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杈
天衍进度：51%
初衍·步舞天歌
成长到极致的植物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代表不同进化方向的九大神木就是最好的例子。九木之尊的建木，它的生长已经跨越了云流的常规时空，直接截取了永夜洲上空所有的羲和之光，只存星月残辉。根化龙脉，茎成通天，叶遮永夜，建木支撑着云流世界元灵二气循环体系的基础。
——龙伯族《山海志·九大神木·天行建木》
柳驻影，风余香，清露凝华，扬尘和光，沓沓马蹄声踏在和鸾※铃音上，和着一道歌谣声渺渺而来。
「我有千方玉，一日取一半，百世而不竭；我有十方田，一年耕一次，生死不求人…」
道是幽幽古道，马是识途老马，歌是随口之言，人却不知年岁。
已是六月天，马车上的人戴着竹斗笠，穿着草鞋，背负天元竹制成的算筒，一身利索的短衫衬袖打扮洋溢着夏日气息。露天马车上的货物以藤网覆盖，被捆的结结实实，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来人娴熟的驾驭着，轻轻巧巧的避开地面上的坑洼，车马悠然，铃音相谐，正是古老而悠久的五御之一「鸣和鸾」。
在还未行至关隘时，旅行商人老远却见有人正朝自己挥手，那人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守卫，而是穿着更为高档的黑色铁甲，这时候并不好漠视。
军队？
行商心里倒是并不十分惊讶，自从大洋对面永夜洲的通天之塔变故后，云流到处都动荡不安，自己甚至都遇到过妖兽潮。但是军队怎么会出现在主驿道上？云流大宗商品直接走的空中驿站和风轨，因此驿道并不十分繁华，一般想要抽税也油水不多。
「什么人？停车检查！」士兵在老远就开始下达命令，显得傲气十足。
商人轻巧跃下车，牵着老马步行，露出草鞋和夏日的清凉打扮，可是竹斗笠压着眼帘，看不清面貌。走近了才发现士兵并不止一人，而是三三两两脱下盔甲在树下乘凉，炎炎夏日下，士兵们对此都提不起劲。
「我是逐鹿学涯的旅行商人，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行商连通行牌都没有拿出来。
「旅行商人？你卖的是什么？」士兵手里仍握着长缨枪，不顾汗水流淌，骄傲的挺起胸显露铁甲，似是彰显自己的尊贵身份。不过商人知道，铁甲只是新兵的选备，从外表崭新的痕迹来看，他并未经历过战斗。这种新兵的待遇或许还没有城门守卫多，而且油水少规矩多。
但凡士兵拦路，见货是要抽税的，自己这马车里的货物可是用于香道※的上等沉香，从独家渠道弄来贩卖给香音阁的灵族分部，价值巨大。
行商微微一笑，也不明言究竟货物是什么，而是回头自车厢盛放水罐的抽屉中取出一小袋皮囊，拉开塞子递给士兵。如果士兵观察仔细的话，会发现行商手臂上虽然受烈日烧灼，行远路而来，却是一滴细汗都没有，可是他并未注意，反而盯着行商手中递过来的东西。
「灵族的冰镇月光酒，要不要来一口？」真正的月光甜酒哪会这么随意送人，这是参了水的普通米酒，专门用来小恩小惠做交易添头的。
士兵听闻脸色顿时有变，咽了口水，却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同伴们，随即以身体挡住视线，这才一把接过了酒袋咂了一口，顿时露出满足的神情。
军营中禁当值饮酒，而且看这位新兵似乎并不富裕，兵器是标配的长枪，当然没余钱买酒喝。不过行商倒是十分佩服士兵在这么热的天气竟然还能穿得下铁甲，那酒也并不是真正的冰镇降温酒，虽能暂时解渴却会使人更燥热。
见酒能奏效，商人顺势再问，「这位军官，我这做的是小本生意，不知道前方是有什么危险，劳驾您们在这里守卫？」
士兵似乎很久没喝过酒，咕嘟几口就已被呛住，待缓过气来后再没了刚才的骄傲语气，反而一脸丧气，「别提了，邪了门了，前面不远不就是矮人遗迹吗，就是炼金城那帮矮子们的阴谋害的我们在这晒太阳。」
商人倒也知晓，炼金城除了当年墨羽佳创立的跨族组织侠义盟，就是精通炼金术的奚族※了，和人族历来敌对，因身形略逊人族而被恶意称呼为矮人族。
「哦？据说那地底洞穴早就废弃无人能进了，是发现了什么宝物吗？」商人附和道。奚族古居地底，部分来到地面建立起炼金城，余部则以上古魔神「蚩尤」为族号向地心进发，遗迹如今则是人族地界。
士兵提起此事就愤愤不平，但是也压低了声音，「上个月地震，据说那儿的村民挖出了一种黑色的古怪石头，会自己移动，还会生长。」
「黑色石头？」商人恰到好处的表示出惊讶，「会不会是月舞石？」
「你也知道月舞石？」士兵很意外，那都是能人异士才知道的东西，听风而鸣月夜起舞，自己当时还是第一次听说，随即语气恭敬了几分，「村里的老人也觉得那是，于是就拿到城里的商行去鉴定，没想到，没想到…」
看到士兵脸上露出恐惧的情形，商人话题一转，「这月光酒适宜开封即食，您不多尝尝吗？」
士兵反应过来，赶忙又咂了一口，这才继续说下去，「我们这里一向安逸，当时通知我们前去接手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商行里遍地都是残肢和血水，同行的有的直接被吓晕了过去。而且听说后来村子也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士兵顿了顿，似是心有余悸，商人随即提醒道，「应该是有幸存者吧，后来事情的始末都是他们供述的吗？」
「那地方的居民是矮子和人族混居，有个从炼金城学艺回家探亲的小孩也跟着去了商行，后来因为迷路被驿站一个守备的小孙女收留了。那个小孩也古里古怪，大白天浑身罩在灰色衣服里面，供述了一切以后，竟然趁大家不注意拐跑了驿站那个小丫头，至今不见人影。」士兵将长枪插在地上，转而用手给自己扇风，一边看着酒囊，似是犹豫该不该再喝一口，然后愤慨的给这件事下了个结论，「所以说矮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切肯定都是早有预谋的。」
「那最后凶手抓住了吗？城里可曾见过有妖兽出没呢？」商人疑惑道。
士兵又喝了一口酒，「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商行底下也留了个大坑，直接通往城外，从泥土痕迹看上去那些凶手是一夜之间就挖好了洞，而且商行是最热闹的地段，但是那周围什么都没发现，城防也没有惊动，出事的时段甚至连声响都没有外传，悄无声息的就全死了。商人我看你单身一人，劝你也小心一点，和人同行也有个伴，我就认识城里的好几个佣兵好手…」
闲散佣兵，那是正手为兵反手为盗，行商怎敢轻易接洽，见并无细节可套，于是拱手为谢，「多谢军官好意，不过我这小本生意想来不会有人惦记。小商无以为报，这袋酒就赠与您了。」
士兵见行商不需要佣兵介绍，面色冷淡了不少，但还是将未喝完的酒袋收入侧袋，咳嗽一声，「小事情，商人你可以走了，赶紧走！」随即他回头和后面的同伴打招呼示意。真要抽了税也没有他的份，更何况被看到酒也是要上缴的，拦住商人也就是想捞点好处罢了。
商人正打算上车，却又被士兵叫住，只听他带着异样的神色低声问道，「你有灵族的酒，那你知道灵族的那个狂欢节是真的吗？真的有那个什么假面舞会吗？听说那里有许多和真人一样的人偶，还可以随意交换身体，男女之间都可以，体验不一样的乐趣…」
商人眼神间锋芒一闪，随即却听他柔和的声音响起，「盂兰盆节吗，抱歉，在下虽然去过，却并没有参加过假面舞会了…」
旁边传来了其他士兵的嬉笑声，「你小子怎么成了第一个冲进去的了，我记得分明你是最后一个，还是最先吓晕的…是不是又打算给你那独眼弟弟推荐生意了，那个跑商的别听他瞎说…」
行商再次上马，向懒散的其他士兵点头示意，马车哒哒远行，只余下铁甲士兵惊魂未定，刚刚那一瞬间他入坠冰窖，冷汗淋淋，烈日都无法驱散！
「奚族旧址啊，黑色石头？」行商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转而冷漠，随即释然，「天下动荡，连生意都不好做了呢…或许到了驿站就能知道更多细节了。」商人自言自语，马车的速度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
旅途的景色虽好，看多了也未免乏味，尤其在这样的天气。不过旅商似是习惯了漂泊生活，马车行驶至河边而停下，旅商轻巧一跃跳下车，将侧面的抽屉拉开，提出了水罐，将余水倒掉后，随即看向座驾右边绑着的那株消暑奇花夏语冰。凝结的露珠在花瓣上点点洒下，被夏日流火吞噬，这花是云流少见的温媒花，能吞吐热能，作为香音阁今年新出的消暑香品，据说比起百草堂义赠给寻常百姓的廉价「风来客」效用更佳，这是和香音阁交易时对方的赠送体验品，倒是做的一手好推广。
商人蹲在河边，一边洗漱取水，一边哼歌，「星河一梦又年期，世事熙攘皆往利，货通天下补盈亏，天道和缺太平世…」
正听后方传来一声赞叹，「好个货通天下※太平盛世！各有所余各取所需，这才是真正的止战之道吧。」
旅商闻言停下动作回头，只见一人手握折扇，面目温和清俊，蓝紫色的头发散而不乱，修长的身材穿着魂音泉※三生暖玉制成的月色长袍，能避寒暑，而内衫的乌紫纹衣搭配左肩一缕素白丝巾，显得轻盈超脱。
行商不知为何目光一跳，心神罕见的闪过一丝破绽，而来人竟敏锐的似有觉察，随即又补了一句，「我并无恶意了，只是寻歌声有感而落，想见识下歌者的风采。」
此人立于大道上却遍身未曾沾染沿路尘土，更让商人留心的是那柄折扇，上面画着的是一只雪白的长风鸟，看似凡品，可是以自己身怀之术看去，隐见灵力流转好似活物。折扇上的笔墨若行云流水，正是「步舞云天歌风行，落语尘光水月盈，万流从一一何归，灯火阑珊人世清。」
来人见商人盯着折扇，于是随意一收，将折扇合拢。旅商见状一笑，将盛满的水罐提起，放入抽屉平稳合上，动作一气呵成，一滴水都没洒出，「个人儿戏之作，见笑了，可是人心若止步于只取所需，世间可就迂腐而亡了。」
「所以说万法有度，商人逐利而行，虽是出于私欲，却也是利天下而行了，」来人温文尔雅的语气似对此极有兴趣，转而聊到歌谣另一段，「我听闻歌中所言星期之会※，莫非阁下本是要前往炼金城的秋夕吗？」
商人本来的确先打算赶去七月初七的炼金城机巧会，但是七月十五就是灵族的盂兰盆节，自己的这点家当，可不够每次都租用风轨※或星月梭※两边赶。
拍拍马背，旅商安抚了下不满怠慢而摇尾的老马，「是啊，神话里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天人时间流逝不同，牛郎织女他俩其实天天都在厮混骗眼泪，想想觉得不值就不去了。不过我刚出道也只有数年，恐怕帮不了贵人什么忙喽。」
来人右手平掌至于胸前，低头行礼，这本是宗周城蓬莱神社的周礼之一，最初是展示没有武器，如今已是云流通用礼仪，「果然和商人打交道就是爽快，在下墨子游侠步天歌，不知如何称呼？」
同为徙徒，秦歌城的游吟诗人舞琴弄文，宗周城的巡礼修士施恩传教，都和大多出自商丘的旅行商人不太对目，炼金城非攻墨域的游侠则多金易相处。于是商人同样回礼并自我介绍，「端木白圭，巫族逐鹿学涯学徒，正以行商历练中。」
「好名字！」步天歌赞叹道，「以端木遗风之品德为姓，而白为日出天色，百刻制之首，圭为计时古器，测日影以正四时，不愧为重诺惜时的逐鹿学涯门徒。」
燧明国的巫族就如其巫火一般不喜过多客套，因为那会浪费过多宝贵的时间，但对方既然赞誉自当回敬，「先生过奖了，比起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步天歌作为上古记载全天星图史话的入门诗歌，一统巫咸、甘德、石申三大家标准，可以说是入浅知深以俗通雅。只是我知晓先生是有能之辈，也期待能为先生解忧，有事还请直接赐教了。」不是所有的游侠都出自炼金城，不是所有的行商都是巫族人，来人一眼看出自己来历却不明言，可见是个谨慎的人，自己也只能小心对待。
步天歌微微一笑，反手收起折扇，随即说起了来意，「前方侠义盟正备厚礼请求一委托，应当需要熟知纵横策术之人，个人觉得如果你感兴趣可前往一行。」
端木白圭心神一动，结合之前铁甲士兵所言，隐约已有猜测，「商人以利为先，行力所能及之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报酬怎么计算？」
「事成另计厚礼，但无论是否有获，均附赠一方为谢礼，此为定金，价值三百寸玉晶※，」步天歌扣扇在手，双手递上一枚玉币，「雇主言明，赴会者如果最终决定不参与也不必退还定金。」
端木白圭停下正打算再次安抚老马的手，眼神微动。巫族九黎商会的货币，上面都铭刻了天枰与剑，象征着商人的公正与勇气。而这枚玉币圆中嵌方，刻着的则是三十辐轴的车轮，代表一个月三十天。天圆地方※，日轮月轴，有驾驭天地万世之意，这却是汉中人族征服王时代发行的货币。看来委托之人与人族有关联，却不知为何人族委托了炼金城的侠义盟发布任务，因为奚族的关系他们并不经常来往。
「什么事情惊动侠义盟这般重赏了？」端木白圭并没有接下定金，礼越厚重风险越大，自己的小命如果只值一方玉晶那可就廉价了。
步天歌还是那般温文尔雅，但语气却已敛沉三分，「可往前方洛凌轩的产业『水榭云流』一行，委托人并未明说。」
旅商也不再含糊，接下玉币双手合起做出捧住的动作，随后纳入怀中，这是商人习俗，意喻「玉满盈而胸怀万金」。
与步天歌击掌为信后，端木白圭笑道，「就算赴会者最后不参与委托也不必退还定金，这位雇主对每个人都这般大方吗？」
「不，只是个人和委托人略有交情，顺便帮忙物色人选，方才我被歌声吸引，我的朋友无意发现你身怀之学，我这才出言相邀，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端木白圭心下惊讶，自己并未显露痕迹，却不知对方说的那位「朋友」如何看出自己修为深浅，但仍是不露神色，「这可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稍等，我在驿站安置好马车就同往一观再做决定。」
步天歌微微一笑，看向了马车右边的那株夏语冰，然后取下了右肩上的那缕素纱，却是化为一株半尺高的青色植株，缠在了马车左边的横梁上，「以上是委托定金，作为个人结交之礼，这株风来客就赠送给贵人了。」
「谢谢。」端木白圭这次倒是真心的感谢了，夏语冰虽清凉却不持久，虽媚艳却不实用。
「同样出自云梦泽，以引领时尚自居的香音阁，并不如以人为本的百草堂亲民了。」步天歌倒是一眼看出那株夏语冰的来历。
商人手指轻触风来客，顿觉清风凭生别有暗香，随即接话道，「只是越难得的奢侈品就越是引人追逐，却不知真正值得珍惜的就是这些唾手可得的简单事物了。」
步天歌面露惊讶，似是没想到商人能看的如此之开，「相谈许久，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或许是最近劳累奔波，自修行以来竟然第一次有了直觉征兆。」
修者灵识强大足以掌控自身和周围讯息，因此无梦无直觉，除非是像走火入魔这般陷入无法掌控局面的时候。真有这种状况怎么可能会对陌生人坦言，所以商人只当是玩笑，「怎么会呢，不过想来世间商人大多平凡，我只是其中一个，难免让人感觉熟悉了。」
步天歌还待再谈，天际又传来数声短笛脆响，似是极度不耐烦般的催促，却是不得不拱手别过，「我本另有它事，被歌声吸引而落，如今看来这的确是明智之举。只是今天恕我有要事先行一步了，委托之事前方无需问路，相信之后定会再见！」
说完不久，只见他折扇一扬，天空顿时一声凤鸣，一只体型巨大的雪白长风鸟掠过，步天歌立于长风鸟之上，簌簌风声中转瞬已不见踪影。端木白圭收回目光，看来是急切之事，如此还能耐心与自己交谈，倒是风度翩跹值得结交了。
商人最重诺言与商会名誉，虽然逐鹿学涯严格说来只是个综合性学府，但拥有古老的商人荣耀。定金已收，同不同意另说，前往一行是断然不能食言的，况且如果是与那件事有关，自己或许还真得去看看情况。
端木白圭再次上车，马车哒哒声和着古道铃音，炎阳炙流驱赶着路人，只余蝉鸣悠悠为伴…
※和鸾，凤凰诸多异名之一，雌和雄鸾，古因鸣声悦耳代指车上铃铛，于车前横木上称「和」，挂轭首或车架称「鸾」。出自《诗·小雅·蓼萧》「和鸾雝雝万福攸同」。古驾车术「鸣和鸾」旨在使和鸾铃音悦耳降低驾车疲劳，而「舞交衢」要求转弯过道如舞蹈般美妙圆满，同「逐水车」等五御均属周朝六艺之御。
※香道，和茶道花道一样源自古中国，是以小型香炉温热天然香木以闻其香，如今受日韩政府认证扶持，传承有百余流派，国内当代已基本绝迹。「茶、花、香、弈」曾是陶冶性情的君子四道。
※奚族，借用词，中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奚人善造机械车器，「奚车」曾闻名古中国，出口各族，广泛用于生活及军工。自考古所得生活用品推测，其成人身高体型不及同时代其余北方人种。
※货通天下，借用词，出自《乔家大院》以商救民、以商富国的主旨，另一为「汇通天下」。
※云浮石都，借用地名，现实的石都云浮位于广东省西江中段，石材之乡，著名旅游景点。
※魂音泉，黑水流域自昆仑、羌古大陆分界断层，激流趋缓，流经葬剑谷称为魂音泉。以雪流萤、雪中温泉等景著称，其中六英雄之一的「古今来」所居的藏剑庐畔为炽寒双脉，镇有灵族帝器「阴阳魂玉」。
※风轨，以跨洲元气流在空中输送货物的阵法轨道，按高度分信风轨同温轨等，垄断于各大族。
※星月梭，炼金城制造的飞行器，以速度见长。
※星期，借用古词，一星期七天为外来义，在中国本是指星河两岸牛郎织女之会期，即人间一年。
※玉晶，含有灵晶的璞玉矿，成分恒定结构稳固，三尺称一方，是各族货币价值标准。商盟将纵横高均三尺的玉晶铸成一方鼎，三之数表古时三足鼎立斗而不破的和气生财之道。
※天圆地方，取自古中国阴阳学的「盖天说」。云流古人族所信奉天象，星轨术盛行后仅余象征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