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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兰叶春葳蕤

兰山巍巍,夕阳正浓。

这是一位祖国职业教育先行者的朴素襟怀,这是一位祖国石化工业奉献者的无悔追求,这是一位支援祖国西部孺子牛的光辉本色。

在中石油和中石化劳动模范的光荣榜上,分别镌刻着他的名字;在全国优秀教师的大红喜帖上,滚烫着他的名字;在甘肃省先进工作者、先进职业教育的名册上,书写着他的名字……

他就是我国职业教育最初的探索者和践行者,我国石油、石化企业生产技术攻关能手,兰州石化职业技术学院原副校长王璠瑜教授。他把自己满腔的热诚和全部的智慧,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大西北建设和新中国的石化事业。

20世纪50年代,年轻的共和国,百废待兴。国家决定,在甘肃兰州建设新中国第一座大型石油炼制企业——兰州炼油厂,建设兰州石油学校(兰州石化职业技术学院前身)。党和国家向全国有志青年发出了支援祖国西部建设的号召。已从北京石油学院第一届研究生毕业被分配到天津工作的王璠瑜,挟青春之浩气,千里迢迢,一路向着梦中的地方——兰州奔来。他满怀饱学壮心,投身于兰州石油学校,而仅有在建的几排简陋平房,竟然是学校全部的家当!这些着实叫芙蓉国里长大的王璠瑜心里发慌。经过了一番心灵的激战之后,先生还是选择了留下。

王璠瑜以极大的勇气克服着生活习惯的困难,他与刺骨的寒夜搏斗,他在漫漫的黄土中适应,迅速融入学校初建的队伍当中。他上午给学生授课,下午带领学生建设校园,他还肩负着建设专业学科之重任,带领学生进工厂,入农村,了解国情,了解企业,用事实启迪大多来自甘肃的学生对知识渴求的意识和对职业教育的认识……他与嘶叫如烈马的西北风一起坚守着理想的圣地。

正当这位热血的知识青年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席卷全国的“文革”大潮向他滚滚袭来。他成了“牛鬼蛇神”,住进了“牛棚”,又被下放到兰炼劳动。在逆境中,他没有气馁,理想在他心中坚如磐石。他虚心向工人学习,拜工人们为师。看着一双没有袜子的脚塞在四处漏风的凉鞋里,在整个寒冷的严冬中行走的大知识分子,淳朴善良的工人师傅心如雷击。师傅们给他送来了棉鞋、棉手套,先生心里暖流涌动。他一口气攻克了机械密封在丙烷泵上的长周期运行,机械密封在高温汽油泵上的长周期运行,单级悬臂热油泵经常发生不明原因的轴头断裂问题,石墨棒的简易浸巴氏合金、浸铝、浸铜方法等4个技术难题,这不仅为兰州炼油厂解决了当时生产中的技术难题,还在整个石油系统被推广使用。享誉石油、石化界的“端面密封技术理论探讨”也正是在这一时期诞生的。一时,先生在全国石油界声名鹊起,人脉兴隆。

终于,科学的春天来到了。许多石化系统大型企业拿出总工的职位挽留他,研究生同学在繁华的大都市引荐他。对此,他挥一挥手,默默回到了兰州石油学校。

呼啸猛进的时代总是能够创造人、解放人、升华人。当再一次登上阔别多年的讲台时,王璠瑜夜以继日地工作着:课堂上,他更加注重每一个细节的讲解、注重每一个试验的演示、注重每一个重点的概括,他恨不得把自己多年沉积的知识,一口气都告诉给他的学生;课后,他深入学生中间,把学生的每一条建议、每一个疑问都认真地记在本子上,以便贯穿到下一节课的内容中;夜里,他结合学生的反映和当天教学的感受,记录着授课心得。先生先后教授大专、中专的内燃机原理、热力学、物理、石油及油品的储存与运输等16门课程,他用渊博的知识教育着学生,用人格的魅力影响着学生。

20世纪70年代末,随着新中国石化工业的迅速崛起,国家急需这方面的建设人才。中国石化总公司任命他为全国石化系统化机专业指导组组长;甘肃省教育厅任命他为全省中等专业高级职务评审委员会理工科组长。受命以来,他上北京,下广东,走新疆,入上海,哪里建炼油厂,他就出现在哪里任技术指导;他在玉门、长庆风里来、雨里去,马不停息地奔走,培训教师,指导完成教育部下达的教材编写任务,结合自己长期的工厂实践经验,用自己深厚的理论知识,编写完成《流体力学》、《炼厂机器》、《化工机器》等多部教材。这是我国石化系统最早的全国通用教材,而且也是我国职业教育最早的全国通用教材,有些院校至今仍在沿用。

1981年,历史把王璠瑜推到了学校教务校长的位置上。先生主政学校教务期间,在全国同类院校中率先推行一系列教学改革:建立教师业务档案;评估教师教学质量;学生评议教师;设立教师奖金制度,并按照评估结果拉开奖金档次。瞬时,一个教师崇尚教学、学生崇尚学习的风气在学校蔚然成风。回忆起这些美好的时光,不论是先生,还是现在在企业从事各种技术领导的他的学生,都无不感慨。他们说,正是这些好的教育,才使他们从一开始工作,就在积累知识方面养成了喜欢学习的良好习惯。

这种前瞻性的价值导向,为探索我国职业教育的模式进行了很好的尝试。即使在20多年后的今天看来,也有其价值所在。这就是石化学院毕业生被市场抢手的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而今,年近八旬的王璠瑜虽然已经退休,但他仍然坚持去实习工厂搞科研。他研究推导出了焊接波纹管的计算公式,推导出金属波纹管力学性能的计算及磁力联轴器在转轴密封中的应用和计算,这些学术成果在专业刊物《流体工程》上发表以后,许多石化企业马上应用,效益倍增;他研制的“钕铁硼磁传动无泄漏泵”获甘肃省科技进步二等奖;他主导研制的北京燕山炼油厂90千瓦磁力驱动泵技术,创造了功率最大、运行周期最长的两项全国性纪录;他的端面比压计算公式攻克了石化企业端面密封方面的技术难关。目前,他正在创建对轮联轴器的单表找正法的新的理论,他正在探讨磁力传动理论,他很关注甘肃陇东新能源的开发……在先生的世界里,没有冬天,一年四季春意盎然。

王璠瑜奉献了毕生精力的兰州石化学院,饱蘸了几代人的智慧和心血,已经发展成为全国首批28所重点建设的国家示范性高职院校之一,学院获得了全国30所就业明星示范性院校的殊荣。

王璠瑜亲自教出的学生数以万计,这些学生中的绝大多数已经成为国家特大型、大型企业的掌门人和技术骨干。

王璠瑜指导教育过数以千计的甘肃学生,这些学生一人走出了山沟沟,带动了一个家庭的富裕,如今他们都在为自己家乡脱贫致富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王璠瑜探索和实践的新中国职业教育经验不断被总结、推广。

王璠瑜解决的诸多困扰企业发展的技术理论,仍然在发挥着效益……

目睹着这些,先生欣慰地笑了。梦,就这样在圆;理想,就这样在实现。

早霞熔金,光芒四射。伟大祖国迎来了她光辉灿烂的60华诞,让我们在举杯庆贺的时候,永远铭记五六十年代响应国家召唤志愿支甘的知识精英们,他们像王璠瑜一样,告别了美丽富饶的家乡,在甘肃各行各业的建设中做出了卓尔不凡的贡献!

(原载2009年6月5日《甘肃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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