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纯只是冷着脸什么话也不说,就怕刚刚那动静真是因为沈画与那白发怪人,运动的过于激烈而坍塌了下来。
“处在这做什么,还不回房休息?”沈画一把推开了凤廉,看了眼脸色不佳的段嘉纯,也不开口解释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凤廉与段嘉纯两人齐齐看向霖治的房中,只见霖治坐在地上,床榻并没有塌下来,只是那房中的木桌变得四分五裂。而霖治上下衣物也是完好的,右手还扶着左手一脸痛楚,凤廉与段嘉纯相互对望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两人笑着各自回了房间。
笠日。
沈画昨夜并没有睡好,其中的原因一是托拿对自己的态度,二是完全被那霖治气的。
抱着政儿坐在马车中假寐着,对面的霖治却坐在对面抿唇微笑,回想着昨夜的情景,他知道隔壁房间一定少不了段嘉纯与凤廉在那里偷听,他故意闹想要闹出些声响,却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你笑什么?”沈画现在看到霖治的嘴脸就想要揍他,真后悔当时将这个大累赘带在身边,即给自己造成了个大威胁,也给带了个大麻烦。
霖治昨夜左肩关节脱臼,在沈画回房之后才自行接上,他此刻回想着昨夜沈画在自己身下,娇俏小脸绯红的模样,不自觉的就开始笑起来。
听到沈画问自己,才回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昨夜自己的狼狈,脱臼了你都不关心我!”
脱臼了?沈画半信半疑的看着霖治完好的双臂,并没有看出哪里不妥。便断定霖治是在撒谎骗自己,便狠狠踢了霖治一脚,恶语相向道:“就算是这样,也是你这死瞎子活该!怨谁呢?”
霖治被踢到了小腿肚,赶紧缩起腿自己揉了揉,蹙眉道:“你这女人……泼妇!”
一路颠簸一个多月,终于到达了凤廉在燕云的老家,沈画怎么也想象不出,眼前宏伟的建筑,竟是那五年前,那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生子所有。
看着房檐上“凤凰山庄”黑底朱笔,略显气派的匾额,沈画有种跌入武侠剧中的错觉,若是没有猜错生子当年定是遇上了山庄的主人,并且被好心收养了起来。
凤凰山庄确是燕云一等一的大山庄,老庄主凤侨生一生无儿无女,当年遇上落魄的小生子。凤侨生见生子聪慧过人、骨骼奇特便将家传秘籍传授与他,将生子视作亲生儿子看待,取名凤廉。在凤侨生仙逝前一并将山庄全都托付给了义子凤廉,当年凤老庄主的疼爱,也铸就了现在的文武全才的凤廉。
沈画一行人一下马车,山庄下便站了一大帮家丁,为首的管家见少爷带着夫人回来,高兴的上前拘礼:“凤壹见过少夫人!”
政儿躲在沈画的身后,有些胆怯的看着母亲身前的老爷爷,凤廉似乎很高兴,一把将政儿抱起来,向凤壹介绍道:“壹伯,这是我儿子!”
果然!凤壹听少爷这么一说,再看政儿时又多了一份疼爱,率领着身后一干家丁,高呼道:“见过小少爷!”
“廉?”沈画看这阵势有点晕。
而一直站在沈画身后的段嘉纯满脸郁结,凤凰山庄处于燕云楚城,乃是段嘉纯还是纯王爷时候的驻地,虽说他并没有在楚城住,但这里想当年也算是自己的地界。他并不知道凤廉的背景这么雄厚,要知道老庄主凤侨生的江湖地位还是响铛铛的。
不仅民间百姓都知道老庄主乐善好施,连他皇兄段嘉纯曾经也在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接见过这位老庄主,这凤廉小子竟然是他的儿子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凤廉超近沈画,姿态有些亲昵的搂着她的腰,满意的笑着:“夫人,我们回家了!”
段嘉纯瞬间有种被比下去的错觉,一旁的霖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倒是像极了哥俩好的老朋友,只见霖治小声道:“受伤了吧?段兄!”
“少废话!”段嘉纯冷着脸,并没有推开霖治的意思,现在的他很需要有个人替他遮掩下尴尬的情绪。
沈画与凤廉他们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进入了云雾缭绕的凤凰山庄。穿过外庭院,迈上石头堆砌的石阶,沈画回眸俯视着山脚的壮丽情景,心情也便好了许多,微笑着揽过凤廉的手臂继续走向内庭院。
凤廉抱着小政儿低头看了眼迈步的沈画,低声道:“喜欢吗?”沈画只是微微点头,心里有些感动,这一切都是凤廉为她准备的。
段嘉纯与霖治被管家安排到了山庄专门接待客人的厢房,而沈画经过凤廉的介绍,自然已经被山庄上上下下的家丁与丫鬟视作了山庄的女主人。
带着政儿随着凤廉穿梭在长长的走廊中,沿途经过的侍女见他们都会福身行礼:“少爷、夫人、小少爷!”
沈画没有抗拒仆人们对自己的称呼,垂眸看着小政儿,微微下腰嘱咐道:“政儿以后不能叫廉爹爹了!”
政儿歪着小脑袋,看着沈画疑惑道:“不叫廉爹爹,那叫什么?”
沈画看了眼同样有所期待的凤廉,才对政儿道:“叫爹爹!”政儿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凤廉一脸的傻笑,看着沈画多了一份痴恋,抱起政儿又搂过沈画的肩,开心道:“那画儿,叫声相公看看!”
沈画不过是担心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留在凤廉身边,政儿会遭山庄家丁为难,既然凤廉将自己说成是他的夫人,那么政儿就理所当然要喊他一声爹了!
作势在凤廉的肩上锤了一拳,俏丽的小脸晕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威胁道:“叫你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