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没有给沈云谦回电话,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团乱码一样,让她不知所措。
回到房间以后,苏小暖坐在桌子旁边,回过神以后,拿出外婆留给她的木盒子,拿起桌子,如果外婆知道了这些事,不知道会不会告诉她,她应该怎么做。
苏小暖把镯子放回木盒以后就开始整理东西,一件一件地把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装进行李箱,然后把木盒子一并装了进去。
原来,她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只会逃避,还是没有学会面对。
明明知道,这样懦弱地逃离,是最愚蠢的方法,可是,除了逃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东西都整理好以后,苏小暖坐下来,拿出笔开始写字。
当她提着行李走到苏阿姨家门口的时候,苏阿姨慌忙从大厅跑了出来,着急地看着苏小暖和她手上提着的东西。
“小暖,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呀?怎么还提着行李呀?”苏阿姨焦急地问道。
“阿姨,我想先离开宁远一段时间。”苏小暖朝着苏阿姨挤出一个笑容,却显得那么艰难苦涩。
“离开宁远,那你要去哪里呀?”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出去走走。”苏小暖把手上的信交给苏阿姨:“阿姨,如果云谦会来,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好不好?”
“不要,小暖,阿姨不能让你走,孩子,是不是和云谦吵架了呀?小情侣吵架也很正常啊,说清楚就好了,也没必要离开呀。”苏阿姨把苏小暖举在空中的信退回去。
“阿姨……”苏小暖的脸上充满了忧伤。
“小暖呀,阿姨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你和云谦都是好孩子,你就这样离开了,让云谦上哪儿去找你呀?”苏阿姨想要劝苏小暖,
“阿姨,您不用劝我了,麻烦您帮我把信交给云谦就好了。”苏小暖去意已决。
“那你要去哪里呀?”苏阿姨焦急地问。
“现在也还没定,阿姨,你放心吧,不是因为跟云谦吵架了,我就是想先离开一段时间。”苏小暖解释道。
“那你还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呀?”苏小暖抓住苏小暖的手。
“我也不知道,阿姨,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苏小暖感激地对苏阿姨说,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激,最初带着落寞来到这座城市,是这里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是苏阿姨的温柔和亲和让苏小暖在初到这个城市就感受到了第一抹阳光般的温暖。
“孩子,阿姨不舍得你走呀。”苏阿姨哽咽哽咽起来,挣脱苏小暖的手去抹眼泪。
好不容易止住的情绪,又一次翻江倒海地被掀起。
“阿姨,放心吧,有机会我回来看你们。”苏小暖怕继续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也流眼泪。
“那好吧,阿姨知道,你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既然你决定走了,那阿姨就不挽留你了,但是小暖啊,房间阿姨给你留着,在阿姨的心里,你就跟我们家小西一样,已经是阿姨的女儿了,如果哪天你想回来了,随时都欢迎你。”知道苏小暖去意已决,苏阿姨便不再挽留。
“谢谢阿姨。”苏小暖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傻孩子,谢什么呢,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苏阿姨抱住苏小暖,就像妈妈祝福女儿一样叮嘱道。
“嗯。”苏小暖再一次语塞。
“那如果云谦来找你,我要怎么跟他说呢?”苏阿姨松开苏小暖。
“您就帮我把信交个他,我在信里都已经说清楚了。”苏小暖吸了一口气。
松开苏阿姨的手,苏小暖拒绝了苏小暖送她到楼下,她害怕有人送自己,那些脆弱的情绪会跑出来作怪,既然要走,那就坚决一些,决然一些。
苏小暖站在楼梯口,看着苏小暖提着行李走下楼去,目光戚然又疼惜,直到苏小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口。
走出院子,苏小暖转过身,看着这个自己住了一年的房子,这座在宁远已然成为她的家的房子,里面承载了她太多的温暖和记忆,她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还会不会回到这里,也许会,也许,再也不会。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皮皮正趴在阳台上,从一楼看上去,皮皮那么小,只有小小的一点,褐色的眼珠一转一转的,好像在和自己告别。
苏小暖提着箱子,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这条走了一年的路,从一头走到另一头要走多少步都可以算的清楚的轻纺,这一次走,却感觉如此的艰难。
苏阿姨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苏小暖,满眼的心疼和不舍。
长途汽车站售票口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春运期间的车站,总是这么热闹。但是同样是春运,年前与年后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气氛,年前的车站,洋溢着的是归家团聚的幸福,而年后的车站,却处处充斥着离别的愁绪。
这是每一个城市共同的场景,为了生活而奔波,团聚离别,似乎成了大家生活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成分,苏小暖提着行李箱站在队伍的后面,跟着人群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挪去,直到轮到她的时候,她依旧没有想出自己要去哪里。
“去哪里?”玻璃橱窗呢,售票员的声音隔着扩音器传出来。
“啊?”苏小暖的思绪被声音带回。
“要买去哪里的车票?”也许是经过一天的劳动,相同的语言和动作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售票员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去大理。”苏小暖脱口而出。
说完以后,她头脑一片空白,这是她潜意识里想要去的地方吗?她不知道,只是木然地拿着车票,经过安检口,来到候车厅,检票来到前往大理的长途汽车上。
根据车票上的提示找到自己的靠窗的作为,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看着窗外,开动的停着的汽车,以及提着行李拿着车票找属于自己的汽车的旅客,交织成一幅特殊的出行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