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沉默了片刻,才传音说道:“丁然……是‘天神宗’目前最杰出的弟子,已经连续四次夺得了三宗道法比试的第一了。三宗是哪三宗,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姐……师父说过,三宗是‘天神宗’、‘崇天门’和‘碧落天’。”牟凡瞧着如兰清丽的面容,传音问道:“听师姐说得那个丁然这么厉害,我可没有赢他的把握。”
如兰平静地道:“你虽然不是他的对手,可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可能打败他的。如今三宗的年轻弟子中,除了丁然以外,就数你的修为最高了,除了你以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胜他。你记住,如果在场上遇到丁然,你什么也不必管,只需要将你最厉害的法诀对他施展出来就可以了!你要是有半点仁慈之心,恐怕吃亏的就会是你!”
牟凡一愕,接着咬牙说道:“好吧,师姐既然如此说,那师弟我就去见识一下,看看那个丁然是否真有这么厉害。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有人打败他?”
如兰闻言,脸色瞬即沉了下来,冷哼道:“这个你不必管,你若是能够打败他,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作为对你的答谢。”
“好,我尽力吧。”经如兰这么一渲染,牟凡心中也不由得对这一次的道法比试充满了期待。
是夜,经过云无依的安排,牟凡住到了一间比较宽敞的精舍中。
躺上床上,牟凡兴奋得无法合眼,心中想道:“这几年日夜念想,如今我总算来到圣贤峰上见到云姐姐了,只可惜……我却成了她的弟子。不过,修真界的生活,实在要比在依臣府中过的那些富足日子,有意思得多了。”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一个男子声音道:“牟师弟,你睡了吗?”
牟凡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弹到门边,伸手开门道:“还没有。”
开门一看,唇边留着两撮短须,正是二代弟子中的大师兄何应元。何应元歉意笑道:“真抱歉,这么晚来找你。牟师弟,打扰你休息了。”
“何师兄说的哪里话,我也是才躺下,还没有睡着呢。”牟凡拉过一张椅子,让道:“来,何师兄,坐下说话。”
看到何应元坐下,牟凡也坐到了他旁边,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问道:“何师兄来此,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何应元将杯子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方才笑道:“是这样的,牟师弟,我们这些弟子,每人都安排有巡山的任务,而轮值的时间,则是由师兄我安排的。师弟你刚到圣贤峰,想必对这些事情也不太清楚,所以我想,如果师弟明晚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便随我一场去巡山,不知师弟意下如何?”
牟凡笑道:“何师兄,你这么晚来找我,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件事情埃好,明晚我便随师兄巡山,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再向师兄请教。”
何应元高兴地道:“牟师弟对师兄的工作如此配合,师兄我也安心许多。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师弟你商量。”
“师兄请说。”牟凡认真地问道。
何应元想了想,问道:“牟师弟,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牟凡答道。
“这就是了,”何应元说道:“你年岁尚轻,正需要多多历练。这一次的道法比试,云师叔一定会让你参加的。关于你的修为,我听候进他们说了,想不到师弟你竟然能够打败他。你有这样的实力,这一次的三宗道法比试,你一定能够拿到好名次的。我相信,云师叔她也会为你感到骄傲吧。”
听何应元提到云无依,牟凡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说道:“何师兄,虽然我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比试,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这就好!”何应元赞许地拍了拍牟凡的肩膀,续说道:“不过……牟师弟,在道法比试中,你一定要留意一个叫丁然的‘天神宗’弟子。”
“哦,又是丁然?”牟凡心中一惊,问道:“何师兄,这个叫丁然的,是不是非常厉害?”
何应元笑说道:“厉害是厉害,可是以你的实力,只要小心一些,也是有可能取胜的。以我估计,你与他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而已。”
牟凡心中疑惑,暗忖道:“奇怪,关于这个丁然,何师兄所说与如兰师姐说的完全不相符啊!”牟凡追问道:“师兄,你让我留意他,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何应元哈哈一笑,说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希望你遇上他的时候,如果能够胜他,最好不要伤他,也不要让他输得太难堪,否则,有人会伤心的。”
牟凡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如兰师姐……”话一出口,牟凡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何应元明显一愣,然后点头道:“哦,原来你都知道了埃不错,要是你伤了丁然,如兰师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不过,如果这一次道法比试第一的位子仍然被丁然夺到的话,如兰师妹也不会开心。”
何应元说着,眼神瞧向一脸茫然的牟凡,才恍悟道:“哦,我说得太多了……总之,牟师弟,如果你在比试中遇上丁然的话,尽力而为吧。不要伤及对手,也不要让自己受伤……”何应元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话相当矛盾,一时也不知如何往下接续,赧然道:“呵呵,我这样说,师弟你是不是能够听得明白?”
牟凡笑道:“何师兄,我明白的。”
何应元微微一笑,唇上的两撇短须极富魅力地抖动着。只听他道:“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牟师弟,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去巡山。”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云无依便安排了人带牟凡去熟悉“崇天门”的一些掌故,包括创派祖师名讳、历代杰出弟子、门规三教九条,以及圣贤、见贤、思齐三座山峰,全都逛了个遍。牟凡整整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才将“崇天门”深厚的底蕴消化了一点。
晚上,何应元依时前来找牟凡去巡山。
“咦,秋宜师姐,你也在呀?”看到秋宜同来的时候,牟凡惊讶地问。
秋宜微笑说道:“是埃以前都是我和何师兄一起巡山的,不过从今以后,可要再加上师弟你了。”
牟凡赶紧施礼道:“是,师姐。以后还请师姐多多指教。”
秋宜掩嘴一笑,说道:“牟师弟,不用多礼,都是同门师姐弟,哪来这许多规矩。”
牟凡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眉开眼笑道:“师姐真是明白人,我最讨厌这些束缚人的臭规矩!”
何应元瞧着二人,笑说道:“好了,你们两个要聊,也得等到山下再说吧!”
三人都是大有本领的人,不多时便下了圣贤峰,来到了白雪皑皑的山脚下。山下积雪很厚,三人御风飞行,一点足迹也没有留下。大雪漫天飘舞,却无法沾及三人半点的衣衫。
何应元带着秋宜、牟凡两人在一处山坳中停下,说道:“好了,我就先在这里将今晚巡山的任务分配一下吧!”
何应元瞧着牟凡,解说道:“牟师弟,巡山任务,你可别以为只是简单地在圣贤峰、或者是见贤、思齐两峰周围巡视,那是修为较低的三代弟子、甚至是四代弟子负责的。在山门周围巡视,因为相对安全,所以用不着我们这些二代弟子。”
秋宜此时插口说道:“牟师弟,我们负责的巡山任务,是整个希陀山脉。以前是由何师兄、我、猴子、老妖、如兰五个人负责,我和何师兄一组,猴子他们三人一组。不过现在,我们这一组多了你,三个人巡视起来,也就轻松些了……”
牟凡站在雪地中,感受着夜晚略显凄清的雪景,雀跃不已地道:“师兄师姐,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
何应元笑道:“以前我与秋宜师妹巡山,都是以圣贤峰为界,一人往南,一人往北。如今加上你,那就轻松多了。我们就以这圣贤峰为中心,分别以这中心往北、往东南、往西南三方为界。我负责东北,秋宜师妹向西北,而牟师弟你则去往东南、西南之间夹着的区域,不知道师弟意下如何?”
牟凡爽快地答应道:“师兄你怎么说,师弟我就怎么做!这个安排很好,我就负责师弟所说的那块区域吧。”
“师弟果然够爽快!”何应元赞许地拍着牟凡的肩膀,又郑重地叮嘱道:“师弟,有一件事情我先告诉你,你一定要记祝此去南边两百里处,有一处****绝迹的山谷,名为‘王孙谷’,谷内有一座神秘的墓冢,唤作‘西歧王冢’。师弟,‘王孙谷’边寸草不生,积雪难落。你若是见到此等情形,一定要往别处绕道迂回,千万不能轻易闯入!师弟,记住,千万千万,不可擅入‘王孙谷’!”
牟凡见何应元说得如此郑重,再看看身边的秋宜也是一脸严肃的神情,心中虽然存了许多疑问,但也只得应道:“师兄、师姐,师弟我一定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