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越是这么说,越是让段嘉穆感到心疼,她心里明明是有怨恨的吧!快步走到沈画身边,将她抱进怀中道:“跟朕回宫吧!朕一定用余生好好补偿画儿!”
给我无尽的宠爱然后向沈泰之那样,将我置之不理?沈画妩媚的小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却不推开身前的段嘉穆:“陛下!不要为难画儿……画儿毕竟不是裕妃,陛下既已知道,那画儿也就不用继续留在宫中!”
段嘉穆紧蹙眉心,怀中的人儿竟不愿意入宫为妃!紧紧扣住沈画的手腕,严声质问道:“你如今还在留恋他吗?那个男人不会给你幸福的,记得当日朕问你的话吗?朕问你到底是天上的仙子,还是人间的妖精!你口口声声回答的是朕的妃子!朕是燕云的皇帝,朕要你留在宫中,你便哪也不准去!”
沈画推开段嘉穆,一直隐忍的眼泪,瞬间流下:“没有!我没有留恋他,我只是不甘心!我当初那么笨,替傅裕入宫以为会解了他心中的烦恼,却不知他会如此回待我!”
素手将怀中取出丝巾擦拭着脸颊的泪水,抬起臃肿的双眸直视着段嘉穆,道:“我不是仍由人掌控自己命运的女子!若是我不愿意做的事,休想有人勉强我!即便你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你……”段嘉穆不敢相信眼前一脸刚毅的女子,就是那温润柔媚的画儿,她就像是他国的君王,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女皇。
段嘉穆带着满腔的热情而来,想要将画儿迎回宫中,却被画儿那坚毅的眼神怔住,他怎么也下不了狠心强行将她带回宫,就怕她一时想不开而做傻事。便崔头丧气的离开了相府,走之前紧紧拥抱了沈画,示意抽空便会出宫来看她。
而沈画却觉得如此可笑当日沈泰之决定将自己送入皇宫之时,也跟自己说了同样的话。
沈泰之在段嘉穆刚走就来相府,端坐在花厅中与傅老先生闲聊着,等待画儿出来。
傅伟忠不知道陛下与画儿谈了什么,看到陛下领走前那铁青的脸色,便已知道了画儿的回答,面对这爱徒是如坐针毡:“泰之啊!陛下已得知画儿并非裕儿,刚刚也见过了画儿!若是陛下仍然要留画儿在宫中,那……”
沈泰之闻言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打翻,慌乱间道:“不可!我不会再让画儿进宫!若是燕云皇帝逼迫画儿,泰之就是撤走在燕云的所有产业,也要将画儿带回沈家堡!”
傅伟忠靠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握成拳,不住颤抖着:是啊!老夫又何必再为难画儿!她已经为了傅家,受了不少苦!若是她不愿意留在宫中,而陛下又强行要带他回宫,那势必会与泰之起争执……到时候,傅家又会危机四伏!
沈泰之似乎察觉到了傅老先生的顾虑,便转移了话题:“老师就如同泰之再生父母,若不是当初老师救了我,也不会有今日的沈泰之!泰之成亲老师未能出席深感遗憾,今日来是请老师与相爷明日过府一叙,也能让夫人叩拜恩师!”
沈画与小桃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沈泰之一口一个夫人,气的她直想往回走。小桃见主子紧咬着牙关,一脸怒意的样子,又往厅里一看,故意大声道:“主子!你看爷都亲自来接你了,消气了没?”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沈画狠狠瞪了眼一脸委屈的小桃,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了傅伟忠浑厚慈祥的声音:“画儿!还不进来?”
“是,爷爷!”沈画乖巧的回应着,迈着莲步跨过高高的门槛,嫣笑着走到傅伟忠身边:“爷爷,画儿还想在相府多住几日呢!这就要赶画儿走了?”
沈泰之看着多日不见的人儿,至始至终没有抬眼看自己,心里有些难受,却唤道:“画儿过来!打扰了老师多日还不肯回府吗?”
傅老先生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画儿的手背,一脸慈祥道:“哪是打扰?画儿要愿意,老朽真想留她在府中常住!只怕泰之会耐不住性子,哈哈……”
“爷爷!”沈画佯装着生气,坐在椅中嘟着娇艳的粉唇,心里却道: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回去!
沈泰之见傅老先生爽朗的笑着,又见画儿娇俏的模样,想起了初见她时那份率真与随性,放柔了声调,哄到:“画儿乖!不要任性,明日府中会很热闹,还指望着画儿能秀段舞蹈呢!听轩云与相爷说,画儿的舞技了得,我都没有看过画儿跳舞!”
还真是没有再你眼前跳过,你以为我是舞姬啊?说跳就跳?沈画依旧低着头,把玩着当日那白音太子留给自己的匕首,自顾自道:“我不跳!”
“好好!不跳便不跳,先随我回府可好!”沈泰之起身揽起坐在傅老先生身侧的人儿,朝老先生道:“那泰之与画儿就先回府了!”
傅伟忠与傅轩云父子两人一同出来送沈泰之与画儿,画儿不情愿与沈泰之同坐一辆马车,出了相府便执拗要傅轩云给她牵来一匹马儿。
驾车的生子对这一向古灵精乖的姨娘很是好奇,不禁向一旁的沈泰之,问道:“爷骑?”
“不!我骑!”自径牵过缰绳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也不看一脸惊讶的沈泰之一眼,朝傅轩云道:“这马儿不错!轩云送给画儿可好?”
“当然可以!”傅轩云有些不舍画儿就这么跟沈泰之回府,但见画儿都不搭理沈泰之,却总与自己说话,心里也有些小开心。
而沈泰之更是惊讶沈画翻身上马的动作俨然一位骑手,他不记得沈贤有教琴、棋、书、画骑术,这画儿怎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