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沈画不想承认巴特尔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揭穿,奋力想要挣脱他的利爪,可越是费力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越是明显,不禁痛呼道:“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哼!”巴特尔冷哼一声,将沈画重重摔倒在地,双手怀在身后,瞥了眼跌坐在草地上的人儿:“别以为我没有认出你来!你这女子先是在燕云勾引我托拿太子,如今又潜入白音地界!说!你究竟是有何目的?”他已是认定了沈画心怀不轨,看她的眼神中出了敌意没有别的东西。
沈画仰视巴特尔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那是一张与托拿异常相似的脸庞。沈画双手撑在地面,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许久后才开口道:“托拿长得很像舅舅!”
“你不要给我答非所问!今日倘若你不说出你潜入白音的目的,可就别怪我下手狠!”只见巴特尔,鹰眸微眯,蹲下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剑朝她扬起。
沈画紧紧闭着双目,生怕那短剑刺下来,急声道:“将军!我并没有恶意!我乃蓝罗郡主,皇室之人!”
果然此言一出,巴特尔立马将剑收起,满腹疑惑道:“你是蓝罗皇室?那就更可疑了!你隐瞒身份潜藏在燕云皇宫,又与我白云太子有着牵扯,如今更是打着商人名义潜入白音边境!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巴特尔手中的利剑,轻轻拍打着沈画的小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此女子果然不简单!
沈画身子极力往后仰,躲避着他手中的利剑,吞了吞口水紧张道:“我不能向你解释我为何会在燕云皇宫!但我绝非两国之间的细作,我只是蓝罗皇室走失多年的郡主,你应该见过紫芜吧?他是我表哥!他能为我作证!”
巴特尔听的将信将疑,却仍然没有打算放过沈画,蹲下身子看着一脸惊吓的人儿,这才注意到她真的很美,美的令人神往,迟疑片刻,才撇开脸不看她:“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叫我相信你!”
沈画见巴特尔眼中有一刻闪过别样的情愫,纤手缓缓扶住他握着利剑的手腕,颤声道:“你若不信!大可虽我们一起会蓝罗看看,已识真假!”
巴特尔手腕上传来的酥软触感,让他立即抽回了手,另一只手将跌坐在地上的人儿一把拽起,盯着她灵动的双眸道:“你若是骗我!我们白音百万铁骑,可不是摆设!”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沈画若是蓝罗的细作,那么白音将会出兵踏平蓝罗!
沈画双手使劲在臀部上掸了掸,白了眼巴特尔道:“随你!反正我岩崎摩耶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为何,她顺口便捏来自己在蓝罗的真名。
“你还不回去?”巴特尔将利剑收回了剑壳,背对着沈画又道:“限你们三日内离开,不要经过‘隆咶’不然,我一样绝不轻饶你们!”
隆咶便是白音皇室居住的地界,是白音为数不多的城池之一,沈画他们去蓝罗本就不用经过那里。
沈画不以为然点头回道:“可以!但巴特尔将军可否给我们准备几批良驹?我可以给你钱!”
这个女子果然定是有目的的,否则怎会一点也不关心托拿的事情?从她跟过来到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关于托拿的!巴特尔鹰眼迷蒙,怀在身后的双手不停的搅动在一起。
沈画见巴特尔并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似乎早就料到一般,转身便要回去。
“钱到无所谓!你可以在吉吉尔的马舍中任意挑选适合的马匹!”巴特尔没有回头,大步迈向前方。
沈画回身好奇的看着巴特尔远去的背影,充满野性的白虎猎袍将他显得更为高大挺拔,不禁小声道:“这身打扮很眼熟!”
“美丽的草原啊……草原上满地牛羊,羊儿啊……”沈画哼着小曲回到毡房外,却见篝火堆处只剩下吉吉尔的一些兄弟席地而坐,并没有看到年轻女子们的身影,见那些白音壮汉目光都投向自己,慌忙转身进了毡房。
紫芜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衣袍,坐在简易的木榻中,见沈画双颊绯红,不由轻笑:“在里边就听见你高歌了,还以为你遇上麻烦,正要出去找你呢!”
沈画这才发现今夜紫芜与自已要同住一间毡房,刚想抬腿出去与闫玲挤一个床,便听到紫芜道:“今夜委屈你一下,免得吉吉尔对我们这家夫妇关系产生怀疑!”
沈画觉得自己还在扭捏什么,紫芜又不是没有见过不着寸缕的自己,若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早在燕云谷底的时候便下手了!何况回了蓝罗自己将会成为他的妻子!想到此,沈画便朝木榻走来,脱下绣鞋便躺了上去,闭着双眼道:“嗯!早点睡,巴特尔知道我们的身份,明日早些启程吧!”
紫芜在巴特尔进毡房的时候,已经料到了他是认识自己的,却将沈画曾经在燕云皇宫中献舞一事忘的一干二净,经她提醒才恍然大悟沈画见到巴特尔之后种种表现:“原来你是担心他会责难我们啊?”
沈画睁开双眸,见紫芜坐在木榻边凝视着自己,小声道:“也不全是!毕竟你是蓝罗的亲王,他不会对你怎样!”
紫芜道:“那是为了什么,让你见到巴特尔反映如此强烈?”
沈画坐起身,纤手搭在毛毯上,垂下美睫:“巴特尔是托拿太子的舅舅!他是担心我对托拿有别有企图!”
紫芜蹙眉,心道:她与白音太子又有何关系?
沈画觉得应该将事情告诉紫芜,也好与他商量下明日启程的事,便开口道:“托拿太子曾经为了我不远千里从白音赶到燕云,只是让巴特尔带回来了!刚刚我在外面,便是与巴特尔见面了,他要我们三日之内离开此地!紫芜,我们明日即刻启程吧!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