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恋的风玄夜,伊恋雨也懒得再想什么,直接感叹道:“真是风流又自恋!”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众人的嘲笑。
本以为这话会招来风玄夜的愤怒,可是没想到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很暧昧地靠近她的脸颊:“面对我这个绝色美男都没有丧失自我,有性格,我喜欢!”
伊恋雨不舒服地避开他,故作遗憾之态,“哦……原来风公子有断袖之癖呀!哎!真是可惜,可惜了这令女子都惊叹的美呀!不过,更可惜的是,风公子您找错了对象,在下并没有断袖之癖,还请公子去他处找寻志同道合之人吧。”
此话又引来众人的嘲笑声。
风玄夜依旧是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仿佛就没有人可以把他的招牌笑脸拉下来一般。
“南宫公子、各位,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伊恋雨对南宫俊抱拳告别后,不再留恋地转身离去。
“后会有期!”看着明知漠城风家在朝中的权势,却还对风玄夜不卑不亢不阳奉阴违,而且还面不改色地面对风玄夜故意刁难的伊恋雨,南宫俊心中对她的钦佩又多了几分。
众人也佩服伊恋雨的肚量与胆量,但,殊不知众人所佩服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么回事。
站在窗前,看着那深邃的夜空,在那似近似远的地方,她好像看见了一个若隐若离的身影,修长的体形,温稳儒雅的笑容正毫不吝啬地向她绽放着,她……看得如痴如醉!
但是,她很快便拍醒自己,前男友和好友告诉了她,何是背叛,何是悔不当初,所以……她忍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提醒自己不要再动情,特别是不能对跟他长的如此相似的南宫俊动情。
伊恋雨吃痛地吹吹胳膊,然后淡淡扬起嘴角,回到床上躺下,仿佛什么幻象都没出现过一般。
魏国的首都—帝都。
一位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身穿暗红色朝服,坐于风家大厅之上,另外三个少年则依次坐在两边,上位者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顿时大厅之中异常安静,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地听见。
中年男子风歧见紧绷着一张脸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儿也是刚刚听说弟妹被劫的事情,所以……”坐于左侧第一个位置的长子风玄阳起身,抱拳,俨然一副将领对将军的态度。
风歧见沉声道,“所以就坐视不理,是不是?”
将身前的长摆一掀,风玄阳单膝跪下,“不敢,孩儿这就派人去找。”
厚实的大手一伸,大将军的气魄立刻凸显了出来,“慢着,这件事情你就别掺和了,你还是去乌江尽快将南国公主和王妃迎接进宫吧!记住,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有丝毫差池。”
要知道,那个公主虽说是南国安宁王和安宁王妃的女儿,但是,南国的国君可是十分疼爱他这个侄女的,不然也不可能册封她为公主呀!
现今丞相正愁没有机会在皇上面前弹劾他呢,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派大儿子玄阳前往,毕竟,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办事能力,他还是很信得过的。
“是!”说完,风玄阳便丝毫不敢耽误地冲出了家门。
风歧见看向一旁最小的五子风玄棋命令道,“玄棋,你亲自带家将去把你未过门的嫂子找回来。”
“是!”风玄棋也恭敬地退出了大厅。
风歧见扭头看向一旁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的风玄辰,斥责道:“现在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被人劫了,你怎么可以还是这副表情?”
“……”风玄辰依旧像一尊雕塑静静地坐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把你未过门的妻子弄到哪里去了?”没有半点试探的意思,而是用很肯定的语气在说。
“……”风玄辰看着手里的茶杯,仿佛风歧见所说的什么都跟他无关似的。
风歧见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说道,“玄辰呀!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吧?!”
只见风玄辰微薄的嘴唇轻轻一动,“娶再多又怎样?还不都是一样的结果。”说完便扬长而去。
“你……你……哎!”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疼也不是,恨也不是。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风大将军,当心气急伤身呀!身体要紧。”
风歧见立刻身体一正,快步上前迎接道:“原来是空成大师呀!请进请进!不知大师今日怎会有空来我这小小的将军府?”
“将军说笑了,如果连将军府都算小了,那贫道可真不知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算大了?”空成大师走了进来。
“大师说笑了,大师请坐。”风歧见对下人道:“快给大师看茶!”
“不用了,贫道今日来只是想嘱咐将军一席话而已!说完就走。”
“哦?”风歧见看向空成大师。
“贫道前些日子替令公子卜了一卦,卦象上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将军,还是少安毋躁。”空成大师沉着地抚抚花白的胡须,一脸的安然。
空成大师乃魏国的当朝国师,故而,他说的话,风歧见始终不曾怀疑过,就连风玄辰与沈家小姐这门亲事也是空成大师一手促成的,不仅如此,就连那内容模糊的提亲文书,也是出自他之手。
有了空成大师一句话,风歧见也不再着急了,心中尽是感激:“为了我儿的事情让大师费心了!今后若大师有用得着本将军之处,尽管开口。”
空成大师笑笑:“一定一定!”
灯笼镇。
看着眼前豪华大宅上的牌匾,伊恋雨不可置信地揉揉双眼,再看看一旁满脸笑意的李继,“哥哥,不会吧!你大师兄是南宫家的人?”
这时,进去通报的下人走了出来,弯腰道,“两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请,请!”
李继得瑟地一笑,“怎么不会?我大师兄就是南宫家的人,而且还是南宫家的大公子。”
“切!不就是个南宫家的大公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瞧你那得意样。”伊恋雨将头扭到另一边故作不屑,心底却想着有过一面之缘的南宫俊,不知道他在南宫家排行第几。
李继凑近她耳朵,“是吗?我师兄长得那可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那举手投足可……”
直到李继看见伊恋雨忍不住做出呕吐状,才停止描述,“哇!妹……哦不,弟弟,你这动作也太夸张了吧!我说得可都是实话,不信,待会儿你自己看,只是,不要到时看了就拔不出来了哦!”
“切!怎么可能!”伊恋雨撇撇嘴,她可不相信自己会对谁一见钟情。
在伊恋雨和李继嬉闹之际,两人已被带进了南宫家的客厅。
“两位请先用茶,我家公子随后就到。”下人奉上茶水便站在了一侧。
两人刚坐下,一位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就快步走了进来,不等李继说话,就噼里啪啦,像打印机一样猛打字,“呀!师弟,真的是你呀!一眨眼我们都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吧!你和师兄弟们过得怎么样?练功的时候有没有偷懒呀!还有,师傅和师娘身体还健康吧?我一直都想回去看你们的,可是,一直都抽不开身呀。”
伊恋雨看看来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三左右,浓厚的剑眉下时是双褐色的双眸,挺直的鼻梁,国字脸,身材魁梧,无论是长相还是话语间,都透露着大男儿应有的豪迈。
不过,这人和昨晚在灯会上看见的南宫公子却没有丝毫相像之处,伊恋雨不禁怀疑此人是不是哥哥口中,那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大师兄了。
李继吃惊地看着来人,“二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南国了吗?”
那人爽朗地笑道:“哦!呵呵!原本是回了,但是觉得在南国太无聊了,而且我又听说大师兄这里很缺人,这不,我就过来帮忙了。”
李继疑惑地看着他,“是吗?奇怪,我怎么记得二师兄你可是最喜欢回家的,还记得以前,你为了能回家,而兴奋地失眠了整整一晚上,当初大家还开玩笑,让你把家背在身上呢,现在怎么舍得主动出来了?”
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哎!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此一时彼一时嘛,咱们师兄弟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
看着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的,伊恋雨也不怪他们忽视了自己,反而自顾自地欣赏着客厅,一会儿看看墙壁上挂的山水画,一会儿又被一幅字画吸引了,但是伊恋雨看了半天连一个字都没看懂。
她摆摆头,自言自语地叹口气:“哎!我说,这字写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嘛!写的这么草,鬼才看得懂!不对,依我看呀连鬼都看不懂!”
其实伊恋雨看不懂,不仅仅是因为上面的字体潦草,主要还是因为写的都是繁体字。
“有那么难看懂吗?”一个很儒雅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伊恋雨吓得一退,正好踩在一双脚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扶着伊恋雨胳膊的手忽然感觉到她身体上浓浓的凉意,以为她是被自己吓着了,南宫俊礼貌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伊恋雨立刻尴尬地抽回手臂,应到:“没事没事!”
看着如此精致的五官,南宫俊觉得有些眼熟吗,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何时见过。