

即便是我在日间打个盹儿,都常会梦见愔儿抱着我的腿哭诉:“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于是我常常被肝肠寸断的一阵剧痛惊醒。但只要睁开眼我便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经书也罢旧诗集也好,随便抓起一本来便读,忘了吧忘了吧,就当是前生。

一日午后我才午睡醒,红玉便说:“有一个老头子来找你,说是姓萧。”

这是我第一次和宋国公萧瑀正式打照面,孩提时代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少年时名冠京城的美貌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再醒目,鬓边花白的头发更替他添了几分沧桑。

他站在院中,像一棵青松。他见我便微微点头,说:“好清静的地方。”

我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反问是谁送你出宫的?可长孙应该巴不得我彻底消失才对,怎么会透露我的行踪?萧瑀说因为她需要他,需要她站在太子的那一边。我默然,这确实是她的作风。

“还想不想听到那座牢笼里面的事儿?”他坐在院中的小石桌旁,捧着红玉煮的粗茶,笑吟吟地问。

我迟疑了一阵,点点头。

“你走后,皇后便请皇上让韦妃来照顾你的孩子们,让他们搬到月华殿去。可皇上不肯,执意照旧让蜀王小哥俩住在华章殿里,他将你原来的婢女封了三品女官,将正软禁着的阴德妃恢复了旧时待遇,平日就托赖她们俩照看孩子们。”

我泪水潺潺,哽咽地问:“他们可怨我?”

“皇上只对他们说母亲出宫礼佛去了,要去很长时间,但是一定会回来。皇上不让内宫中人讨论你失踪的事儿,所以他们并不知情,至多怨你不告而别。”

“我不能告别。我怕一看见他们我就忍不住。”

他看着我:“还有一个人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我无言。

“皇上很挂念你。”他缓缓说道,“虽然他从不曾表露,也没有像皇后担心的那样大张旗鼓地找你,但宫中人都传说他还常常去华章殿,他让人将那两棵海棠救活了,他告诉孩子们等海棠再开的时候,你就会回去了。”

我呆住。

“他非常宠爱蜀王,曾有大臣几次奏请让蜀王出宫立府,他执意不肯,只将永嘉坊内一块旧时王府宅邸赏给了他,却依旧留他在宫内。而且,他破格封了只有五周岁的十一公主为清河公主,食邑三千户,甚至超过了皇后嫡女的待遇。”

敬儿有封号了,我那个娇滴滴爱撒娇的女儿,爱穿红的女儿,乖巧懂事的女儿,可她受封时我却不在身边,将来她及笄出嫁时我依然不能在身边,而恪儿、愔儿,我永生永世都不得再见了。

我掩着面,控制不住地痛哭了起来。

“你后悔吗?”他语调沉顿地问我。

我哭着摇头,这一切是我早就想好放弃了的。唯有我离开,才能保他们平安。

“即便皇上怨你怪你恨你,你也不悔?”他又问。

我拼命摇头,我宁愿他恨我入骨,都不愿他来找我,我和他从起头就是错的,谁教我们身在帝王家!

“你真像你的父亲,”他感叹道,“倔强、果决,却真性情。”

我听他说起父亲,便愣住了。我问:“可为何世人都说父亲绝情残暴?”

“那是他们不知底里。”萧瑀说,“连谋反的汉王你父亲都能容下带在身边,他怎么会是弑父杀兄的冷血之人呢?”

父亲!我想起父亲,心头又热了起来,倘若父亲知道我今日遭际,会作何感想呢?

此后萧瑀便常常来,有时是将孩子们的消息带给我,有时只是来聊天,他也老了,常常怀念些旧时往事,但除了我又无人可说。他虽从不提,但我从他的闲散中可以揣测出,他在朝廷上早已不是威风凛凛的角色了。

我对红玉便说他是我娘家的亲戚,红玉对宫中事一窍不通,她只见他气宇轩昂的样子便害怕得不行,每次奉上茶便远远地躲开,出门闲逛也好,去寺里呆坐着也好,总之她非要躲着萧瑀,像是他会吃人一般。但辩机不怕他,小小孩童却落落大方,萧瑀很喜欢他,常和他讨论佛法一坐便是一下午。

转眼长安的伏暑天又到了,今年却是个旱年,入伏以来关中地区竟一滴雨都没下,萧瑀说李世民忙着四处拜神祈雨。

辩机一日来说再不下雨,咱们就没水喝了,新昌坊内几口井都快干涸了,这几日他都到平康坊去提水的,那有口井挖得深,但看样子也撑不住几日了。

红玉听罢诧异地问:“你去平康坊了?那可是有名的烟花之地呀。”

辩机面上红了一红,嗔道:“佛曰众生平等,什么烟花之地,都不过是红尘中的痴人罢了。”

红玉闻言笑得更厉害:“你害羞什么呀,是不是小和尚动了俗念啊?”

辩机明明羞愤,却不好表露出来,只端着架子啐道:“不可胡说,我心中除了经书没有任何杂念,就像这井水一般明澈。”

红玉还是不肯放过他,两人正闹间,突然有人敲着院门问道:“请问杨昀是住在这儿吗?”

我一听是陌生男子的声音,立即对红玉小声说:“你们去问问是谁,若是不肯说,便说找错了。”

红玉答应着走到门边,朗声道:“哪位?”

“是杨昀小姐的住所吗?”那位又问道。

“问你是谁呢!听不见吗?”红玉不耐烦起来。

门外人磨蹭了一会儿说道:“是故人萧钊。”

萧钊?我霍然站起身来,手上的经书掉落在泥地上,扬起黄土一层。辩机见到立马上前来捡起,口中还念念有词道:“亵渎佛祖了。”

红玉见他报上姓名,便“刺啦”一声拔出门栓打开门,让他进来。

我站在院中,远远地凝视着那个走进来的身影:青色的衣裳、瘦削的身材,他是萧钊?

他看到我便远远地站住,撩开衣裳跪下叩首:“臣萧钊见过公主。”

这是那个几乎要成为我的夫君的人吗?我犹疑地走到他面前,他不是死了吗?

他见我久不动弹,便仰起脸来看着我。

只见他面色黧黑、形容瘦削,面上的轮廓一望而知是兰陵萧家人无疑,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和萧瑀颇为相似。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你是萧钊?”

“正是。”

“你不是死了吗?”

“公主,那是谣传。”萧钊道,“那夜宇文化及弑君之后,行宫内一片混乱,宇文化及到处找着宗室近亲,而几乎所有人都在慌忙逃难,臣在浑浑噩噩间竟跟着一群人跑出了宫。等臣反应过来就再也回不去了。于是臣就往大兴赶,却一路听说大兴已被李渊父子占领了,于是我又转向洛阳而去。一路颠簸,从王世充的地盘上又转到窦建德那儿,隐姓埋名了许多年,后来才得知原来宫中传我罹难了。”

“你既没死,为何不早些回来?”我咬着牙,眼泪夺眶而下,萧钊要早些回来,又何至于有后面这些事?也许我也能过上平平安安的寻常日子,又何至于数次经历骨肉分别?

他看着我,怔住了,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边叩首边激动地说道:“臣有罪!臣来迟了!”

迟了,太迟了。

一阵瓢泼大雨当晚突然浇了下来,而且这一下便是半个月,关中的旱情解除了,汉水却又报有涝灾。

这真是个多事的夏天。

我让红玉搬到我房里住,偏房便让给萧钊,他才辗转回到长安居无定所,在伯父萧瑀那儿问到我的住址后便兴冲冲地来了。

那日他问我:“可还愿意嫁为萧家妇?”

我愣住了。那张父亲封我为新安公主的手书我一直锁在箱子里,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盼望着一夜梦醒这一切都烟消云散,父亲銮驾回京,我便欢欢喜喜地受封嫁给萧钊。

这不是我期盼了十几年的吗?怎么到此时,我居然恐惧了起来?

迟了,太迟了。

2

萧钊一直是生活在桃花源中的前秦故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在他的脑中,武德九年种种都不过是乱臣贼子伪朝廷的鬼把戏罢了,更遑论贞观了。十数年的光阴他只觉得天下仿佛犯了一个大错,荒唐、滑稽、恐怖,但是迟早有一天这个错误会被人发现,然后大家都会醒来重归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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