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胡说,画姐姐怎么会不害怕了?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每天都吓得不敢睡觉,你看看她现在瘦成什么样了?”
闻言,冷暮恩满眼狐疑地看着我,而我更是惊讶地看着婉如,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她再监视我?
几秒后,他像是得到了答案:“好像是瘦了,这不一定就是没睡好觉,还有可能是没吃好饭。婉如,是不是你没给画姐姐饭吃?”
我搞不懂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一个只想利用自己,把自己囚禁在这里半步不能离开的人何时变得这样亲热,这句话说的像是在责怪婉如没有把我照顾好一样。
婉如很紧张:“少爷,我有好好照顾画姐姐的,而且平嫂也把画姐姐照顾的可好了。少爷,画姐姐真的是没睡好觉……”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偷偷瞄了我一眼,“因为那天我半夜睡不着想找画姐姐聊天来着,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她很害怕的说着梦话……后来,好几次我大半夜的都看到画姐姐站在窗前不睡觉……”
是这样么,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么?
冷暮恩到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被婉如的样子逗得笑了:“好了,你也别紧张,我这只是逗你玩儿的。”
“真的吗?”她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看得出来,她很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真的。”冷暮恩再次宠溺的摸了摸婉如的头,“我怎么会责怪你呢。先回去吧,我和你画姐姐说会儿话。”
“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温顺的就像一只小猫。
我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一个看上去像个小孩的小姑娘。这两个人并不是兄妹,而冷暮恩这种冷血动物竟然会对她露出那样温柔的目光。
他是有恋童癖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更是感觉有些恶心。
等到婉如走远,冷暮恩回头:“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愤怒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这是关心吗?还是在向我炫耀他的大宅子?把我关在一个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还问我习惯吗?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我都不想搭理他,因为他抢走了小昔,因为他恶心,因为他让人琢磨不定……
“嗳,古画,你只是在房间里呆了一个月而已就不会说话了?还是佣人给你的饭菜里下毒,毒得你不能说话了?”
我忍不住低声说道:“因为你恶心!”
“你说什么?”他弯下腰来,耳朵贴近我,想让我再说一次。
他又给了我仔细看他的机会。真白,真的很好看,侧脸更好看,鼻梁很挺,睫毛很长,干净的皮肤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
这是一张多么好看的脸啊,可这张脸怎么就让我感觉那么的恶心,那么厌恶。那一刻,连日来的噩梦带给我的害怕又都变成了恨意,我又忘记了小昔在他手里,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我说你恶心!”
“恶心?”他没有明白我的话,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这么难看吗?”
“你的长相比你的人更恶心!”
他捏着我的下巴,有些恼怒:“长得挺好看,嘴巴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你不也一样,人面兽心!”
“人面兽心?!”他手上的力更大了,下颚疼的我眼泪都在打转,我没有吭声,他也没有松手。过了好几秒,他终于放手却呵呵笑起来,“看来还应该再关你一个月!”
就在他怒气冲天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不为什么,只因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小昔嚎啕大哭的样子出现在我的脑海。
他回头看着她,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古小姐,你想做什么?”
“小昔……”我终于忍不住向他妥协,眼里充满了祈求,“求求你,把小昔还给我……”
或许是因为我的转变太快他愣住了,接着是哈哈大笑起来,“你在求我?你竟然会求我?这会不会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鼓起勇气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放下尊严求敌人,最后别人只是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并且问自己这是不是笑话。
我想我和小昔应该真的不能逃出他的掌心了,想要逃走真的只有等到腿好了再做打算,这样求他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我自己转着轮椅向园子更深处去,冷暮恩在身后大声问道:“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他嘴里的他是指小昔吗?我停了下来,头也没回:“他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