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两名劲装男子,提着政儿娇小的身子,进入石室:“宫主!”
沈画得到了新鲜空气,单手捂着被上官北影掐红了的脖子,在看见昏睡的政儿那一刻,她撑起虚弱的身子,慢慢爬向不远处的小人,轻唤道:“政儿!政儿!”
“你将他怎么了?你这个魔鬼!这么小的孩子,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沈画半跪在地上,将政儿搂紧怀中,身子不停的颤抖。虽说政儿不是亲生的,但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就将政儿视若己出了!
上官北影俯看着地上这对母子,再起想起了赫朔过去对他的谩骂,那一声声不堪入耳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冰锥狠狠地插进他的胸口。他走向沈画他们,一把将她与政儿分开,眯起面具后面的双目:“跟我过来!”
“将这孩子带上!”上官北影吩咐着身后的下属,就像是那次在船上一样,将沈画整个人扛在肩上。
沈画费力的踢打着上官北影,尖叫道:“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可任凭她如何的挣扎,上官北影仍然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去,直到沈画听到石碑外传来的厮杀声!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来救她,但她知道既然上官北影有这个自信能将他们全都杀了,那么上官北影的武功修为定是在他们之上!
沈画暗自心惊:快跑!快离开这里!
段嘉穆那一行人加起来都没有到十个,他们被天魔宫的四大护法与众多手下围困在中间,刚刚那一场打斗已经将他们的体力消耗了一大半,可还是没有找到进入天魔宫里面的入口。
段嘉穆与凤廉背对着背,两人眼观四周那群重重欲动的敌人,他们完全低估了天魔宫的实力,虽然对手以多欺少。
“你还是乘机先走吧!”凤廉低声对段嘉穆说着,他毕竟是一过之君,倘若在天魔宫出了什么意外,燕云国定会大乱!
“事已至此,朕要与你们共同进退!”段嘉穆坚定的说着,他并没有后悔进来,只要能将沈画救出去,就算是死又有何妨呢?
沈泰之与司徒博雅一组,但沈泰之左肩中了一剑,鲜红的血液顺着衣袖流在垂在身侧的手中,滴在干燥的泥土之中。司徒博雅有些担心他:“你没事吧!”
“无妨!”伤口很疼,但是沈泰之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没有为沈画做过一件有意义的事,若是能救她出天魔宫,也算是为自己过去对她所犯下的错,有了一个交代!
就站他们八人与那天魔宫的人对峙的那一刻,石壁突然被打开,上官北影扛着沈画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身后便是抱着小政儿的男子。
“画儿!”
“王爷!”
他们激动、焦急的声音传入沈画的耳中,她被倒挂在上官北影的肩头,别过脸看向那群呼唤自己的人,没有将他们的脸看清楚,便极力大喊出声来:“你们快走!不要管我了!他要杀了你们,快走啊!”
上官北影将沈画放下来,在她纤弱的背上点了穴,沈画就这么呆呆的站在石壁前,看着位置正好能够将眼前所有的人都看在眼底。她很想冲上去叫他们离开这里,但是手僵背的僵硬不得自主动弹,只能不停的喊:“走啊!走啊!”
凤廉见状便想上前,却被上官北影一个掌风劈来,身体就重重的甩了出去!他表情痛苦的看着沈画:“画儿!”
沈画看着凤廉受了上官北影一掌,心颤道:“廉!你怎样?”
“他就是凤廉?”上官北影回头看了眼沈画,便缓缓走向侧身躺在地上的凤廉,嘲讽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是你最爱的那个?”是的话他就先死!
沈画咬着麻木的下唇,哭喊着:“不是!不是!这里没有一个是我爱的男人!所以你杀了他们也没用!”
上官北影一把揪起凤廉的头发,冷眼看着他,又道:“既然没有一个是你的真爱,那么全都死了你也无所谓吧?”
“噗”凤廉背上有承受了上官北影一掌,明显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只见凤廉缓缓闭上双眼,口中最后仍然唤着:“画儿……”
“不要!”沈画大声的喊着,眼中的泪水就像是掉了线的珠子,滚烫的翻涌出眼眶若不是被点了穴,她便冲向凤廉,查看他的伤势:廉!不要有事!
段嘉穆见凤廉遇害,便向身后另外的人,做出了指使:“一起上!”
四大护法刚想要动手,上官北影就朝他们抬手:“不必,统统给我后退一百步!我要亲手将他们杀死!”
沈画极度的喘息着,心中的悲愤丝无以言表,她哭着喊着:“你这个疯子!疯子!”
就在段嘉穆一群人朝上官北影冲上来的那一刻,那左肩受了伤的沈泰之却并没有做出动作,他轻踮起脚尖朝沈画的方向飞跃而去,使出全力为她解穴。
“啊!”沈画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顾不得多看一眼为自己解穴的沈泰之,奋力爬向凤廉,口中唤着:“廉!廉!”
那上官北影与六个高手对决,竟然仍是没有伤到一丝一毫,就在他意识到沈画被某人解穴的时候,他一个纵身跃起,腰间的竹笛直插沈泰之的胸口:“你嫌死的不够快吗?”
沈泰之一手握着胸前的竹笛,口中溢出鲜红的血,看向紧紧抱着凤廉的沈画,另一只空着的手向她的方向伸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唤她一声“画儿”了。双眸中流入出一抹淡淡的歉疚与欣慰:或许这样被你记住,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