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气温就像他们的心一样持续升温,反正天气热毒,倒不如窝在家里对着空调吹气。
天气一热就变得慵懒的程翠儿,几乎****都在利家度过,粘着利恺杰躲在影视室、书房,邓明惠乐得识趣的将空间留给年轻人,儿子愿意走出困局是最好不过了,翠儿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希望他们都能走到最后吧。她只能暗暗祈望。
哈!
利家竟然有一间电玩室,里面有很多她有渴望已久的游戏,身为女朋友的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于是,这个对电玩渴到发狂的女子道貌岸然地指着利恺杰怨道。
“臭恺杰,你还说教我玩电玩的秘诀,怎样?下文呢?”
呃!这个重要吗?他又没说不教,她也没说什么时候要学,不是吗?
……罢了!
“……好吧……”
然后,他默默地跟在迅速的背影后头,开始在电玩室内厮杀得不知时光渐逝。
……
终于累了,饿了,也困了。
翠儿躺在软软的地毯上,一个翻身就靠向利恺杰,小脑袋甚至很自觉地枕在他臂上,斜睨着那轻闭着的眼,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晚,为何如此暴戾重击沙包,那悲郁的眼神又因何而起?
她轻手抚着他的眉,这些日子以来,她快乐得忽去了初见他的悲凉,如今却不知如何问才不会再次刺痛他刚愈合的伤口。或者,随它而去罢。翠儿心中暗想。
好,就这样决定,顺其自然也没有不妥之处!
她环视着这间电玩室,琳琅满目的各类游戏,有些都没见过,特别是那个柜子顶层的那三合游戏。
她好奇地起身想拿下来瞧瞧,才一伸手,就不设被紧跟着起来了的利恺杰握住了手腕,眼神凝重看了她一眼,又盯向柜子顶层。
“不,那不是游戏。”
低沉的语调传来,但目光依然盯在那层的游戏里。
呖?不是游戏,那它为什么会在电玩房里?还要这么凝重的神情,有什么古怪吗?
“那是什么?不能看?”翠儿纯属好奇心重。
“只是没用处的东西。不要去碰它了。好吗?”是一个问话,可是语气坚定得可怕。
“好吧!”那不碰就是了。翠儿耸一耸肩表示摒弃这个好奇心,如果他不想说也迫不来,即使她好奇得要死。
这个大笨蛋,如果只是没用处的东西,那不如丢掉,留着为装饰吗?或许,能解答她心中疑点的就在那里,只是适当的时机还不到。
翠儿叹了叹气。
“那今日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她瞄了瞄那层游戏,又瞄了瞄时间,对着凝重的他道别,快到二十一点了,家里人都回齐了吧。
临离开前,翠儿站在门边轻吻他,希望那未知来由的凝重不要把他綑住。“记得,我会在你身边的,一直在会。”笑颜嫣红,指尖轻抚他渐平的紧眉。
恺杰轻颔之而已,神情已回复一惯儒雅,而互扣的十指却紧得冒汗,另一只手攥着门柄为她旋开大门。
随着大门而开,适时一个身穿鲜彩连衣裙的娇媚女子用种高傲从容的步子走进来,就像此门是为她而开似的。
在近门口处停住,似乎也不打算逗留多久。眼睛高高的并不对着谁人,只看看天花板及四围布置,最后目光定在墙壁的字画上。
目光只瞥他们一眼,呶然后轻蔑地说:“老女人的家,不过如此,儿子,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什么人呀?无礼也就算了,居然一钻进来就乱吠。”翠儿对这个一进门就呲牙咧嘴訾议主人的擅闯者颇为感冒,顾不得询问来者何人,也顾不得自己亦并非主人家,她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
娇媚女子因听到用“吠”字形容自己,面色微微一变,转向旁侧对着她喷话的翠儿。
看着他们互扣的手,眼中布满妒意,凉凉地说:“啧!知道你的恋人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贼,你还当个什么宝呀。”
说完径自咯咯大笑,满意看着利恺杰由儒雅转为铁青的脸色。一个死霸着正室的老女人,一个可耻的剽窃贼,一个不堪一击的家罢了。利太太这个名号很快就会落到她头上。
这样的指控到底是什么一回事,翠儿看着恺杰那铁青得快要扭紧的脸,并不置信地怒瞪住那个媚艳的女人,而统统的名牌华衣搭在她身上都变得庸俗不堪,令人厌恶。
“你这人怎么随便乱闯别人家来胡说八道,就不……”她从来不会让人随便欺负到头上去,即使欺负身边的人也不行。
“我还以为哪里来的疯妇,原来是你。”一个声音半途杀出来,是闻声步出工作室的邓明惠。
她对着不请自来的媚客冷哼了一声。“这个家是会有两个利太太没错。”似乎清楚擅闯者是何人何意。
难道这老女人终于妥协了,妖媚女子面色才露出一点笑。就见邓明惠手指着程翠儿:“而她,将是第二位利太太。”
翠儿刻然对这称谓羞红着脸,同时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来人来意,原不过是一个觊觎利太太衔头的狐狸精罢,正室都还未找她算账,自己倒是踩上门来,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还以为得到甜头的美丝,不料反而亲自送上门来被人数落一翻,面色难看就不在话下了。
像发了狠一样叫骂:“你以为还能留得住他吗?你也得意不了多久。还有,小妞,别以为自己捧着一个什么样的宝,他也就不过是一个被人指疑的小偷,偷人设计的作品当现成,被人揭发就不敢再出现。哟!差点忘了,好像还殴打了人呢!”女人哈哈大笑,接着说: “原来还是个神经病!这样一个人,小妞,小心有哪天他会发疯把你杀了。”她就是非要闹个马仰人翻不可。
看着他们铁青了的脸色,心中凉意大快,还是荣姐说得对,给足她他们的资料。再说,反正她肚子里还有一张皇牌,非要示威不可。
嘴边涎着狞恶的微笑,说出的话就象发着冷光的利刃,轰向抱头低喃的利恺杰,颤抖着身子,似乎对翠儿的安抚毫无所觉。
“小杰!”邓明惠马上过去与翠儿扶着他,心痛儿子难得稍愈合的伤口竟然被这个女人划损不止,还撒上一把盐,叫她们怎能甘休?
恺杰躲开了妈妈伸来的手,毫然不觉这举动更伤妈妈的心。“一定是他,他来了。”眼神慌乱惶恐,口颤着:“躲不过,还是躲不过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咬着牙说得脸面暴涨着可怕的青筋,突然像受惊了的水蛇在田沟里急泅似的,仓惶地一把将程翠儿推开,挣揣冲向门外。
邓明惠与翠儿眼睁他快捷连贯的动作而反应不及阻拦,心惊得快要停顿,还好被刚赶上的利世昌拦回屋内。
“美丝,够了!”利世昌对着那媚艳女人说。
“够什么够?既然你不说就我来。”
场面再度乱起来。
翠儿急把门关上,心情不顾他们,快步将他抱住,眼里盘凝泪意,心更是痛。心痛他压抑不了的惶恐不安,幸好,没让他走掉,否则她要上哪找呢?
在翠儿极力安抚下,恺杰渐渐平复,不再慌乱惶恐,变得空洞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神情痴呆得象与外界的一切切断了。一切都是那疯女人,要不是她在这乱吠,恺杰也不会这样。思及,愤然的怒瞪这个恶毒的女人。
这么辛苦,这么受尽折磨,好心疼他不能抑制的乱绪,也狠不得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撕碎,胆敢把她所有的成果一下摧毁。翠儿倏地放开颤抖着的利恺杰,向着幸灾乐祸的女人步去:“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休想会得逞,一心想要鸠占鹊巢?你不会得到任何东西。”愤怒溢满了心胸,她大声诅咒着,并且想用力把那女人轰出大街。
原正幸灾乐祸的女人被翠儿的话气得脸色发绿,扬一手,眼看这巴掌快要打下去。
“啪!”
响亮的巴掌就象暂播键一样令场面一度停住。
场面是邓明惠一手紧抓住美丝快打下去的巴掌,紧接另一手迅速而大力地扇了对方一巴掌,并指着大门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