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闫至阳带回来的时候是凌晨,等刘医生跟他的团队抢救完毕之后,也已经过了中午了。
刘医生出来之后,我赶紧追上去问,闫至阳情况如何。刘医生叹道:“这次内伤好像比较严重啊。怎么造成的?”
“怎么造成的——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苦笑道。总不能给医生说,因为闫至阳玩了一把长剑,突然地就被反噬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一惊。对了,一般来说,反噬这种情况都是用了邪术,或者用了凶剑等等玩意。老道给我的绝对不会是凶剑,而闫至阳也没有用过邪术,那这反噬从何而来?
我本想将这凶剑给老道看看,但是我给老道打过电话,他却根本没接。
之后我又给闫伯打过电话,闫伯说老道不知去哪儿了,已经好几天没了影子。
我听后就有点纳闷了。老道不见了,谢星河也没人了,这俩人怎么回事?
但是闫至阳的伤势让我也没什么心情去问老道到底去哪儿了,便在闫家的时候,将那变态女人的画像给了闫二大爷和灵调局都留了一份。
我觉得我们俩算是误打误撞地进了那个异度空间,或者说,那女人原本在异度空间里等待阴魂撞进去,或者生魂进入,然后用它们来炼制什么邪术。
但是幻境能完全隔绝现实的能耐,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闫至阳一直昏睡着,我跟陈清姿也就留在闫家等着。
但是等到晚上,也没见闫至阳醒过来。闫弈城见状倒是后悔得很:”早知道我就不让二哥来查郭佳琳的死了。“
我苦笑道:”其实我猜事情应该是这样。那婴灵阴差阳错被困在电梯里,我跟闫至阳去收服婴灵的时候,无意间惊动了电梯里的异度空间藏着的那个女人。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真人还是鬼,反正她开的肯定是黑店。于是女人开始接着电梯的凶名来杀人取魂。后来就是我跟闫至阳闯了进去。按理说,这是我们自己作死,不怪你。“
跟闫弈城聊了会儿,由于天气炎热,陈清姿说,干脆出去走走。反正呆着等,也不会让闫至阳马上醒过来。
我觉得有道理,炎炎夏日,但是晚上确实是不错,凉快得很。毕竟是避暑山庄。
于是我俩从闫家出来,走了一段路,找到一站公交车,随意坐了上去。
没想到这车一路赶到了市区。
市区此时夜市正繁华得很,我跟陈清姿下了车,混入人群闲逛。
由于老道叮嘱,让我好好带着那长剑,因此我一直背在后背上。虽然包裹着好几层黑布,也还是被人注意,不少人对我身后的长剑投来好奇的目光。
也幸好是晚上,没有太多人注意。
陈清姿一路上好奇地看着夜市上的各种小玩意儿,我则兴趣比较缺乏,跟在她后头亦步亦趋。
此时,我听到夜市上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循声望去,就看到有俩美女正在夜市上吵架,互骂对方是狗。
骂来骂去,然后其中一个美女急了,上前咬了另一个女孩子一口。没想到另一个脾气很暴躁,立马报了警。
我看到这里感觉很无语,刚想拽着陈清姿走,却听到被咬的那个妹子高喊道:“你他妈是狗吗是狗吗?!我neng死你!!”
陈清姿说道:“看看接下来怎么回事。”
没多会儿,我就听到一阵警笛鸣声响起。没多会儿,一辆警车停到我们跟前。警察下车去协调俩吵架的妹子。然后劝被咬的那个去医院检查。因为隔着夜市一条街就是一家医院。
被咬的那个妹子一直嚷嚷咬她的那个是条狗。我看到这里,觉得有些无聊。但是刚要转身拉着陈清姿走的时候,却感觉身后的长剑散发出一阵冰寒之气。
大夏天的冒出寒气确实挺舒服,不过这倒是让我心中一愣。在电梯凶间里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寒气,那是因为鬼影出现,我们进入异度空间。
难道现在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我将手不由自主地伸到后背,摸了一把长剑的剑身。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眼睛一热,随即揉了揉眼睛。
再看向人群的时候,不由有些吃惊。
我居然瞧见咬人的那个妹子身上冒出一缕缕黑气。鬼气?但是仔细一看又不是鬼气,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看到这里,我立即决定跟上去看看,于是拉着陈清姿跟着俩女的进了医院,继续观望事情的发展。
但是后续确实让我又好笑又失望。被咬的那个妹子为了证明另一方确实是狗,居然开了一疗程的狂犬疫苗,当着警察的面打了一针,咬人的那个是彻底彻底无语了。
“豆芽,这么无聊的戏码你还看什么啊。”陈清姿皱眉道:”还以为她们俩能动手呢。“
”好么,你是来看打架的啊。“我苦笑道:”我是看到咬人的那个妹子头上有黑气缭绕。但是我觉得那不是鬼气。我想起师父说过,凡是人周身都带有气场。这妹子气场晦暗,可能是会有麻烦。“
陈清姿惊讶道:”你开天眼看了?”
“没有,只是我摸了一把这长剑,就能看到了。”我说道。
“你特么摸的是遥控器吧你?”陈清姿无语道:“真的?”
“所以我觉得这长剑有意思啊。”我说道:“咱们要不要提醒那妹子?”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你有病啊,怎么提醒,说‘不好意思,你头上冒黑气,看来是要倒霉’。到时候她就咬你了。你是不是也得打一针疫苗?”
我苦笑道:“那我们跟着她看看。”
这时,经过警察的调停,俩人这才作罢。我跟陈清姿跟着那咬人的姑娘往医院门口走,瞧见她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好像是让男友来接她。
没多会儿,一个年轻男人打车到了医院门口,俩人这才一起走了。
看着俩人离开,陈清姿说道:“人都走了,我们也不必跟了,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始终感觉不太妥当,但是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还是跟陈清姿往返回的路上走。
走了没多会儿,我突然听到一阵说话声在我身后响起:“豆芽,猪婆。豆芽,猪婆。”
我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愕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这喊豆芽猪婆的声音,简直跟我和陈清姿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陈清姿就在我身旁,声音不可能从身后传来,那我身后的是什么东西?
扭头一看,我擦,居然是谢星河的雪山学舌鸟的鸟灵。
这学舌鸟围着我转了几圈,最后居然落在我的肩膀上。
“你这小家伙怎么在这儿?谢星河呢?”我伸出手指逗了逗那如家雀儿大小的鸟儿,笑问道。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一只手搭在我另一边肩膀上。我扭头一看,正好看到谢星河如鬼魅一样出现在我身后。
“尼玛,走路跟鬼一样。“我啐道。
谢星河的目光落到我身后的长剑上:”你这包裹里是什么?“
”我师父给我的长剑啊。“我诧异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拿出来给我看。“谢星河说道。
”我凭什么给你看啊。“我瞪了他一眼,想起老道说,尽量别给别人看。但是一开始我并未将闫至阳跟谢星河当做”别人“。可现在看谢星河命令的嘴脸,我十分不爽。
谢星河则没跟我客气,直接伸手将那长剑抢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地拆开包裹。
乌木剑鞘在灯光下泛出怪异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