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隔墙有耳!”不知为何听见那嘤嘤的哭泣声,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段嘉穆再也装不下去,做起身来将抽泣的人儿抱进怀中安慰她,拂去沈画脸颊的眼泪,心疼道:“朕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画儿受苦了!”
“你……没事吗?不是中毒了?”沈画抬眸疑惑的看着段嘉穆,想到刚刚在他耳边说的话,那可是将欺君之罪供认不讳啊!又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小声道:“刚刚画儿说的都听到了?”
段嘉穆抬起怀中人儿的脸,看着她眼中仍然闪着泪光,朝帷幔那边道:“出来吧!”
沈画疑惑的看着空荡荡的宫殿,难道还有人藏在里面?只见身着劲装的一男一女出现在沈画的面前,两人一同抱拳向沈画微微鞠身,齐声道:“见过姑娘!”
沈画注意到那名女子竟是当日被自己赶出漳沁宫的小红,疑惑的看着段嘉穆道:“她……她……”
“她是红姬!他是顺!都是先皇为朕精心挑选的贴身暗卫!”段嘉穆指了指两人,又看了看沈画为自己挂在颈间的寒玉,道:“朕之前撞见裕妃私会……就对你这裕儿有所怀疑,这玉更是证实了你的身份!朕想说的是……”
段嘉穆深情的看着沈画,柔声道:“朕没有将你当做裕儿的替身!朕是真心待你的,至于你刚刚所问的……朕不会!”
沈画闻言瞬间脸红,她并没有想到段嘉穆是醒着的,刚刚自己在他面前袒露心声,有被他那两名安慰听到,嘟着红唇有些生气道:“既然陛下没事,为何要装病?画儿以为……以为陛下……”命不久矣
段嘉穆看着沈画精致的小脸上,不施粉黛,眼角隐隐的小黑痣更显得妩媚动,不理会在一旁的顺与红姬,对着怀中之人,道:“画儿是担心朕了?顺的师傅是江湖上有名的解毒圣手,吐血的第三天,朕便苏醒了!只是没有查出真正的凶手是谁,不想贸然行事!”
沈画微微点头,又道:“陛下若有事,画儿会很难过!”
段嘉穆听她这样说,心里也很是高兴,却又想起了沈画腹中的骨肉,不由对她所说的话半信半疑,手抚着沈画平坦的小腹,试探道:“你怎会跟纯儿一起进宫?”
沈画见他如之前般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又如此问自己,靠近他怀中一阵心酸,闷闷道:“画儿想见陛下,又没有别的法子进宫,所以才求王爷的!其实孩子……没了!”沈画其实很想将事实告诉皇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站在一边的红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莫名酸涩,悄悄的走出寝殿,却又马上折了回来,急声道:“陛下,纯王来了!”
这么快?沈画皱眉,眨眼间寝殿中又变得空无一人,那两名暗卫就像是一阵风一般又隐藏了起来,回眸一看只见段嘉穆又平静的躺下了身子。
殿门被打开,段嘉纯虎步趋走快速走进内殿,见沈画趴在床榻边像是睡着了,泪珠仍旧挂在脸颊,小声道:“画儿,该走了!太后带着御医朝这边过来了!”
太后?那是得快快离开了,沈画睁开双眸,看了看榻中之人,便站起身子,暗道:恐怕以后不能见面了,寒玉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
刚刚画儿在祥云殿中哭过,她是在向那个人哭诉自己的遭遇吗?段嘉纯与沈画走在僻静的宫道上,见她一路无语,便顿住脚步:“有何感想?”
沈画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转,却撞上了段嘉纯的背,纤手捂着额头直喊疼。段嘉纯转身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样子,将她的手送额头上拿下,仔细察看后笑她竟这么夸张:“撞不死人!”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沈画抬首,恨恨的看着眼前之人,眼神像是能将他刺穿一般,远处传来了禁卫军的喧哗声:“抓刺客……”
大白天的哪来的刺客?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公道边郁郁葱葱的矮树下穿过,沈画瞪着大眼,拽了拽身侧的段嘉纯,结巴道:“刺……刺客!”
“啊!救命啊!”没等段嘉纯反映过来,沈画已落入那白衣刺客手中,白衣男子将她反锏钳制在身前,朝段嘉穆道:“让开!否则要他小命!”
段嘉纯见此人身着纯白骑装,脸上带着黄铜面具看不见样貌,身手极快,一招一式并不是中原武功,难道是敌国奸细?
“你……抓错人了,王爷不会因为一个小太监就放了你的!还是束手就擒吧!”沈画颤声道,惊恐的看着站在一仗外的段嘉纯,朝他使劲挤眼:救我啊!蠢蛋!
白衣男子掐住沈画的脖子,冷漠道:“闭嘴!”
段嘉纯担心沈画会出事,勃然变色,道:“放开他!本王饶你不死!”
“你说他不会为你放我?我倒是看他挺在意你这小太监的!”白衣男子钳制着沈画快步往后退,看着眼前的纯王爷,冷笑道:“我平安无事自然会将他放了,只不过还请王爷让个道!”
“你!”段嘉纯疾步跟上来,想要出手却怕他伤了怀中的沈画,反手道:“本王可以保你安全,速速将她放开!”
“放开?你以为我这么笨啊!”白衣男子施展轻功,跳跃的宫道上,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段嘉纯奋力追上来,轻功却不敌那人,只能看着沈画被此人掳走,疾言怒色道:“来人!抓刺客,杀无赦!”
燕城西郊的小树林中,沈画被白衣男子放下,却仍然没有放开她。
沈画拼命敲打身后之人,弱弱道:“放开我!你想勒死我吗?”脖子上的手一松,沈画回身一看,那面具男子竟然直直倒在地上,害怕的靠近此人,轻唤道:“哎!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