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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姐妹情深

“哎约,我的手酸死了!还有我这腰,疼得我都直不起来了!”紫芸总算将眼前的这盆衣服搓完,晾好。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得抱怨起来。

见紫芸累得踹不过气来,一旁做事的梦瑶忙擦擦手,扶着她到一边的墙角坐下休息。她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干过这种粗活。本来这些活都是绿珠平日里私下偷偷的替她完成的。或者,有时候梦瑶手脚麻利,做得快,等把吩咐下来自己名下的活做完后,就过来帮她干。只是今天偏偏撞上浣衣局主管公公巡查,谁敢偷懒啊,更别说找人代替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来这种受苦受罪的地方啊!”紫芸靠在墙角上,小心的吹着手上磨起的水泡又抱怨起来。

“都是妹妹我不好,自己不小心闯下祸端,还连累了姐姐。”梦瑶忙连声道歉,每次见紫芸因干活辛苦抱怨自己,梦瑶心里就愧疚万分。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误撞了刘公公,怎么会连累姐姐跟着来这里受苦呢。这些洗衣,扫地之类的粗活对她来说,比起在乡下时的艰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是,每当看到紫芸累得满头大汗的做着那些她从来没做过的粗活,她的心就不安起来。

“妹妹快别这么说。我们是好姐妹嘛,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见梦瑶满脸愧疚的神色,紫芸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事实上当初若不是借梦瑶之事瞒了过去,自己恐怕早已被皇后,淑妃等人害死,哪还能活到现在。

她们二人来到这浣衣局,一晃已是三个月过去了。这几个月里,紫芸陆陆续续的从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口中打听到原来当日被皇后一眼相中,据说是要带去面圣的何雅尘,不久就在宫中因患重疾去世了。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见到皇上就香消玉殒了。至于其他几位稍有姿色的,要么是获罪出宫,要么是失踪不见了。当然,也有被册封的,只不过那几位不是皇后的远房表妹,就是辰妃。淑妃等的同族胞妹,或者是其他各国进贡来的美人,或是和亲公主。

只是,长此以往,自己只怕就要埋没在这深宫之中了。大好的年华,沉鱼落雁的容颜,紫芸怎会甘心。

又一日,两人趁监工的小太监正打瞌睡,便悄悄地溜了出来。本想在宫中四处逛逛,说不定就能遇见皇上。忽然听到前面有太监的说话声和走路声,二人连忙躲在一旁的花丛中。

“皇上,您都几日没怎么好好吃顿饭了,这些就是今晚御膳房的晚膳菜单,您瞧瞧,若是中意,奴才这就吩咐他们去做。” 老内侍赵承恩递过单子,跟在文帝后面亦步亦趋的走着。这连日来,因为前线战事,还有外藩觐见等种种大事都压在一块,皇上每日都忙着去书房议事,批改奏章,哪有心情吃饭。这好容易逮着个空子,怎么说也得想办法让皇上好好调养调养。

皇上?听到这话,梦瑶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幸好紫芸眼疾手快的给掩住了嘴。透过树叶的间隙,依稀可以看到随着脚步声,越走越近的一袭九龙黄袍的男子,腰系墨色镶玉缓带,及腰的黑发干净利落地束起。剑眉星目,凛冽桀骜的眼神,什么话也不说,那样沉稳从容地走过来,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迫人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也好,就这些吧,朕今晚就去辰妃那。一会儿,让他们给端过去,顺便再加几个玥茗喜欢吃的菜吧。”文帝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单子,依旧是淡漠的语气。

纵然冷漠,纵然不怒自威,但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一旁太监口中的那句“皇上”,梦瑶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无论面容,身材都俊美得无可挑剔的年轻男子,居然,居然是当今皇上。

“吓死我了,幸亏姐姐你眼快,拉了我一把。”见他们走远,二人从花丛中钻出来,虽然还沉溺在文帝远去的高大挺拔的身影里,梦瑶还是吓出一身冷汗。经历上次掌脸以后,她再也不敢在这宫中到处乱走了。这次要不是紫芸陪着,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出来的。

“怕什么?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不由得再次浮起文帝那器宇轩昂的身影和刚刚那样近距离的清晰可见的精致五官。得婿如此,夫复何求!紫芸定神,又想起方才太监的话,两眼顿时明亮起来。心中一喜,脸上显出欢喜得意之色。

“姐姐的意思是,我们去御膳房偷师,只要知道那张单子上都写的什么,将来就能做出让皇上喜欢的菜肴。”见紫芸神色变幻,梦瑶想了想,便笑着说了出来。虽然她从未想过入宫为妃,即便是此刻被文帝那样绝世的容貌所打动。但一想到将来能够亲自给他做菜,不知怎么的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

“妹妹果然聪明!不仅如此,我们若是学会了皇上喜欢的菜肴,还愁将来没机会见到皇上吗?”紫芸说到这里,漆黑的眼珠转动不停,脸上越发的散发出光彩。但忽又神色忧虑,继续说道,“只是我向来对厨艺之事,不甚了解。这可怎么办才好?”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又怎么会下厨呢?

“这有何难,等妹妹我学成了,教姐姐就是了。”

“如此甚好,那就拜托妹妹了。”反正只要菜做好了,自己端给皇上就是了。只要梦瑶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不是自己做的呢。想到这里,紫芸再次拉着梦瑶的手谢道。心想,看来我认这个妹妹倒也没白认。

“这个主意是好,可是浣衣局那边怎么办?”梦瑶想到此,不由得摇头。

“这个,妹妹你放心好了,不是还有绿珠嘛!”紫芸倒是一脸的不介意。到时候多打点下就是了,这宫里谁不爱银子。

“好,妹妹我这就去。只盼着啊,姐姐你早日见到我那皇上姐夫,到时候妹妹我也好早日脱离苦海啊!”见紫芸一脸的志在必得,梦瑶一脸坏笑的打趣道。

“好啊,死丫头,敢这么说我。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紫芸脸上一红,追赶着梦瑶打闹起来。

在紫芸的打点下,再加上梦瑶勤快肯干,御膳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梦瑶进去了。因此,为防宫中巡查,梦瑶每日来往于御膳房和浣衣局。

这一日,好容易做完御膳房的差事,正准备回浣衣局休息。回去的路上,梦瑶被一阵阵优美的丝竹之声吸引。不由得循着乐声来到了一座宫殿前,原来这是教坊正在编排舞蹈。梦雅虽不懂音律,但却被乐曲,和宫女们所跳的舞蹈所沉醉。不由得在殿外学者她们的动作,翩翩起舞起来。

看到宫外有人,乐师示意舞蹈暂停,走到还犹自沉浸在舞蹈中的梦瑶身旁,默默观看。梦瑶回过神来,连忙下跪请罪。乐师见梦瑶身姿轻盈,刚才虽是现学现卖,倒还像样,是个可造之材。不但不加责怪,反而问她是否愿到教坊工作。梦瑶心中自是欢喜,但想到自己还在浣衣局,便据实以告。乐师听了,不以为意,让她明日前去报道。

原来宫中已有规定,只要不是特例,宫中教坊可随意调动各宫宫人前去奏乐排舞。一是为了供皇上欣赏娱乐;二来也为了接见各国来使,宴请朝臣之用。听紫芸这么一说,梦瑶这才明白过来。

梦瑶虽然初学舞蹈,但她天生聪颖,每每一曲新舞,教上两三遍也就会了。而乐师见她悟性极高,索性在教她习舞的同时,也教她弹奏各种乐器。至于紫芸,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教坊自然是如鱼得水。一晃,从二人进宫算起,已是半年了。

梦瑶对这样每日习舞练琴的生活倒是挺满意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就这样一直呆在教坊一直到出宫。但紫芸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歌舞也好,乐器也罢,于她不过是他日取悦皇上的手段而已。只是,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样才有机会见到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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